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隨那人來到末座。跪地。紫色的長裙飄在身後。淡淡的薔薇花開的正旺。
眼前的宴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她卻不曾舉筷。
邀請之人夾了一塊翡翠芙蓉送至她的碗中。輕聲說道:「靜王妃,你怎麼不吃呢?」
婉離對他淺淺一笑。露出小小的兩個酒窩。那人的臉兀的紅了。
婉離感覺很是熟悉。這個人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她舉起玉箸。將翡翠芙蓉送入櫻桃小嘴之中。輕輕一咬。很脆很香。竟然是熟悉的味道。眼中淚光點點。玉箸放下。
那人有給婉離倒了一杯酒。「靜王妃。請!」
婉離客氣一笑。「我不會喝酒!」
「怎麼可能?靜王妃客氣了!」那人誠信相邀。婉離再三拒絕。奈何那人如牛皮糖一般,只得舉杯。那人道:「靜王妃。你還認識我麼?」
婉離真誠的搖了搖頭。
那人倒也不惱。細細說道:「我叫漠風。一年前將你從菲國帶到軒轅國的人。」
無論怎樣的電光火石,都激不起婉離的記憶。她已不是那個她了。他又如何會知曉。她點了點頭。對他笑了笑。
對視的那一霎那。婉離忽然覺得這個人來自異世。那樣的熟悉而又如此陌生。
他一襲紫色外袍。腰間別有一根黑色的絛絲,頭髮束於頭頂,別著一根象牙白的玉簪。他面堂有點黑,泛著古銅色的光。一雙風流的目含著幾多的溫柔。
她心裡默念道:「漠風、漠風!」
風不知從大殿的那一角鑽了進來。婉離微微一顫。
或許在自己只要風度不要溫度。或許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健。她的內心感到一絲心寒,如此良機。自己的夫婿在和別人同坐一塌,而自己卻又和另外一人同飲。
一滴清淚落於酒杯之中。微微一響。婉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漠風的眼神掠過一絲憐愛。
卻不知另有一雙冷冽的眼神在犀利的射向他。
漠風好不知意。又斟上一杯。
婉離痛快的又來個杯底朝天。她的喉如火在燒,心卻如水成冰。火漸漸在胸口燃燒,血在燃燒!薔薇在砰然開放!
漠風大喝一聲:「痛快!靜王妃真乃爽快之人。再請!」
婉離莞爾一笑。
頓時,漠風呆住。皇亦呆住。
一年三百六十日,何曾見過她如此笑容。
那如天山雪蓮一般冰冷,孤傲,純潔的笑。如風一般吹向他曖昧的心。懊惱,失望,後悔,襲上他金光閃耀的心,明亮的黃袍擺微微顫動,黃袍上逼真的龍似要騰空而出,在那潑出去的水中遨遊。
清冷的臉沒有看向她。婉離一陣心寒。「他既無情,我又何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