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撩簾的手,聽著那自稱春姨之人又喊開了,「各位大爺,姑娘已經來了,今夜的規矩也是之前定好的,現在我現面前的箱子裡,便是在坐各位爺所坐席位的竹牌,一樓的大爺進門時已發至人手一塊,二樓的大爺竹牌都擱於桌台了,那麼第一個問題是五十兩銀子,由雨花娘子從箱子裡抽起竹牌,與竹牌上相同號數的大爺便可向雨花娘子提問。」
捋袖拿起擱置桌台的竹牌,打量了一下,牌身打磨得很光滑,周圍刻有籐紋,乍一看,還真是費了些心思,略微一歎息,聽著樓下的熱鬧非凡,斜覷著那著紅衣的嫵媚女子,忖著交待幻炅之事可辦妥帖?
思緒不在此處,只聽得樓下一陣嘻哈大笑後,便由雲花娘子伸出藕臂去箱子裡抽出竹牌,下一瞬間便響起了春姨高昂的聲音,「三十二號,三十二號的大爺是那位?」
「我——。」
一位衣著上等絲綢的男子高舉著左手,滿臉的期待與猥瑣走近舞台,鳳寧不經為這雲花娘子捏一把汗,這男子一瞧便是常年流連花叢之徒,果然在看清楚來人時,那雲花娘子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瞟了一眼紅衣女子後,更多的卻是忍耐。
春姨踏上前去,笑言:「不知這位公子想問雲花娘子何樣的問題?」
周圍的眾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那男子挑眉淫笑,「本公子家財萬貫,想問問雲花娘子可願意入到我府中做個侍妾?」
這問題如何作答?分明是為難,今夜的問題都得隨著客人的意願,若是願意,豈不是違背自己的意願,若是不願,應得他不滿意,自己便得無條件接受他一條件,鳳寧輕笑,看著那似雲朵般清純的雲花娘子,料想著她會如何作答?
那雲花娘子一臉的難色,唇角揚起的笑分明很是勉強,緘默多時,看似依舊不知如何作答,此時,響起了一陣不屑的輕笑,隨即出口的兩個字讓提問的公子頗為氣惱,但聽他言:「粗俗。」
眾人聞言,皆抬首看向了言語之人的方向,二樓的某個隔間裡,一氣宇軒昂的男子立起了身,此人衣著華貴,相貌堂堂,此時立於之處,自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鳳寧輕撩簾打量著不遠處這說話的俊朗公子,瞧著他滿臉的自負之笑,說及那提問之人是粗俗,那他又能高雅到那裡去?
「雲花姑娘雖身置歡場,但人家好歹也是位女子,你這麼相問,豈不是讓雲花姑娘難堪麼?」捋著耳際垂下的發,蔑視的瞟了一眼樓下提問的男子。
他話音剛落,一樓便有人小聲傳開來了,「這不是玉面才子何書文麼?」
「有什麼好驚訝的,他本就是出了名的風流才子,出現在溪花館不足為奇。」
何書文麼?只可惜他一身自傲的態度,毀了這斯文的名字,風寧繼續撩著簾紗,欣賞著接下來的戲碼。
「喲,我道誰人敢插本公子的事情,原來是玉面大才子何書文何公子呀,怎麼?難道你對雲花娘子有興趣?只可惜雲花娘子的手氣好,抽中的是本公子,要如何處置也要看本公子的心情,不敢勞煩玉面才子您操心。」男子陰腔怪調的說完這番話,拿著手裡的竹牌勝利的笑著,臉上得意的表情很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