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剛吃完,劉媽便進來了。
「啟稟王爺、王妃:下人們都到大堂聚齊了,等著給王妃行禮呢!」
蕭騰先站起來:「走吧月兒!本王陪你走一趟!」
劉媽一聽,更不敢怠慢——王爺親自過去,是擺明了要給王妃立威嘛!
和蕭騰並坐在大堂之上,看著下面跪著黑壓壓的一片,宋祈悅心裡也迸出幾分激動來: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官、人人都想爭權奪勢——權利這玩意,一沾上了就容易上癮,誰還想輕易放開?
看到二人坐定,下面的人整齊劃一地低下頭去:「拜見王爺、王妃!」
蕭騰又恢復了他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看了看下面的人群,瞟了一眼劉媽,不悅地說:「醉月苑的人呢?」
宋祈悅一聽,搶先答道:「是臣妾叫劉媽不用通知的。」
「那怎麼行?醉月苑裡住的也是下人,月兒現在是賢王府的當家主母,府中所有下人都要過來拜見!李得勝!」
「屬下在!」
「馬上去通知醉月苑的人,一刻鐘內到大堂給王妃見禮!」
「是!」
宋祈悅在心裡暗暗搖頭:這蕭騰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睡了人家,當真就不能有一點情意嗎?
王府太大,一刻鐘太短,十幾位如夫人匆匆忙忙地趕來,顯得甚是狼狽。
當最後一位如夫人趕到大堂的時候,已經超過一刻鐘了。
蕭騰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淡淡開口:「敢對王妃不敬——拖出去!」
大堂裡立刻響起那個女子呼天搶地的哭聲:「請王妃饒命!請王妃饒命!」
請王妃饒命?我手上現在還掌握著生殺大權嗎?宋祈悅側過頭,傳遞給蕭騰一個詢問的眼神。
蕭騰微微一笑:「王妃以為如何?」
想起下午紅梅千叮嚀萬囑咐過的話,宋祈悅無奈地開口:「臣妾認為,王府剛辦喜事,不宜見血——那就逐出府去罷!」
「那好,就聽王妃的!」
底下的女子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謝王妃饒命!」
要立威,自然就有犧牲品,誰讓她運氣這麼背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在這裡和十幾個、也許還會有更多的女人來搶同一個男人,甚至只為了偶爾與之春風一度,而這個男人又對她不屑一顧——說不定出府了還是件好事呢!
宋祈悅往下看了看,明明十五個如夫人,剛剛逐出府一個,現在怎麼還有十五個呢?
特別是其中一個女子,明明謙恭地跪在那裡,嘴角卻帶著不以為然的笑,甚至還有一絲——嘲諷?
明明不想節外生枝,明明不想惹事的,可看到那個女子,心裡就像突然紮了一根刺,不拔不爽!
「王爺,那個穿綠衣賞的是誰?怎麼不見她向臣妾行禮?」
細細想來,自從變成宋齊月後,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卻並沒有做過什麼仗勢欺人的事,過兩天也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要不要試來玩玩?
眾人臉色均是一變!
剛才才趕走了一位如夫人,現在又要向陸姑娘開刀了,王妃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那位綠衣女子也是一愣,嘴邊的嘲弄意味卻更加明顯!
「奴婢已經隨如夫人們行過禮了,請王爺明鑒!」
見蕭騰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宋祈悅朝著堂下嫣然一笑!這一笑笑得風情萬種、猶如春風拂過、百花盛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頓時怔在那裡。
紅梅適時上前一步:「我想你是沒搞明白吧!今天劉媽召集大家來,是讓大家給王妃見禮,只要王妃沒看見,只要王妃說沒有——那你就是沒有!你不光沒馬上行禮,還當著王爺的面出口頂撞,你還有把我們王妃放在眼裡嗎?」
綠衣女子身體一僵,頭慢慢地昂了起來,似乎是有恃無恐:「奴婢的確是行過禮了,王爺也可以做證!」
宋祈悅微微一笑,眼波盈盈地掃過去:「是嗎,王爺?」
蕭騰本來想坐壁上觀,怎料兩個兩個女人都不放過他,只好慢悠悠地開了口:「本王剛才不是說了嗎?王妃現在是賢王府的當家主母,本王沒發話,一切王妃說了算!」
綠衣女子似乎沒料到蕭騰會完全偏向宋祈悅,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剎時蒙上了水霧。
宋祈悅心裡大爽,就像炎炎夏日裡吃了一桶最愛的香草冰淇淋,渾身的每個細胞都酣暢淋漓!
得意忘形之際,朝著蕭騰一個媚眼就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