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只有軒安靜地坐著。
「莎莎,你在找什麼?」
「啊?喔……軒,那……那傢伙呢?怎麼不見了?」我繼續左看看右看看。他該不會躲起來想嚇我一跳吧?
「那傢伙?你是說瑾嗎?」軒有些疑惑。
啊……他該不會在質疑我對他的叫法吧?「呃……對,對……就是瑾。」
「他去學校了。」
「去學校?他去學校幹什麼?」難道有什麼秘密活動?
我疑惑著,走下樓來。
「去學校還能幹什麼,上課啊。」軒說。
「啊?你你你你你你說什麼?上課?他去學校上課?!」沒搞錯吧?那傢伙哪根筋不對了,要去學校上課?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是我話說得太重,傷到他了,結果他神經異常?!
軒點了點頭說:「是啊……他去上課,你很驚訝嗎?還是說……你不想他離開?」
「怎麼會!」我忙笑著搖手,「我只是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去上課嘛,他又不是乖乖學生。——我怎麼會不想他離開啊,我巴不得他快點走呢,留在這裡惹我生氣!」
「嗯,他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他留在這裡只會惹你心煩。既然你那麼不想看見他,他還不如去學校。」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覺了?平時不是像黏皮糖一樣,怎麼趕也不走的麼?
耳根子突然間清靜了,我竟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莎莎,」辰突然說,「對不起……」
啊?軒幹嘛跟我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吧?「辰——」
我話還沒說完,他又搶著說:「剛才在樓上,我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差?」
什麼有點差,是很差好不好,整個屋子都蔓延著醋酸味!奇怪,怎麼感覺軒看我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微笑:「沒有啊,怎麼會呢……」
「莎莎……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要你一個人背著五千萬的債,」他忽然傷感起來,「要不是當初我沒把文件放好,你就不會……」
「這件事不是過去了嗎,你怎麼又提起來了?何況,你把文件放得很好了啊,只是自己沒事找事做,心血來潮要幫你整理桌子,還把那麼重要的文件給碎了……」
嗚嗚……軒啊,你怎麼又提起我的傷心事啊!本來我都不去想了的……
現在,我只要一想起當初將文件放進碎紙機裡時,還歡快地哼著歌的場景,我都恨不得咬死我自己!
軒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似的,繼續自顧自地說:「如果我在家裡有權有勢,那五千萬根本就不用你還……如果不是這樣,你也不會因為要還債,不顧自己的清白,跟瑾簽訂契約了。」
「權力和勢力,都是需要時間慢慢地建起——等等……你說什麼?契約?!」我沒聽錯吧?軒他剛剛說的是「跟瑾簽訂契約了」這七個字嗎?!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軒慢慢抬起頭,看著我說:「恩……在你下來前,瑾已經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