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家丁對玉瑤已經很熟。
他們都很喜歡這個漂亮又平易近人的公主,見她一到,馬上有人來引:「公主請走這邊,大少爺正在和小姐下棋。」
「下棋?好,本宮去看看!」
還沒走近,齊月銀鈴般的笑聲已經傳了過來:「大哥真笨!這麼簡單的五子棋都不會下!玉瑤都比你厲害!」
玉瑤一聽,立刻來了興致!
五子棋是齊月前些天教自己,自己還不太熟,正在上癮階段呢!
「誰在說我?」
玉瑤邊笑邊走了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宋祈悅搖頭晃腦地說。
「誰是曹操?」玉瑤不恥下問。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說玉瑤,玉瑤到!」
「哈哈哈哈……」三人一起大笑起來。
棋盤上,黑子與白子正殺得難分難解。
宋祈悅的黑子已經連了四子,宋博宏趕緊拿了白子去堵,宋祈悅一邊思考著新的殺招,一邊招呼玉瑤:「你先坐一會兒,邊上有茶水點心,自己動手!」
玉瑤看兩人下棋看得心癢癢,忍不住說道:「讓我來嘛,讓我來嘛!」
宋博宏說:「等下完這局。」
宋祈悅說:「對對對!你不要影響我!大哥馬上就要輸了!」
玉瑤頓足:「你們就不能把我當公主看看嗎?」
宋博宏與宋祈悅同時停下,對望了一眼,又同時搖頭:「不能!」
玉瑤大受打擊:「為什麼?」
「現在只能把你當小太監!」宋祈悅一本正經地說。
宋博宏笑得肚子都痛了!
玉瑤歎了一口氣,認命地搬來一把椅子在旁邊坐下,一邊看棋,一邊洩憤般地吃著點心:「哼!還好沒有幫某人帶羊脂白玉脂過來,某人這麼沒良心!」
宋祈悅激動地轉過身,一把抓住她:「什麼?你說什麼?」
「二哥說母后把那隻羊脂白玉鐲給了你,叫我給你拿過來。」
「你為什麼不幫我拿過來?」宋祈悅激動得聲音都變了!
宋博宏有些奇怪:「月兒,你怎麼了?」
宋祈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事沒事,我只是很喜歡那只鐲子。」
再也沒有了下棋的心思,她慢慢站了起來,耶揄一笑:「我就不在這裡礙某些人的眼了,你們下吧!」
然後,她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每一步,都似踩在跳躍的音符上。
轉過花園那道門,再也沒有人可以看見自己,宋祈悅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撒腿就跑了起來!
我可以回家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她真想對天吶喊!她恨不得對全世界宣佈自己的喜悅!
一開始是拚命抗拒,現在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十月初十的那一天的到來。
十月初九晚上,宋府已經披紅掛綵,煥然一新。
宋夫人站在庭院裡,感覺既欣慰又擔心:欣慰的是女兒嫁了那樣一個優秀男子,擔心的是女兒將來在賢王府過的究竟好不好?
女兒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說過對這門親事的看法,是不是還在掛念著楚公子?
但從前一天開始,女兒突然開心起來,做娘的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嫁人就是女人的命運,也許,月兒是想通了吧!
按照慣例,當晚照例是拜別祖先。
宋祈悅在宋家長者的引領下,對著祖先牌位挨個上香、磕頭;然後,宋德兩眼含淚,細細囑咐了一番。
想起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宋齊月的父母對自己的百般寵愛,自己對他們也有了一種深深的依戀,而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裡,離開所有人,宋祈悅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最後,宋夫人將宋祈悅拉到了自己房裡。
「月兒,賢王爺家大業大,一般不會動你爹爹給的嫁妝,但為防萬一,你還是得多學學經商之道,畢竟咱們宋家是憑此起家的。」
「嗯,知道了,娘。」其實幾天後就要離開了,會不會經商又有什麼關係呢?但為了讓當娘的放心,就答應一下她吧。
「這是一些地契房契,還有一些其它的產業,你既可以自己打理,也可以請人打理,以保生活無憂。嫁妝豐厚些,你在王府的腰桿也硬一些,別人自然欺負不了你。」
宋祈悅連連推辭:「娘,月兒不需要這些的。」
「孩子,這是娘從你生下來開始,就慢慢替你存的!唉,真恨不得將你留在家裡一輩子,可女孩子家,終是要嫁人的。」宋夫人的眼圈,漸漸地紅了。
「娘!您放心!月兒一定會過得好好的!」
是呀 !只要拿到了祥雲幻月石,就算是在另一個世界,自己也從此擺脫了事事倒霉的命運,從此可以幸福快樂地活下去!
又講了一會兒話,宋祈悅不得不回去休息了,宋夫人才臉紅紅地拿出一個小木盒。
「這盒子裡的東西,月兒等會兒記得好好看一下。」
「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