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整個房間,只找到一張紙,她說不想讓老爸為難,選擇了離開。老爸派人找遍了整個城市,可都找不到你們。因為阿姨寫的話字面意思看起來很像尋死,所以老爸一直以為你們已經不在人世了。」
聽了林斯羽的話,我沉默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我誤會了林成軒……
媽媽捂著臉哭:「我也不知道當年為什麼會離開……我只記得是我害死了測天……」
左測天?這麼說,這個名字是假的?那麼……我的姓根本就是……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開口了:「當時我在執行任務,遭到追殺後失去記憶。你媽媽看到我身上的假身份證,以為我叫左測天。我也不記得,以為自己真的叫左測天,所以才會給你起『左莎』這個名。莎莎,我們會馬上改回你的姓的。」
「不用了。」
「莎莎——」媽媽為難地叫我。
「『左莎』這個名字已經伴隨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想它有什麼改變。叫什麼都一樣,不是嗎,老爸?」
「你……你叫我老爸?」
大家都是一驚。
面前的男人最驚訝,最後竟不顧形象地喜極而泣,在大家眼下抱緊了我:「莎莎……真是太好了,老爸終於又有寶貝女兒了……沒了心羽心翼,還好還有你……」
心裡不暖是不可能的。從沒想過自己的爸爸還活在這世上,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這樣的幸福,是真的嗎?
還是一眨眼,它就像海市蜃樓一樣消失呢?
有媽媽,有爸爸,有阿姨,有三個哥哥——等等,我好像記得他們只有林心羽和林心翼兩個孩子,那他們三個是?
我掙脫出懷抱,沒頭腦地問了一句:「那他們三個是哪個媽生的?!」
這句話無意把所有人都從感人的畫面中拉了出來。
「呃……我們三個只是老爸的義子啦!」Mickey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因為親生的都去天國了,所以認了三個孩子安慰自己嗎?
「好了好了,大團圓結局了,」林斯羽聳聳肩,「我們的正牌千金終於歸位咯!」
「切……」我白他一眼,「真土!」
「土就土吧,」老爸說,「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明天我就宴請所有——」
「老爸,不好吧?裴澈今天剛剛舉行葬禮啊……」我皺眉。
「是啊老爸,澈哥還沒安寧呢。」
「你們看我都糊塗了……哎,小澈這孩子……我對不起心羽啊,沒有好好照顧她的弟弟……」
後來聽他們解釋才知道,原來那個看起來像乖孩子的裴澈當年也很叛逆,加入了羽翼幫。他憑著聰明才智很快就上了位,認了老爸做乾爸,認了林心羽做義姐。
因為林心翼的死對林家打擊很大,林心羽在見到裴澈這個乾淨的孩子時,就想到了自己的親弟弟林心翼。她不想裴澈跟自己的弟弟走上同樣的路,於是勸他離開幫派。
後來,又如何如何,總之事情是那個複雜啊,我頭都聽大了。
只知道林心羽最後也死了,裴澈心死,再也不管羽翼幫的事,死也不肯去Angel市的皇家學院上課——因為那裡是林心羽的學校。
「老爸,別傷心了,澈哥也肯定不想看到這畫面……」林斯羽難得正經一回,「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各自房間休息吧。」
認女風波很快就平靜了。
*** ***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裡,突然有誰走了進來,我睡得並不深,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
心想堂堂第一黑幫的別墅,總不可能讓仇敵那麼容易混進來吧?
於是翻了個身後又很安心地繼續睡了。(某x:真有仇敵進來,你就等著去見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吧!莎(打哈欠):那個啥,羽翼幫的誰誰誰,把作者給我綁了。某x:— —!我閉嘴……)
「大小姐,該起床了。」
欸?大小姐?我本來就不睏,聽她這麼一叫,睜開了眼睛,打量著自己的房間。眨巴眨巴眼,坐了起來:「你誰啊?」
「我叫小C。」
「喔……」不自覺地看向牆上的鬧鐘,大驚,「才六點半耶?!神經,那麼早叫我起來幹什麼?」
「大小姐,這是林家的規矩。不管是老爺夫人還是少爺,大家都要在七點鐘的時候坐在餐桌上。」
「每天?」
「嗯,每天。」
神經!就算沒上課,也要我每天六點半起來吃早餐?今天也就算了,本小姐不睏,以後——呸,我才不要!
我溜了溜眼睛——恩!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老爸歸老爸,自由歸自由,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
在小C的手碰到我的皮膚時,我猛地打了個寒顫,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幹嘛?!」
「幫您換衣服呀!」
換、換衣服?!
「得了得了,你走吧,我自己來。」
得走,一定得走!居然還找人來給我換衣服?這地方沒法呆啊……(某x:你是窮慣了吧?莎:要你管!說到底這都是誰害的?某x:好吧,我保持沉默……)
我換好衣服就下去了,沒想到大家還挺迅速,都已經乖乖地坐好了。
「莎莎,早上好,」老爸春風滿面,「還挺早的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多睡一會兒?您老真的是想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我僵笑幾聲:「呵呵……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懶懶的聲音。
仔細一看,原來是奄奄一息的林斯羽和Mickey。不用說,林斯圖還是一副撲克臉,一個表情都沒有,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上,一句話也不說。
而林斯羽和Mickey兩人則倒的倒,趴的趴,無力地說:「老爸啊……七點吃飯的規矩能不能改一改啊……真的是好痛苦哇……」
「這是規矩!」
「規矩……」Mickey突然抬起頭,「老爸!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啊,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嗎!女生們都被下跑了!」
「嚇……」我確實被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我說Mickey啊,昨晚你做賊去了?!最近山花爛漫,你還是做採花賊去了是吧?」
「什麼採花賊啊……我昨天被老大整死了,大半夜還讓我處理那麼多幫裡的事,凌晨才睡的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