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林風就到了宋錦宏的房間。
「什麼?偷看月兒沐浴的竟是童奶奶的後人、醉紅樓的樓主?」
宋錦宏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白家生了幾個兒子?白家與宋家的婚約該如何是好?
前兩天收到飛鴿傳書,爹爹說月兒已經被封為賢王妃,因為怕影響月兒遊玩的心情,這些天自己一直忍住沒告訴她這件事。
白家人怎麼會出現呢?
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故意還是巧合呢?
醉紅樓擄走五妹在先,敲詐宋家百萬紋銀在後,剛才白劍飛又做出這般非君子的行徑,這不是擺明了要跟宋家作對嗎?
其它的事總能解決,但一個女兒家,清清白白的名聲很重要,剛才的事情要是被傳了出去,又該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宋錦宏更加不放心,給家裡傳了一封書信後,立刻去了宋齊月房間,雖然有梅竹菊蘭守著,還是怕月兒再次想不開生出什麼事端。
宋齊月起得很早,正端坐在銅鏡前,任紅梅給她化妝。
「四哥,早啊!」輕快的語調,聽起來很正常,甚至正常得有些過了——一個女兒家的身體被人看了去,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宋錦宏更是擔心,卻有些難以啟齒:「月兒,昨天的事……都怪四哥大意了。」
「四哥,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放在心上。真沒想到,天底下竟有這般噁心的人!還好昨天沐浴時放了很多花瓣,想那賊人也沒看到什麼。」
宋祈悅心裡想:在現代游泳的時候,露的地方比昨天多多了,那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但這話聽在宋錦宏耳裡,卻認為是五妹在安慰自己,心下更加難受,便不再作聲。
林風怕小姐傷心,也沒有主動提起昨晚那人是白劍飛的事實,況且提了也沒用,徒增煩惱而已。
「好了,我們下樓吃了早飯就出發吧!」宋祈悅提議到。
看到宋錦宏一行人下樓,周掌櫃立刻慇勤地迎了上來:「宋公子,早飯已經給幾位準備好了!」
「有勞周掌櫃了!」宋錦宏客氣地道謝。
「宋公子客氣了!」
宋祈悅沒空去聽他們客套,大搖大擺坐到桌邊,拿了包子就啃了起來——穿男裝的感覺,比穿女裝自在多了!
正吃得舒服,冷不防旁邊一把眼刀射來,宋齊月扭頭一看,卻是一位表情呆滯的白面書生,對方見她望過去,立刻低下頭去,不再看她。
宋祈悅皺眉:剛才那人眼裡分明含著幾分狠毒,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他為什麼那樣看自己?
* * * * * *
宋德立在窗前,看著手上的飛鴿傳書,眉宇間既喜又憂。
喜的是終於有了白家的消息,憂的是白家後代故意與宋家為難,用意何在?
自己的母親沈飛燕與當年名噪江湖的美女童美兮從小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義結金蘭。
後來,母親嫁到宋家,童美兮嫁給了夜國皇室的後人。
婚後,姐妹兩人相隔千山萬水,關係卻沒有沒疏遠,仍然保持著書信往來。
這年春節,兩人幾乎同時收到了對方報喜的信件——兩人都懷孕兩月有餘了。
童美兮一高興,就叫人送來一隻羊脂白玉,為兩人肚子裡的孩子定下親事。
沈飛燕跟老公宋敬坤開玩笑:「結為親家固然好,但是,美兮怎麼知道她肚子裡的就一定是個男孩呢?如果她生女兒,我生兒子,那我兒子豈不是要做上門女婿?」
宋敬坤大笑:「那咱們宋家又補回聘禮去就是了!」
結果天不遂人願,童美兮沈飛燕二人雙雙誕下男嬰,且之後十年都無所出。
羊脂白玉鐲仍然留在了宋家,白宋兩家的婚約,也就延續到了更下一代。
白宋兩家一直交好,一直到宋德娶了梅雪生了大兒子宋錦宏,夜國突然內亂,一年的內戰結束後,新皇登基,白家也就從此銷聲匿跡,白宋兩家徹底失去了聯繫。
宋德對著窗外歎了口氣:醉紅樓近年來動作頻頻,在江湖上名聲頗為響亮,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竟是白家在其中運作!
醉紅樓將月兒擄去,還趁機敲詐宋家一百萬兩白銀,這是為何呢?
現在有了白家的消息,照理說該履行婚約,但是前幾天才接了聖旨,月兒已經被指為賢王妃——白宋兩家的婚約又該怎麼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