冷情王爺下堂妃 帝賜『孽\』緣 一百八十四 漠風歸來
    【玉簪手中拿,相思淚滿眶。再回望,肝腸寸斷,路茫茫!】

    他從雪域行來,帶著對她的深深思念。帶著無限的憧憬,他回到了軒轅帝都,回到了軒轅靜王府。他風塵僕僕,他滿懷希望。

    一見那熟悉的細細雕刻的門欄窗格,他淚眼婆娑。那五毒灘上的冤魂讓自己生不如死,只因為自己的一次決策失誤,竟讓自己三萬生死兄弟無辜喪命。

    雪白無暇的靈鷲宮內,他生不如死。錯過了最佳的解毒時機,他好幾次差點要追隨他們而去。若不是被那長鬚飄飄的老者所勸解,若不是他心中還掛念著她。他或許早就在那冰雪宮殿之中,落魄的死去。

    她,如同天上點亮的孤燈,照耀天際,直達他的靈魂深處。他記起臨走之時,向她說的:「等著我,等著我從西域凱旋歸來。」而今,他回來了,帶著一顆受傷的心回來了!

    剛至王府大門,他便看見了那白底黑字的封條。他瞪著一雙如波的眼,顫抖著一個字一個字看起來。

    「什麼!靜王叛變?玉簫所說一切,果然是真?」他漆黑的眉頭高高聳立,一路上,他內心都在喊叫。

    「不,天哥不會的叛變的!那麼厚重的恥辱他都接受了!這一次還有什麼不能容忍的呢?!一定是謠傳!一定要誰妖言惑眾!一定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陷害我的天哥。」懷著十二分的不相信,他急急回來。

    今日一見,原來竟是事實。王府被封。那麼天哥一定被打入了死牢之中。他一下癱倒在地,連日趕路的疲乏讓他頭暈目眩。他想起靈鷲宮內,玉簫公子向自己述說的一切。

    靜養七日,玉簫才恢復三成功力。獨倚銅鏡前,他望見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霜染鬢,淚如塵。

    他的心忽然輕鬆起來。自己終於救活了這個嬌婉的女子。為了她,雪染青絲又如何?為了她,流盡鮮血又如何?

    心房處,疼痛萬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動了情。

    「蕭兒,你這輩子注定是孤獨之人,因為你是靈鷲宮的弟子。靈鷲宮的弟子首要就是不能沾染情愛。蕭兒,切記。不要對任何的女子動心。那樣只會害了你。」

    阿福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來說。他每曾想到,自己來到這異世,居然見證了一場驚天地的愛,一場令他自卑萬分的愛!

    「砰、砰、砰」他習慣性地敲了一下房門。

    玉簫掉轉頭來,對他微笑說道:「少東家,找我有事麼?」

    阿福杵在哪裡,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慌亂問了一句。「玉簫公子,你好些了麼?」

    「嗯。我已經好多了!婉離小姐呢?」自打和婉離的血液互換之後,他就開始迴避著她,刻意地不去見她。

    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站立窗口,呆呆的癡望著,呆呆的低喃著。「婉離,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婉離小姐已經好多了!」阿福下定決心,跨進房間。「玉簫公子,我、、、、、我、、、、、我、、、、」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玉簫關切的問道。

    阿福定了定神。緊張萬分地說道:「當日喝多了水,有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玉簫公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麼?」

    玉簫一臉疑惑。繼而一陣懊悔。「翠湖之央。自己遲了那麼半步,婉離小姐被迫跳湖自盡,少東家您也跟著投湖。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麼?」

    阿福的腦海之中又嘩得閃過那沖天的水柱和那冷光的玄鐵劍,他不寒而慄。「我為什麼跟著投湖?」

    「少東家,而今天下發生一件大事。事不宜遲。你和婉離小姐還是早早出谷回府的好!」玉簫輕聲說道。「婉離小姐乃當今靜王的王妃。此刻,靜王為了王妃和當今聖上水火不容,已成敵對之勢。交兵之日屈指可數。唉!」

    阿福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交兵!天啦!都說商場如戰場,自己才經歷那場劫亂,現在果真要親身體驗一番麼?

    玉簫蒼白漸漸嚴肅起來。

    「天下蒼生,只怕又有一場浩劫。既然此事因王妃而起,不妨就由王妃來熄滅為之。少東家!請你轉告婉離小姐,就說要她已天下為重!不論靜王待她如何,都要她心放寬,不求無慾的好好生活。玉簫再此拜託少東家,一路上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玉簫眼眶濕潤,阿福覺得他好像在交代後事一般,他看到了玉簫的心情格外的沉重。「此去帝都快則三日,慢則五日。這幾日內切莫讓婉離小姐受到風寒。還有一件事。少東家要仔細聽好。」

    阿福心情壓抑,雙手抱拳,說道:「玉簫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有什麼你儘管吩咐就是。」

    「少東家,婉離小姐現在體內流淌有我的九天寒冰之血。含有我三成的內力。所以她會感到些許的不適,你要多多寬慰她。讓她平心靜氣。這裡有琴譜一章,你叫她心煩的時候彈奏一曲,已緩解身體的不適。」

    阿福默默接過。

    三日後,玉簫喚過阿猿將婉離和阿福送出了山谷。二人在回望時,山谷滴翠,靜謐清幽。玉簫站在山巔之上,默默地望著。淚水長流,他知道,自己這一生都將和婉離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只怕是再相見已惘然。自己愛過就是一種幸福。

    入夜,他飛身至凌空雪台之上,望著手中碧綠通透的玉簪,內心嘩然。這是當日翠微庵前,她遺落在沙地上的物件,今天卻成了生死隔望的情物。

    第二日,他便離開山谷,離開他修身的銷寒行宮,回到天山靈鷲宮,回到師傅身邊。

    師傅見到霜染青絲的玉簫,那一刻,他低頭「歎」了一聲,便再也沒有說話。玉簫心揪得很緊。他佇立天山之巔,見到了軒轅失蹤多日的驃騎大將軍漠風。

    天山之巔,一覽盡山小。浮沉一月,山下已發生如此大事。

    當玉簫將這一切告知自己的時候,他坐立不住,直直起身,踱步走到靈鷲宮外,天山雪寒,內心更寒。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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