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傾情精靈師妹 下山 三十三、和王爺的賭注
    “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去找王爺說說嘍!”師傅依然不鹹不淡地說著,真是與他毫不相干般那麼不疼不癢的。

    “去說說,一來可以為你洗清‘冤屈’,二來如若能說服王爺,要他放棄初衷,省得最後促成了一對曠世怨偶不說,還害了兩個年輕人一生的幸福,這可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啊!再說了,如果能讓他們父子放下成見、冰釋前嫌,這估計是你我都想看到的最好的結局了吧?”

    揉著似乎正在慢慢變青腫脹的膝蓋,我欲哭無淚地道:“無論結局怎樣,反正這口超級無敵大黑鍋,我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毫無怨言地背下去!”

    想了想,我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嘿嘿,哼哼,嘿嘿哼哼!”

    “喂!小丫頭兒,你不會是氣傻了吧,怎麼笑得這麼滲得慌?!”破天荒的,老頭兒望著我打了一個冷顫。

    不理會師傅的“老臉失色”,我奸佞地斜著一邊的嘴角,陰惻惻地笑道:“不就是個蠻不講理的冷面王爺嘛,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他!霍霍霍……”

    一驚,忙手忙腳亂地捂住了嘴:“怎麼一不小心,把桃花仙的‘磨刀霍霍向豬羊’都給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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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西偏苑,王爺的書房所在。

    古色古香的雕花月門內,一株繽紛的玉蓉開得正艷,沉甸甸的花朵兒壓得樹枝都沉了下來,低低地垂到了屋頂、房簷、和小窗前。

    雕琢著菱花的木窗輕掩著,一絲溫暖的燭光透過窗縫柔柔細細地洩了出來。這本是極靜謐而甜香的夜,是很適合讀書的時候,也是很適合讀書的地方,但有人卻並不這麼想。

    隔著一張寬闊的花梨大案,雪峰傲然地站著,年輕的臉上是那麼堅定而狂熱的執著,一雙燦然明亮的黑眸直直地迎視著對面那雙極為相似的,但卻只有冷清與漠然的雙眸。

    “不管一千次還是一萬次,我的回答都不會變!我之所以現在還肯站在這裡跟你談,是因為我不想在舉行定親禮的當天,客人們才發現本該參加定親禮的我卻沒了蹤影!只留下您一個當公爹的王爺在這裡納訂、迎親,呵呵!”微微一笑,雪峰挑起了雙眉,一臉故意地忤逆不屑道:“只怕到那時候,可就不是丟我一個人的人了!”

    “呵呵,呵呵呵呵……”坐在椅子裡的王爺居然輕輕地笑了起來,似乎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笑得那麼有趣。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睛裡,反而有些決絕與狠厲之色慢慢地積聚到了眼裡:“看來,當初把你送上龍吟山學藝,是我走得最錯的一步!今天,你居然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想要捨棄賜予了你生命,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上的生身父母不成?!”

    “呵呵,是嗎?”聞言,雪峰也笑了,笑得那麼悲哀,笑得那麼決然:“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麼?哈哈,哈哈哈……”

    一臉悲哀地望著自己的父親,那張熟悉的面孔,是心底裡最痛的夢魘,也是心底裡最痛的期盼!

    “不錯,你是生了我,可是你真的把我當你的兒子看了嗎?在你的眼裡,我沒有大哥文武全才,沒有二哥聰穎過人,沒有三哥孝順知禮,我!”憤怒地指著自己的胸膛,雪峰瞪大了通紅的雙眼,嘶聲道:“是你最失敗的兒子!一無是處、渾身是錯的兒子!讓你後悔恨不得沒生過的兒子!既然如此,你何必操心為我定什麼親呢?我不想定親,是因為我不想娶一個連見都沒有見過的女人,因為我是人!一個人!我有感情,會思想,會哭,會笑,會傷心,會高興!而你,你在乎過麼?!在乎過我的感受麼?!”

