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言語,皆被那公子溢出的獨特氣質深深吸引,如此清透似水的人兒出現在溪花館,倒是覺著這溪花館會濁了他的清雅,毀了他的不染塵世。
「怎麼?這位公子覺得水花不夠資格與您攀談麼?」突兀的一聲柔聲軟語,將所有在愕然之中的人喚醒了過來。
似火紅袖輕捋,洩不盡的嫵媚之姿,鳳寧手持那片竹牌,淺掀唇角,眸光瞟向了水花娘子的方向,帶著她一慣的悠然口吻,「水花娘子怕是誤會了,在下之所以久不吱聲,是在忖慮如何向水花娘子提問,在場人人皆知,機會僅有一次,對於這僅一次的機會,在下自是要謹慎些,這才不會唐突了水花娘子不是?」
字字謙和有禮,無不透著對水花娘子的仰慕,只是那唇邊的淺笑有些怪異,好似與他的話語之色不符。
「公子既是如今青睞水花,自是水花的福氣,不知公子要與水花攀談什麼呢?」水花娘子狀似無骨的腰枝半倚著椅子,看向那白衣公子的眼神多了幾絲暖昧。
鳳寧那有空與她攀談,之所以此刻會出現在這裡,只因窗欞的那抹紅艷之色讓她覺得生疑,現下料想幻炅已將交待之事辦理妥當,於她,那水花娘子便無多用途了,「想來也是可惜了,在下忖了許久還是未能想出如何與水花娘子相敘,真如春姨的話,這機會只能易於他人了。」
水花娘子上掀的唇角微斂了些,隨即起身離開了舞台,台下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供她踩著蓮步移上了二樓。
有人隨著她上了二樓,圍在她與那公子周圍之人也越來越多,那公子不是言語要將那竹牌易人麼?所謂近水樓台,靠得近些,機會自是要多些才是。
見著水花娘子止步停在了那公子面前,而那公子則是拱手一笑,婉如三月春風,忍不住想親近,但又在他抬眸時剎間,淡淡的疏離之感讓人莫名的畏懼,硬是隔斷了那層想要親近的心,「不知水花娘子有何指教?」
只見那水花娘子嫵媚一笑,水靈靈的艷眸溢著旖色,竟抬手勾起鳳寧的下額,一陣軟香細語,「公子覺得水花不美麼?還是公子覺著水花身置歡場,與水花攀談,會濁了公子的身份?」
前世今生加起來,怎麼也活了三十多年,如今,卻被一名女子調戲,鳳寧忍不住輕嗤一笑,那歡愉的神色是讓人不捨得移眼的,卻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聽他言道:「水花娘子自是生得傾國傾城,嫵媚憐人,如此令天下男子折服的美貌實屬人間少有。」微別過身子,同為女子,這暖昧不清的姿勢確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作勢無意的側身,指腹細膩的觸感立即消失了,忍不住在打量一番,看他如水質姿,眸光淡淡,唇畔那抹若隱若現的淺笑,並不若他的話語那般溫韻柔和,相反,卻從他處尋得幾絲凌厲之色,乍看之下,竟帶著令人怵然之情,不禁讓人敬而遠之,好一個清冷的絕世公子,水花娘子嫣然挑眉,更添了幾分露骨的妖繞風情,「公子定是誑語,若水花真如公子口中所言,同為男子,您的眸光卻偏了方向,並未在水花身上,你如此的口不對心,不怕水花心碎難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