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宋祈悅也終於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蕭騰說了,哪果這次的生日她能操辦得讓父皇母后都滿意,之前私自出府的事情就一筆勾消了,他不會連這個也說話不算話吧?
站在窗前,宋祈悅心滿意足地伸了一個懶腰。
京城的梅花比塞北開得要晚,但總算是快開了吧?
蕭騰輕輕地走進來,看著窗邊毫無形象伸著懶腰的人,不自覺地就笑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她直率到放肆的說話習慣、她稀奇古怪的思想、她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俏皮,無論是她的哪一點,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從一開始的震憾,到接下來的生氣,再到後面的無奈,然後是習以為常,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既艱難又順理成章。
他悄聲無息地走上前,從背後緊緊地擁住她,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窩裡。
宋祈悅嚇了一跳!
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出來。
「別動,月兒,讓我抱一抱……」他夢囈般地說:「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裡,我都夢見自己這樣抱著你。」
宋祈悅渾身一僵,去掰開他鉗制的手,就這樣無力地垂下了。
然後,她聽到他好聽的聲音在說:「月兒,謝謝你,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冷清,卻最幸福的生辰。」
她的心突然一軟。
也許,之前對他的看法太主觀了,只要是人,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皇親國戚,在內心的深處,都有著對親情的渴望,對溫情的嚮往,就算是傳說中冰冷無情的賢王爺。也是不例外的。
她突然想起那些算命書上對屬虎的人下的評語;肖虎者,女性則外柔內剛,男性則外剛內柔,卸去冰冷的外表,她所看到的蕭騰,不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男人嗎?
頸窩處傳來一陣溫熱,是他噴出的鼻息,帶給她陣陣酥癢。
她有些無措起來,耳根漸漸泛起粉紅:「蕭騰,你放開。」
他心裡一喜,她叫他蕭騰?他寧願她叫他這個從來都沒有人叫起的名字,也不願意她冷冰冰地稱他王爺。
「月兒,你聽我說。也許一開始朝庭想和宋家結親是因為利益的原因,但是後來,我卻是認認真真地想娶你。所以,我們成親,並不是一種利益的交換,而是我想真實地擁有你。」
宋祈悅僵硬的身體也慢慢地軟下來。
「看到你和三弟相處得如此愉快,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嫉妒,看到你三番五次地藉故推辭婚期,我也強迫自己不去拆穿你的小把戲,也許,你的心一直都不在這裡,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能夠娶到你,我很高興。」
宋祈悅覺得自己心裡的圍牆慢慢地倒塌了!
在他強硬的時候,在他無禮的時候,她的心牆是堅固的,然而此時,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刻意放低姿態,來與她進行相識以來最坦誠的一次對話,她的心牆便轟然倒塌了!
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有著七情六慾,有著一顆渴望愛情的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經歷了過去種種之後,在面對 一個優質男人的深情告白時,心裡會有著怎樣的震憾!
「你一次次地想要逃離,我一次次地想要留住你……月兒,我不會寫休書給你,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離開,你懂嗎?」
眼淚毫無預兆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