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這些天怎麼沒有看到白菊和白蘭?」看到這些天進進出出都是這幾個人,宋祈悅不禁有些奇怪。
「回小姐,她們……」青竹剛想回答,又似想起什麼,一副頗感為難的樣子。
「說吧,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不是的!小姐……」青竹和白菊白蘭姐妹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接受訓練,一起執行任務,在長期的生活和戰鬥中,積累了如親人般深厚的感情;對於姐妹倆的意外中毒,她心裡其實是非常介懷的,但從小的訓練和環境又告訴她,她們生下來就是為了保護宋家,哪怕是叫她們死,也不能皺一下眉頭,而現在,她真的寧願躺在床上的是她而不是她的好姐妹。
「怎麼了?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宋祈悅直覺有些問題,但當時她毒發得比白家姐妹快,之後也沒有人向她提起姐妹倆的事,因此直到現在,對白家姐妹的事,也毫不知情。
看著小姐一臉堅決,青竹終於吞吞吐吐地說道:「回小姐,她們……其實也跟著小姐中毒了。」
「啊?怎麼回事?」
「玉蝶香是混在客棧的檀香裡的,當時她們和小姐住在同一間屋,便一起中毒了。」
「鬼醫不是還在嗎?請他幫忙呀!」宋祈悅不禁有些著急。
「玉蝶香需要莫愁谷的銜玉草和天山的雪蓮做藥引。兩種藥材都極其珍貴,為了取回天山雪蓮,宋府和朝庭損失的人員不計其數……」
「前些天天山雪蓮倒是取了回來,但銜玉草只有一顆——白菊白蘭命雖然保住了,但體內餘毒還很厲害!」
「取銜玉草很難?」
「是呀!林風為了取銜玉草,趟過莫愁谷中的寒池,因此中了很厲害的寒毒,雙腿都差點廢掉了,夏先生說會落下病根……」
啊?這麼嚴重?一開始只是以為他受了傷而已。
心裡突然一陣抽痛!
深深地不安令宋祈悅再也坐不住了!
他們為宋家為自己付出生命都再所不惜,而自己為他們又做過什麼?
同樣是人,只是因為出生的不同,他們就該遭這樣的罪麼?
夏如風正在亭子裡和宋覺宏下棋,在青竹的攙扶下,宋祈悅強撐著走到了他的面前。
「夏先生!」宋祈悅推開青竹,直直地跪了下去。
鬼醫天下聞名,能把死人從鬼門關都給搶回來,但卻從不輕易救人——這次如果不是端王爺去求他,他應該不會出山吧?
「月兒,你——」宋覺宏吃驚不小,卻躊躇著不知該不該上前。
「請夏先生救救林風和白家姐妹!」明明身體還很虛弱,宋祈悅卻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意思。
夏如風瞄了一眼宋祈悅,心裡暗自欽佩,表面卻不動聲色,甚至有意想考驗她一下:「夏某從不無故出手!」
「所謂醫者父母心。應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醫生就是醫生,為何要定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既然選擇了學醫,治病救人就是你的義務和權利!」
宋祈悅毫不掩飾的眼光與夏如風坦然的目光一對,一陣火花迸射!
宋覺宏在一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月兒怎麼跟鬼醫槓上了?他剛想開口勸阻,就被鬼醫暗暗制止了。
夏如風繼續悠閒地喝著茶,腦子卻在急速轉動著。很快,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他忍不住輕輕笑了:「要我救人!可以!但是救三個人得有三個條件!」
宋祈悅咬咬牙:「好,請講!」
「第一,三年之內要到鬼谷居住一年。」
這是什麼怪條件?不過,三年那麼長,天知道我還在不在這裡?
「沒問題!」
「第二,兩月之內不可婚嫁。」
這也算條件之一?賢王那個傢伙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才不稀罕!
「求之不得!」
「第三,你欠我一條命!」
「好!」
俺這條小命本來就是你救的!你要拿回去俺也沒辦法呀!
夏如風心情大好,飄然離去。
宋覺宏心疼地將五妹扶了起來:「月兒,你這是何苦!」
「三哥,如果我這一跪就能換得林風和白家姐妹的康復,值!」
旁邊,紅梅青竹早已淚流成河。
「我的傻月兒啊呀!人家鬼醫本來就是要救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