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犯得著那麼生氣嗎?
他的老婆那麼多,他又有多大損失?
要知道,將要過一輩子無性生活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宋祈悅將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裡,體驗著前所末有的絕望:回家的事還沒有著落,留在這個世界,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她覺得自己真傻:曾經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宋齊月;曾經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被感動了;曾經有那麼一瞬,她幾乎都愛上了他!
門外傳來一個丫環明顯壓抑的聲音:「王爺去了醉月苑……」
「快別說了,等下被王妃聽到了!」另一個丫環急急地打斷。
宋祈悅自我解嘲地笑笑:聽到了又能怎麼樣?難道拉住不讓他去?她是個石女,現在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 * *
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宋祈悅都沒有走出房間半步。
最初的難過與自卑過去,她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抗打擊能力也強了,她就是要做打不死的小強,努力地找到祥雲石,也找到回家的路——這裡的身體是個石女,現代的身體可不是!
下人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王爺與王妃架嘴了,王妃惹王爺生氣了,然後王爺去醉月苑了。
等到宋祈悅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丫環們驚奇地發現:王妃本來就美麗臉龐,更是鍍上一層自信的光輝,耀眼得讓人不敢正視。那樣灑脫的舉止,那樣絕世的風華,這天下又有幾個能夠相比?王妃果然是王妃,就是與王爺吵嘴了,也能如此篤定,他的心還在她的身上,不然,又何來那抹自信滿滿的笑容呢?
「王爺早朝去了?」
「回王妃的話,王爺一刻鐘以前就前往金鸞殿了。」
「嗯,知道了,叫劉媽早飯後來見我。」
「是,王妃!」
結果劉媽很快就過來了。
「老身給王妃請安!王妃叫老身來,不知有何吩咐?」
「明天就是王爺的生辰,這些事情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劉媽有些遲疑地回答:「上次王妃說不要鋪張浪費,老身也依言給王爺稟報了,王爺沒有反對,說一切都依王妃。但是王妃又回娘家省親一段時間,老身也不知道該問誰,就擅自做主,按以前的樣式減半準備了。」
回娘家省親?原來他是這樣對外宣稱的。
宋祈悅點點頭:「這樣也好!我補充一點:送來的禮物統統留下,人就不用留了,這次王爺的生辰不招待外人,只招待家人。那些禮物統統折算成白銀,捐到國庫。」
「是!王妃!」
「另外,我還需要一些材料,你吩咐人準備準備……」
看到劉媽領命而去,宋祈悅又鑽回了屋子,開始了她的策劃。
只有正妃生出的孩子,才能有機會封王,才能為他爭得更多的榮寵。按目前的形勢,蕭騰絕對是前途無量,他又怎麼會讓她一個宋齊月,來擋住他前行的路呢?
所以,被廢,只是遲早的事。
可她宋祈悅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既然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可能,現在能爭取的,唯有自由——逃亡的日子實在沒什麼意思,這一次,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走出賢王府,開始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