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燥熱的天氣不僅讓鳳寧吃了些苦頭,也讓華妃在芸然宮吃閉門灰之後更添了一絲怒氣,委屈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加緊腳步朝著帝王的御書房走去。
當華妃到達御書房時,先她許久的竹梅已將鳳寧此時的情況一一做了稟報,此時紫御麒正準備前往芸然宮,只是剛踏出門檻,便瞧到華妃滿臉淚痕的模樣朝自己撲了過來,竹梅立即在他身側隱去,他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若非不是有用處,怎會留她等性命於世,示意林允擋住華妃的身子。
華妃本想倒在陛下懷裡訴訴從芸然宮受到的妥屈,卻沒想到見著陛下還未開口便讓林總管給攔了下來,而陛下竟丟下她旋身快速離開了,她有些堵氣的喊著,「陛下,陛下,臣妾有話說,陛下。」
林允恭敬的站在她的面前,「華妃娘娘,陛下此時要事纏身,您還是先回芊華宮罷。」
華妃只得住口,不論她有多不願,林允林總管的話她不能不聽,畢竟在帝宮,他傳達的多半都是陛下的意思,惱恨的跺跺腳,拭了拭臉上的好不容易哭出來的淚痕,噘著嘴怏怏的轉身離去,而林允則是諷刺一笑,陛下向來脾性善變,這華妃娘娘若不規矩些,怕是有苦頭吃了,從陛下這幾日的態度來看,那芸然宮的主子豈是她能惹的主兒?
芸然宮這邊,竹蘭沒見了竹梅,猜想她便是去告訴陛下這方發生的事情了,若此時將娘娘弄上軒車離開,陛下過來豈不是見不著娘娘的人,猶豫著猶豫著,最後還是緊了緊手中的令牌踏進了鳳寧所在的房間。
只覺著體內的氣息凌亂得厲害,彷彿要在今日一次性吸納掉師父過給的全部真力一般,若非體內有冷凝打底,此時她不知是死了多少回了罷,身上的衣衫袂裙早已濕透了,額間滲出的細汗似涓涓流水般毫不間斷,滴落在榻沿上,濺開無數的水珠分散。
竹蘭焦急的取出帛絹輕輕的為她拭著額上的細汗,「娘娘,您沒事罷,奴婢已將軒車備好了,您現在可以出行麼?要不等陛下來了再說好不好?」
聽聞紫御麒,鳳寧心中一緊,體內的血管立即似要爆開一般,腦海裡浮現出『相生相剋,分離則亂』,咽喉處湧出一股腥熱,隨即溢出一口鮮血,竹蘭嚇壞了,失態的大喊起來,「娘娘,娘娘,您別嚇奴婢,奴婢這就去宣太醫。」說完便轉身離開,鳳寧微抬起要拉住她的手只晚了一瞬,便與她的衣裙錯過了。
竹蘭奔跑到門口,差點撞到一人懷裡,隨即瞪眼一驚後,跪叩在地上,「參見陛下。」
紫御麒瞧了一眼竹蘭手裡的金龍令,便知道鳳寧準備幹什麼了,箭步到達榻前,伸手掠去她唇角的血漬。
朦朧之中,鳳寧看清了來人的模樣,見他,竟似第一次相逢時的不堪狼狽,虛弱的吐著字:「為何—我狼狽—的模樣—總是讓—陛下遇到?還—是陛—下就愛—好看鳳寧—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