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悅一驚,趕緊將手往外抽,那隻手卻握得更加緊了。
悄悄往後一看,後面還跟著好多宮女和太監呢,這個蕭騰,臉皮也忒厚了點吧?
又試了試,實在掙不開,便只好任他握著,卻不忘氣惱地瞪他一眼。
這一瞪一瞥之間,嬌媚盡現!
蕭騰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她不著寸縷、媚態橫生的場面——那該是怎樣的撩人心魄?
第一次,他希望時間過以過得快點,對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期盼到了極點!
百花園裡百花盛開,一年四季都不間斷。
而那片芙蓉林,便生長在風荷苑附近的池畔邊。
那一棵棵高大的木芙蓉樹上,綻滿了一朵朵碗口大小的芙蓉花,有的花是白色,純潔如晶瑩的雪花;有的花是粉紅色,嬌艷如三月桃花;遠遠望去,那一片花朵,就像一朵朵美到極致的彩雲,花光水影相映成趣,一片嫵媚動人的圖畫。
皇后回過頭,淡淡地笑道:「早就聽說月兒五歲能詩七歲能畫,十二歲已是名滿京城的才女,十四歲已是京城「三美」之一,此情此景,不如即興賦詩一首?」
口上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宋祈悅不會天真到以為這真是在跟自己商量。
「玉瑤公主在此,月兒不敢逾越,還是請公主先來吧!」
雖然接收了宋齊月的記憶,卻並沒有連她的才情一起接過來,即興賦詩,自己可沒那個能耐!讓玉瑤先來,既是尊重了皇家的面子,也便於自己搜索枯腸,看看能否找兩首應景的古詩來!
「嫂嫂太謙虛了!論起琴棋書畫,宋府哪樣不是為嫂嫂請的最好的先生?就算玉瑤生在皇宮之中,也是比不過的——嫂嫂就別讓玉瑤出醜了!」
因為蕭騰在場,玉瑤一口一個嫂嫂,直叫得宋祈悅臉上佈滿紅霞,就連一向冷面的蕭騰,臉上也有了幾絲得意。
「那好吧,月兒只好獻醜了!」宋祈悅一邊說,一邊悄悄向玉瑤投去一記眼刀:哼,等有機會才收拾你!
玉瑤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個壞笑。
皇后正在宮女的服侍下坐下,自然沒看到,蕭騰剛好在旁邊站著,自然把一切盡收眼底——這隻小野貓,總是時不時露出爪子來晃晃,現在,居然把玉瑤都帶壞了!
不過也好,這比起宮中那些或一本正經、或妖嬈勾魂、或弱不禁風的妃子,的確是有趣多了!
看了看遠處的一片落英,宋祈悅心中一動,一首耳熟能詳的古詩便脫口而出:「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喚作拒霜知未稱,細思卻是最宜霜」。
皇后讚賞地點點頭,玉瑤更是賣力地拍起了小巴掌:「嫂嫂作出如此好詩,母后可有賞賜?」
「嗯,該賞!聽說月兒喜愛蘭花,就將哀家祥寧宮的那盆十八嬌梅賞給月兒吧!」皇后和藹地說。
十八嬌梅,壯苗開花十八朵以上,朝天一般開放,花荷型,蚌殼捧心,大圓舌,十分美麗,是蘭花中的珍稀品種。
「謝母后賞賜!」
蕭騰緩緩地對上宋祈悅的眼睛:「原來月兒喜歡蘭花?」
本來隨口敷衍一下也就算了,可他眼裡的的探究與認真,卻令宋祈悅不知不覺地就說起了真話。
「花中四君子,梅高潔傲岸,蘭幽雅空靈,竹虛心有節,菊冷艷清貞——每種月兒都喜歡,要談最愛,卻是那……最不起眼的竹。」
宋齊月喜歡蘭花,是因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宋祈悅喜歡蘭花,卻是受了舅舅的影響;如果要說自己的真實感受,竹的風骨才是自己最最欣賞的。
「哦?竹?」
「對,竹。」
「為何?」
「未出土時便有節,及凌雲處尚虛心——這,便是月兒最欣賞的人生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