    望著那個端坐在椅子裡,始終不動不搖、面無表情的父親,雪峰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沉到了最底,沉到了毫無希望的深淵裡。頹然地一笑,望向那個陌生而熟悉的人,鄭重地道:“王爺,請您不必為我費心了,雪峰在此多謝了!”

    深深地一揖到底,斷然地轉身離去,卻在即將踏出房門的最後一刻猛然收住了腳,回過頭輕輕地道:“這是我的決定,不關任何人的事!請王爺不要為難我的小師妹,這是作為兒子的我,對你提出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請求,希望您能滿足我這十八年來唯一的——請求!”

    語畢,“匡”地一聲推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陣夜風從打開的房門中撲了進來,燭光跳了跳,撲簌簌滴下了幾滴燭淚。

    燭光裡,那個錦衣華冠、面容威儀的忠勇王爺,慢慢地、慢慢地,竟似虛脫了般地癱靠在了椅背上,輕輕合上了眼,緊擰的眉頭間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一張如冠玉般白皙而沉靜的臉上,現出了那麼觸目驚心的疲憊與心傷。

    半晌,一直緊握成拳的手掌攤開了,一只折斷了的玉管毛筆叮叮咚咚地滑落到了地上,而尖厲的折口已將白皙的掌心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唉——”一聲清婉的低歎從窗口飄了進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誰?!”只是人影輕輕一閃,燭火跳了兩跳,原本坐在花梨大案後的王爺已然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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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外,灼灼盛開的玉蓉樹下,一個白衣濯濯的清麗少女背面而立,一根粗粗的麻花辮子拖在腦後,五彩的絲絛在夜風中輕輕飄蕩,帶著一股子清新與俏皮的甜美,那麼自然而坦然地負手仰望著滿樹的璀璨芳華,竟似一幅畫般那麼和諧而動人,反而讓剛剛飛身躍出了窗外的忠勇王爺感到一陣錯愕怔忡,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冒冒然的闖入者。

    半晌,冷漠而鄙夷的語聲才緩緩響起:“是你——?!”

    “是啊!”滿不在乎地望著頭頂上方美麗的玉蓉花,這可是師姐最喜歡的花唉!因為這花代表著她與大師兄的一段記憶,一段純真而青澀的愛戀,一段美麗而旖旎的回憶。

    “你來這裡干什麼?”冷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多了幾分不耐與厭惡:“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麼?怎麼還敢擅闖王府禁地?!”

    滿不在乎地一笑,我故意氣死人不償命地道:“我不知道啊!而且也沒人告訴我這裡是禁地啊!”

    耳邊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突然想到,自己的脖子剛才不知道洗干淨了沒有,不然等下王爺咬上來的時候只怕會嫌不夠衛生呢!

    忍不住撲哧一笑,回頭看看面色鐵青的“老”王爺,心下不由更樂了,如果沒穿的話,以我現在的年齡,說不定和這古板王爺也就是——“革命同志”關系,大家也就差個十來歲嘛!最多他“老人家”已混到了科級干部,而我還在基層當跑腿的小辦事員。呵呵,但大家也都是朋——友——嘛!

    再次咧著嘴哈哈一笑,我轉過頭一臉燦然地望著他道:“傷心就哭出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哭了的事情告訴給四師兄聽得!”

    “放肆!小小丫頭居然敢拿本王開玩笑,冒犯本王——”

    “行了——!”無奈地掏了掏耳朵,我懶洋洋地道:“我來不是想看你給我擺王爺譜的!生氣歸生氣,想罵人撿重點,別拐彎抹角的,聽的人著急!”

    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忠勇王爺,我一臉燦笑地湊了過去,心裡卻在哀歎:“唉,四師兄,為了你,我可是連做人的尊嚴都丟掉了!你爹剛扇完了左臉,我又把右臉湊過去了,還真是賤得夠嗆哦!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就是見不得親人不得團聚、父子反目成仇呢!”

