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2 第1卷 第一章 你們倆夫妻那就太陰陽失衡了下
    真嘮叨哎,你以為你北小武他媽啊,大姐!金陵埋怨的說,看了我一眼,說,那個小姑娘名字挺喜慶的,叫八寶,我在秀水山採訪的時候,見過他們的。小姑娘圓鼓鼓的,有點小小的嬰兒肥,你可別說哎,她的眉眼裡,還真有小九的那種味道!

    八……八寶?我看著金陵,心想,小「九」,現在是「八」寶(粥),下一個呢?「七」劍!嗯,七劍下天山。再下一個呢?「六」神(沐浴露)。然後就是「五」谷(豐登)、「四」羊(開泰)、「三」花(聚頂)、二……二百五、一?一根筋!我靠,這不,個位上的自然數全都湊齊了嘛!

    正當我心裡規劃著「武哥自然數女子別動隊」時,一輛寶藍色的寶馬車緩緩停在了我身邊,車窗緩緩地將下來,一張精緻無雙的臉出現在我和金陵面前。

    天祐?金陵看了看車裡的男子,笑道,你不是要對姜生進行24小時監護吧?

    程天祐笑了笑,眼睛裡流淌著溫柔的波光,說,我倒是想啊,只是我們生龍活虎的姜大小姐,怎麼可能讓我給看住了呢。說完,他看了看我,問,姜生,逛累了沒有啊?累了的話,我就送你們回家。不累的話,你們繼續逛,我在後面慢慢跟著就是。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一輛這麼拉風的車給跟著,太不適合我們這種平民氣質了。說完,金陵就拉開門,上車了。

    天祐衝我笑了笑,說,姜生,上來吧。

    我剛上車,就聽那只灰色的小貓叫聲變得甚是淒厲,簡直是骨肉分離,估計都叫不出它那種聲音來。

    天祐皺了皺眉頭,看著路邊那只「哭爹喊娘」叫個不停的小貓,問我,姜生,你怎麼著它了?搶了它的口糧嗎?它叫得這麼人神共憤?

    金陵笑了笑,說,這隻貓暗戀上你家姜生了,趕緊開車走吧!否則你家姜生恐怕要變成貓夫人了,而不是程夫人了。

    金陵的話,讓天祐很受用,他微笑著開車離開。

    我白了金陵一眼,為她總是拿我和程天祐說事。金陵偷偷的笑,在我耳根悄悄的說,姜生啊,你看,我這算不算賣友求榮啊!

    我心想,要是真能求榮的話,你還不直接將我掛在鉤子上,稱量論斤的當我是豬肉給賣了!

    但金陵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她笑著說,切,姜生,你真小心眼,看我這麼多年來,可是對你不離不棄的!

    還沒當我好好回味金陵這個「不離不棄」。那只灰色的小流浪貓已經徹底給我上了一堂課,什麼叫「不離不棄」!

    ——原來,這隻貓一直跋山涉水,跟著我回到了家門口!

    當我和金陵從天祐的車子裡下來,再次看到這只灰色的小流浪貓時,徹底震驚了。看著它風塵僕僕的追了我十萬八千里後,不得不折服於這貓咪的執著!我心想,難道,它如此幼小的心靈也能辨別出我就是它這一輩子難得的「明主」嗎?

    我問金陵,難道我臉上果真寫著:偉大!美好!善良!智慧!等等字樣?

    金陵撇撇嘴,笑著說,我估計啊,你臉上大概用隱形的貓文刻著:「我是一條魚」的字樣。

    就在那一刻,我決定了,收養它。

    先不說它這詭異的利害與執著,說不定,還真如程天祐所說的,它會拯救我這不可救藥的失眠呢。

    可是,待將它抱回家之後,我換下了鞋子,才發現,此貓對我並不看好,而是一直圍著我的鞋子轉啊轉。不時伸出爪子去碰我的鞋子,試圖將它搬到。

    後來,還是程天祐給我解開了謎底。原來這隻貓並不是對我那啥啥的「情有獨鍾」,它之所以這麼不屈不撓的跟隨我回到家門,原因是,我逛街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它原本叼在嘴裡卻又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小塊炸魚。

    小塊炸魚啊!你想啊,就這麼踩在了我的腳底下,這對於一隻渴望了它已久的小貓咪來說,是多麼的慘無人道的事情啊。所以,那只可憐的小流浪貓,就不時的在人少的地方跳到我眼前,看著我的鞋子「喵喵」叫。

    我本來以為它在高呼「明主萬歲」!誰知道,這「貓膩」的傢伙居然呼叫的是「還我魚片」!怪不得它會叫的那麼幽怨哀婉!它奶奶的!

    看著我的臉色極度憤憤的樣子,程天祐笑得嘴巴幾乎氣吞河山,幾乎要張到耳朵後面去了。 最後,他還不忘挖苦我一番,說,幸虧現在貓咪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你還能踩到魚片,要是擱在它們尚未奔小康之前,你極有可能是腳下踩著「死老鼠」過街了。

    雖然程天祐的話讓人消化不良,但是好在當時的「冬菇」還是用它千嬌百媚的小媚眼將我給收買了。

    我收留了它,並很鄭重的給它命名:冬菇。

    天祐對於「冬菇」這個名字充滿了疑問,他說,姜生,為什麼會是這個名字?

