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爺下堂妃 帝賜『情\』緣 一百七十五 月宮仙子【二更】
    皇對著獨孤翼使了一下眼色,獨孤翼立刻會意。上前關好門窗。三人分次座定。

    「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扣門之聲,高子墨修長的身影閃進。手中端著三杯熱氣撲鼻的龍井茶。在三人面前放好。彎腰退身而出,臨走之時,對著柳輕塵看了一眼。柳輕塵沒有理會,只顧喝著杯中的茶。

    皇肅然說道:「南安王,開門見山!你覺得要如何來打這場仗!」

    柳輕塵內心冷笑:「哼!傲天,我看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而今我來,定要取你首級,已息我心中之痛!」

    放下茶杯,坐定,雙膝排開。寬大的袍擺筆直落下,更顯淡定而胸有成竹。

    「聖上。從大勢上說,傲天乃國之棟樑,戰功彪炳。然,他要奪取天下,純屬妄想!從小勢上說,他才從西域歸來,糧草未必充足,即使聖上按兵不動,他也不能撐過多日?」

    皇點了點頭。「南安王分析的很有道理!」

    獨孤翼低頭不語。面色發黑,內心歎笑。「打來打去,都是自己兄弟。而今這平南藩王摻和進來,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柳輕塵又道:「聖上,為防靜王多疑。臣的八萬精兵駐守在城外三十里。只要聖上一聲令下,臣即刻帶兵衝進靜王軍營,聖上派人從城中殺出,裡外夾擊,靜王必受重創!到那時,他一定會走投無路,敗在目前。依臣之拙見,後天既是除夕之夜,那出征西域的十二萬兵勇思念親人之心,更甚。不妨此時動手要好!」

    獨孤翼點點了頭。接口說道:「聖上,南安王分析得很有道理,除夕之夜,全家團圓!此時動手,甚好!」

    皇龍眉開始緊鎖。內心冷然說道:「皇弟,這可都是你自找的。」

    三人商定。

    戰鼓在第三天亥時敲響。新的一年即將悄然來到。柳輕塵攜著八萬精兵從後面撲來。這時,帝都正午門打開,三萬御林軍高舉火把,透過黑暗從城中殺出。

    傲天軍營燈火通明,有備迎戰。

    傲天飛舞著飄影佩劍,直指柳輕塵。

    馬背上的再相見,亦是仇人再相見,分外眼紅。兩人眼中都噴射著怒火。傲天嘴角抽動,挺拔的鼻翼冷冷的「哼」道:「手下敗將!」

    柳輕塵毫不畏懼,他內心狂吼。他早已不是一年之前的那個柳輕塵。今天的柳輕塵所想要所希冀地不光光是菲國偏安之隅,他的野心是整個軒轅天下!

    夜深了,天上烏雲疾走,月亮在雲隙縫中忽隱忽現。遠處的山谷開始狼嚎,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一頭老狼站在那遙遠的山峰之巔仰頭長嘯。聲音刺耳滲牙。

    雙方兵勇殺聲四起,刀劍碰撞,火花四蹦,慘叫連連。傲天之部思家心切,投降者眾多。

    柳輕塵依然和傲天難分高下。柳輕塵金絲一纏,傲天飄影劍迎上,一枚細細的飛鏢從黑暗中射出,直直射中傲天的右肩。

    「啊!」傲天狂叫一聲,飄影劍應聲而落。「柳輕塵,你好無恥!」

    柳輕塵冷冷狂嘯說道:「無恥!哈哈哈!無恥的人怕不是我吧!」金絲纏上傲天的身,傲天拼勁全身的內力奮力博開。

    「靜王爺!不要動,小心斷魂散透過血液,流遍全身!」

    傲天冷眼望去,只見那玄色的長袍在夜色中襯映著神秘,透著沉重的氣息。「左相大人,原來是你!如此陰毒小人之為,竟然是國之重臣左相所為!」

    獨孤翼一雙小眼直直盯著傲天。「靜王,您還是省點力氣,想想怎麼給聖上說吧!來人!將靜王帶到宮中,聖上還等著和靜王吃團圓飯呢!」兵勇們將靜王團團圍住。可誰都不敢上前動手。

    忽而,一陣使人心魄顫然的哀樂升起。低婉之聲傳來。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低下奮戰的兵勇們齊齊抬頭望去。柳輕塵一怔。好熟悉的聲音。

    隱隱寒光中,一位月宮仙子飄然而出。

    仙子一身縞素,盡去簪環,頭紮白綢,身披梨花銀絲披風,有如月宮仙子,顯得出世脫俗,聖潔異常。

    滿地戰則的將官和兵勇心中皆驚歎不已,不僅是驚歎她那絕代姿容,更驚歎她眉宇間透露出一絲飄逸。

    傲天冷漠望去,忽而心底裂開一道口,是她麼?

    仙子飄然而至他的面前。只見她面容冷峻,肅穆。儀態萬方。眼中似含有晶瑩的淚光。

    傲天狂暴的心有點歇斯底里。細細看去,俏麗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果真是她?

    他不待她開口說話,一把拉過她那芊芊素手,不顧仙子臉上微蹙的黛眉。趁勢一拉,將她深深地擁入寬闊的胸膛之中。

    炫音在這滿是血腥之氣的上空響起:「你到底是誰?」粗壯的手臂緊緊的擁著懷中的人兒,擁得她無法呼吸,如雪的臉色血紅一片,月中嫦娥嬌喘息息。

    踏不透的夜色,褪不盡的夜色,似乎永遠黑著。她慢慢的如同一堆剛剛點燃的荒火,灼燒著傲天冷酷的心。

    王威呆呆的望著。心卻不寒而慄,她到底是誰?怎會和王妃如此的相像。難道這裡面又會有什麼陰謀?

    傲天抵住她嗚咽的青絲,大手凌空一揮,旋兒襲上那白瓷的頸脖。狠狠說道:「說,是他派你來的麼?你為什麼要裝扮成她的模樣!」

    黛眉向上,淒婉一笑。浮華過後,煙消雲散。他還是那個殘暴的靜王爺。果然還是一樣的喜好將別人脆弱的生命緊緊拽在他的手心裡。即便自己身負重傷。

    她微微地閉上眼,哽咽著喉,輕輕地說了聲:「我就是我!」

    貝齒輕輕扣動之間,他感覺到那哀婉聲再熟悉不過。那是西域雪地上自己曾經思念的花開聲音,他想要鬆開手,可是懷疑的態度卻讓他禁錮的越深,她的眼有點睜不開,胸腔裡火熱的心房猛烈的跳動。

    嬌嫩的鼻翼傳來沉重的吐納之聲。她再次感覺到死神在和自己對峙。再一次感覺到死神在無情的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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