    一臉討人厭的傻笑著,我像瘋了一樣“找打”地道:“生氣不?生氣嗎?你兒子不就是為了我才跟你父子決裂的嗎?那你還等什麼,罵吧!我聽著呢!有本事你就把我罵跑了,不然我就偏要纏著四師兄,讓他寧死也別跟那個‘千鹿女’定親!”

    “你、你、你!”用手指著我,那個平板無波、高高在上的冷面王爺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一個愛子心切,但又無計可施、痛心疾首的父親。

    一臉無所謂地玩著發辮,拂拂衣角,理理發鬢,四處逛逛打量一下,身後拖著一個喋喋不休、怒罵不止的——王爺!如果此時有人闖進院來,估計得被嚇死,不是被我,而是被那個像是在菜市場裡罵街的大爺,哦不,是王爺!

    半晌,氣定神閒的我托著腮,一臉“蠢”真地望著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冷面王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也是他今晚受得刺激大了,不然以他剛才“翻窗戶”時那利落的身姿來看,只怕是讓他不吃不喝地連罵上三天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罵夠了沒?罵夠了能不能聽我說兩句話?”拍拍手,我神采奕奕地跳了起來,看看正忙著專心喘氣的王爺,此時估計是連答應一聲的功夫都沒有,只是在那裡拼命地抽著氣填充肺部。

    忍不住撲哧一笑,我慢慢地說道:“雪峰今年十八歲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只有十三歲,和我現在差不多大!第一次見面,我就只覺得這是個極其干淨純良的孩子,有著像陽春白雪一般清朗而明淨的胸懷,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那麼開朗而熱情地注視著我,爽朗的笑容像午後的陽光,霎時便溫暖了人的心。說出來您或許不相信,盡管當時我只有八歲,但是我居然想,如果以後,我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小孩就好了!”

    “哼!不過、生就、一副好皮囊罷了,膚、膚淺!”有些嘶啞了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累成這樣了還堵不住你的嘴!”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我斜著眼瞟了瞟正扶著樹干大口呼氣的冷面王爺,狀似什麼都沒有聽見得繼續道:“後來我和幾位師姐、師兄一起在龍吟山上長大。四師兄學功夫是最不用心的,每天夜裡他都會遛下山去玩,等回來的時候還總是帶著一身的酒氣與香氣,別的還沒什麼,就是這點我很不以為然。因為我知道,他其實很聰明,我們要花好長時間才能學會的拳法和靈術,他只看一遍便可記住了,而且還能舉一反三、推陳出新。現在他最擅長的靈術合擊之術,是他自己獨創出來的,而且深得師傅贊賞。在每次下山去游歷的時候,他的靈術合擊為百姓們祛除了不少邪靈血屍的禍患,很受大家尊敬!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他每次帶著一身脂粉香回山,可能因為我是女人吧,所以我不喜歡整天留戀花叢的男人,不管他是誰!”

    看看逐漸平靜了的王爺,正一語不發地靜靜聆聽著,如老僧入定了一般,面無表情,眼皮微合,如泥塑般不動不搖,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了。

    忍不住滿意地偷偷一笑,我淡淡地道:“王爺知道我們種菊山莊在離界修行界中的地位吧!您更知道我的大師兄楓霧,是青年一輩修行者中的佼佼者吧?他不但修為深厚,而且謙恭儒雅,為人淡定。最難得是年紀輕輕雖已名動離界,但卻始終坦然處之,不驕不躁!您或許曾想過吧?如果雪峰能像他大師兄楓霧一樣,或者哪怕只有楓霧公子的一半也好啊!您有這樣想過麼?”

    看看依然不發一言的王爺,我輕輕一笑,自管自地說下去:“每個父母都會有這樣恨鐵不成鋼的想法,但是如果真讓他們拿自己的孩子去換那個心目中完美的孩子時,十個有十個又都不願意換了!因為,不管怎樣,始終只有自己的孩子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是母親十月懷胎,是父親日思夜盼,才盼來的、等來的寶貝啊!”

    說到這裡,我望著已閉上了眼,身軀還有些微微顫抖著的王爺,深深地一笑道:“王爺!您願意跟我打個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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