    那它應該叫什麼?八寶啊?我反問程天祐,不知道為什麼,嘴巴裡居然跑出了北小武最新歡八寶的名字。

    天祐笑了笑,說,姜生,你這個小孩吧,就是心裡有自己那點小九九的時候,才會這麼反問的搶白人。這叫什麼?狐假虎威!色厲內荏!不說為什麼起這個名字就算了,你不必這麼強勢的來掩飾你心裡的那些小秘密的。這樣會適得其反的,讓我知曉的。

    程天祐的話,讓我的心突然不知所措起來,我抱起渾身髒兮兮的冬菇,強辯道:沒有啦!不是你想的那樣了!

    程天祐也不再追問了,而是環顧了一下客廳,問我,咿?姜生,我昨天給你帶來的那一捧百合呢?你不是把它們放到臥室裡了吧?影響睡眠的!

    我一邊盤算如何給冬菇洗澡,一邊看了看程天祐身後的冰箱,笑了笑,說,那百合啊,被我放到冰箱裡了,我覺得那麼漂亮的花,得多多保鮮的,怕它壞的快!

    程天祐立刻昏聵,差點撲倒在冰箱上,他說,姜生大姐啊,那是香水百合啊,不是大蔥白菜!我服了你了!你以後千萬不要把你家冬菇給埋土裡去栽植著哈,人家是貓!不是真的冬菇!

    要你教啊?我將冬菇放到水盆裡,但是沒想到,它誤以為我要淹死它,極力的掙扎反抗……

    刀光劍影。

    人仰馬翻。

    ……戰爭結束後。

    冬菇跳在冰箱上,得意的舔自己的貓爪子;我在程天祐的懷裡,一臉貓爪痕,哭得昏天黑地。

    後來,冬菇被送到寵物店裡洗的澡;而我,忍痛打了狂犬疫苗後,還在程天祐的帶領下去一家美容醫院看,會不會留下什麼不可抗逆的傷疤。

    那醫生估計是某市級領導轉行或兼職在這個美容院工作的,他一見我一臉一脖子一手的抓痕走進去,還沒聽我說事情的原委,就很嚴肅的看了看程天祐,說,一大男人怎麼可以留這麼長的指甲啊?太沒品了吧?

    我……程天祐張張嘴,微微握起自己幹警整潔的手指。

    那醫生繼續批評:你就是留那麼長的指甲也不能用來抓自己的老婆啊?你這樣可不是我說你,太不男人了!

    可是……醫生……程天祐的臉都憋紫了。

    那醫生視而不見,繼續教導:你就是非要手賤的抓你老婆,你也不能都往她臉上抓啊!你抓她身上不就不用擔心傷疤了嗎?而且婦女保障協會也不會告發你虐待婦女的!

    沒等程天祐發作,我已經發作了,我說,我是女,不是婦!

    那醫生掰過我的臉,說,我知道你是女,不是夫!你要是夫的話,那你們倆夫妻那就太陰陽失衡了,需要調理一下內分泌系統。

    我當時霍——的站了起來,我說,你們這美容醫院有沒有設立精神病科?

    那醫生就很嚴肅的看著我說,精神病沒有人會來美容的!

    我被這個故作嚴肅的醫生幾乎快要折磨崩潰了,我說,我知道精神病人沒有人會來美容的,但是我覺得來這裡美容的都會被你折磨成精神病。說完,也不想再聽這個嚴肅的醫生會蹦出什麼讓我更接受不了的話,直接拉著程天祐一路狂奔。

    此後,程天祐每每跟我提起要帶我去美容醫院等相關的事情,我必白眼視之。

    好在天祐沒有像小時候涼生那樣嚇唬我,說我會嫁不出去。

    小時候,涼生給我洗腳的時候對我說,姜生啊,女孩子一定要穿鞋子的,不然腳會變得很大很難看的,將來就嫁不出去了。

    當時的我,滿眼天真地看著將我的腳捧在手心的小男孩,對他說,我不怕,我有哥哥的。當時的月光,是那樣的明亮婉轉,照在我和涼生身上。

    當時的月光啊,它並沒有告訴過那兩個相依為命的傻傻的小孩,在很多很多年後的今天,他們會相隔天涯,再也回不到當初,回不到那個月光婉轉的夜晚,蟲鳴,星稀,小小的他,為小小的她洗去腳上因為奔跑留下的泥巴。

    天祐看了看陷入回憶中的我,輕聲說,沒關係啦,姜生,別難受了,就算留下疤,估計也是一個酷酷的小姑娘,我還是會很喜歡的。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天祐,剛剛的回憶與現實的世界之間太過突然的逆轉,讓我不知道自己此時身處何時、身邊何人——是那個月光下的小小的少年?還是這個容顏精緻霸道溫柔的男子。

    天祐從身後輕輕的擁住我,下巴溫柔的隔在我的頭髮上,說,姜生,不生氣了,不去美容醫院就是了。反正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無論你什麼樣子。

    就在那一個瞬間,我的思維和天祐的思維,分置在了相異的時空。他不知道我的所思,而我,聽不懂他的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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