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太子殿下接下來的安排。
「好了,沒什麼事了,都下去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
順便?
如果這麼大張旗鼓地召來全府的人交待這一句話也叫順便,那什麼才叫做不順便?
一時之間,府內的管事,也對戀月樓中住的人充滿了強烈的好奇,但是,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只有陸穎珊,心中實在是憤慨難平。
蕭騰回來後,看都沒看她一眼,她主動去找他,也根本見不到人影。
今天叫她來書房,她以為他想她了,終於記起她的好來了,歡天喜地的趕來;結果,她站在書房外整整一個時辰,就聽到了他這麼一句話,如果他不是為了宣佈新侍妾的到來,她根本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宋齊月消失後,太子建了戀月樓,整個東宮,誰人不知戀月樓於太子的非凡意義?不許和戀月樓的人來往?為什麼不許來往?這分明是太子還戀著宋齊月的證據!
恨意、妒意、委屈、不甘充斥了陸穎珊的整個大腦,一路跌跌撞撞地沖了自己的房間。
香芹笑瞇瞇地迎上來:「主子!您的香湯準備好了!是現在用還是等會兒用?」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頓時響起!
不明所以的香芹捂著紅腫的臉頰,眼睛裡寫滿了驚恐。
「你是什麼意思?嘲笑我的失寵嗎?誰叫你準備的?給我倒掉!倒掉!」
陸穎珊咆哮著將桌面上的茶具全都掃到地上,看見香芹還愣在那裡,心裡更氣,衝上去又是幾個耳光!
「沒用的東西!還愣在這裡幹嘛?滾!給我滾!」
香芹哭哭啼啼地出去了。
雲裳縮在一旁,看著陸穎珊繼續表演著竭斯底裡,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那個新來的侍妾長什麼樣?」
「回……回主子,聽說一直蒙著面,沒有人知道長什麼樣子!」雲裳戰戰兢兢地回答。
「不知道?說到底也就是個陪睡的,還玩什麼神秘!給我去好好打聽打聽!沒打聽到別回來見我!」
「是!」
******
也許,一生下來就注定要做帝王的男人,早已習慣於將心事隱藏得很深很深。
於是,蕭騰一個人喝醉了。
這樣的借酒澆愁並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次,愁中帶著恨,恨中帶著喜,喜中帶著憂,憂中帶著痛——這樣的複雜滋味,他只能獨自品嚐。
喝醉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借醉酒的名義,做出一些清醒時沒有勇氣去做的事——就像現在,他支撐著身軀,搖搖晃晃的直奔戀月樓而去。
「下去!你們都給我下去!」
十天過去,他終於忍無可忍地第二次衝進戀月樓。
下人們誠惶誠恐地退下,盡可能地躲遠,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性命難保了。
彭——他撞翻了椅子。
踉蹌了兩下,終於穩住了身子。
宋祈悅心驚膽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又想做什麼?
彭——他又撞翻了茶几。
又踉蹌了兩下,好不容易扶住櫃子,才沒有倒下去。
宋祈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迎上去也不是,坐在那裡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