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的出現,她竟無一絲訝意,難道自己突然成為帝王,在她眼中是很正常之事麼?
他自是不清楚鳳寧的為人,若非她有興趣,否則就若你變成玉皇大帝又與她何干?落下手中的棋子,鳳寧毫無懼意的應道:「後宮佳人何其多?陛下怎麼有空來鳳寧這芸然宮閒逛,難道陛下生龍活虎,這麼快便輪到我這芸然宮了?」
聞聽她話裡帶著的譏諷,紫御麒的眸光微斂,煞時多了幾分危險,「怎麼?朕還未落坐,愛妃便下逐客令了麼?」
鳳寧落下黑子後,又執起了一枚白子,聽出他話中含怒,落下白子,「臣妾豈敢,此乃陛下您的宮闈,您愛置身何處與臣妾何干?」
聽著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自稱臣妾,話意裡更是帶著一絲被逼迫的意味,紫御麒舉步路過桌台,桌台上跳動的燭火將地上的人影影得更加修長,「愛妃脾氣倒是不小,如此頂撞朕,您就不怕朕下旨誅你九族麼?」
淡淡含笑的話言,透著令人膽寒的陰森,在古代,權利真是件好東西,在帝王的權利面前,不論你的地位身份如何的崇高,只要他動動唇皮,任何人的性命都如同螻蟻。
有人不知道鳳寧是在感歎生命的弱小,人生在世的可悲,自以為是被陛下給嚇著了,出聲言道:「寧妃娘娘,請您跪下向陛下請罪。」
聞聲看去,原來是隨帝王一同前來的男子,這帝宮不是應有太監的麼,怎麼聽他講話不是鴨公之音,瞧他恭敬的模樣,定然是帝王身邊的奴才罷,收回停在他身上的眸光,鳳寧輕笑,「鳳寧跪天、跪地、跪父母,若他人想讓鳳寧參拜,能受得起麼?」
紫御麒在鳳寧對面落座,饒有興味的望著她一臉姿傲神態,「朕疑惑了,不明愛妃的意意?朕是天子,自然是天,愛妃叩朕,朕有何受不起?」
跟她玩文字遊戲,要知道她可是大學裡答辯第一名,瞧著那唇角微掀的挑釁,鳳寧亦落下了手中的白子,一手撐著下頜,迎著紫御天投來的狂妄眼神,「跪天,跪地,是因為天地養了父母,而跪父母,則是父母生養了鳳寧,可陛下為鳳寧做過什麼呢?」
顯然,對於鳳寧這番新穎的解釋很滿意,可他畢竟是帝王,睿智自是勝人一籌,立即接下鳳寧的話,「可你的父母跪拜的是朕,是朕給你父母發奉碌養活了你,這便說明朕是天,不知愛妃對於朕的話是否贊同?」
鳳寧心下暗忖,不愧是搞政治的,腦子就是轉得快,只見她紗袖輕抬,隨即一個輕轉揮出,綠蘿盆栽旁的窗扉立時被推開了,鳳寧含笑望著眼前邪魅的容顏,挑眉道:「進宮前日,我便聽爹爹言北方大旱,收成頗少,百姓自是食不飽腹,他可是著急得吃不下睡不好,您既是天子,就等同於老天爺,怎麼樣,我的陛下老天爺,您別在臣妾這兒閒著了,趕緊給北方下場大雨解解旱啊,您若是覺得太遠了,就近下場雨也好麼,正好這天燥得很,讓人也好解解心中的抑悶。」說完一雙鳳眸望向窗欞外花盈的月光,作勢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