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傾情精靈師妹 下山 二十五、快馬一鞭
    熊熊的篝火在烈烈地燃燒著,歡樂的人們在歡天喜地地飲著、唱著、跳著,草原變成了一個歡歌與笑語的海洋,黑夜被點綴得比白天還要光彩絢爛。

    坐在大師兄的身邊,一臉黑線的我覺得自己就像個乖巧的應聲娃娃,不停地做著重複的動作:微笑,點頭,問好,接著便是例行地回答問題。

    答案也是一樣,反反覆覆就三句:「呵呵,謝謝!」「呵呵,真的不是!」「呵呵,好的,再見」!

    你問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每個來給師兄敬酒的人,見了我都是先微笑、點頭,問好,接著便是千篇一律地三句經典對白:「落靈姑娘你真好看!」

    「落靈姑娘真的不是楓霧英雄的娘子麼?」

    「哈哈,真的嗎,那等下再見嘍!」

    「……」馬上就要無語抓狂的我真想做三個字牌在我面前按順序擺好,等問答階段一開始,我就直接依次舉牌得了!省得現在像個掛在商店門口的歡迎熊一般,見人就喊「歡迎光臨」!

    一想到這,我就不由地對那個「莫名飛行物」心生怨憤,要不是他的「凌空一飛」, 現在大師兄哪會像個盛酒缸一樣不停地在這裡被人拉著灌酒。

    好像就是這個巴昆,先帶了和他同部落的人來給大師兄敬酒,說是感謝大師兄的救命之恩。但走了之後沒多久又來了,帶了更大的一群人來,說他們都想認識剛才救了自己性命的楓霧英雄。於是乎,一系列地敬酒、感謝、膜拜、感動、流淚、道別之後,那些慕名而來的圖騰勇士們才拖拖拉拉、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再然後,巴昆帶來的人又帶了更多想認識大師兄的人來,就像滾雪球似的,人是越滾越多,酒碗也越來越大。

    看著大師兄每次都一臉淡然而有禮地微笑著,接過酒碗來一仰而盡,既不說話,也不回絕,始終客套而有禮地笑著,「毫無畏懼」地喝著。直到了後來,面色已經開始微微泛紅的大師兄不得不開始運功逼酒了——

    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剛剛又帶了一幫「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來給大師兄敬酒的巴昆,我笑容極其燦爛親切地道:「巴昆,我知道你們向心中最崇敬的英雄表達敬意的方式就是將這草原上最醇洌的圖騰美酒敬給他喝。但是你看,我大師兄從剛才到現在已經喝了差不多有上千碗了,換作是你只怕現在連東南西北都找不著了吧?你是不是真想把他給灌醉了、灌翻了,然後就沒人跟你搶那個什麼『打鹵布蘭』了?!」

    「是『達魯吐布』!你才有可能被選為是『達魯布蘭』!」巴昆熱烈地笑道:「楓霧英雄是我見過的酒量最好的修行者,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少年英雄!我才不敢跟楓霧英雄搶達魯吐布呢!除了果兒都,誰都沒有資格跟楓霧英雄搶達魯吐布!但我知道,果兒都絕對搶不過楓霧英雄,他哪能和雪山神比呢?哈哈哈!」

    對於巴昆超級豐富的想像力,我只能抱以無奈的苦笑,但幸好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深深鬆了一口氣:「落靈姑娘你放心,你沒看到敬酒的人都回去了麼?祭祀大人準備敬大家朵蘭酒了,在那之後,所有人都要停止喝酒,開始舉行朵蘭歌會了!哈哈,你沒發現,我們圖騰族最美麗的姑娘們都聚集到篝火旁來了麼?」

    順著巴昆手指的方向,我伸頭一看,頓時傻了眼——

    巨大的篝火旁,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確實都是姑娘,而且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鮮燦爛。

    但最令人咋舌的是——在人群中,我不但看到了許多才七八歲、梳著辮子、一臉稚氣的小姑娘,還看到了不少極為醒目的,已有七八十歲、老態龍鍾、步履蹣跚的「老姑娘」!

    「額的神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震驚地嚥了口吐沫,我一臉見了鬼似的恐怖驚詫:「這麼小的和這麼老的都跑來對歌來了,愛情還真是無邊界啊!」

    隱隱約約的,耳邊好像響起了一個極為專業的新聞播報員的聲音:「本屆朵蘭相親大會,參加人數之多、年齡跨度之大,皆打破了歷年來的記錄,創下了輝煌的歷史新高……」、

    「咚噠啦咚咚、咚噠啦咚咚……」又是一陣鼓聲響起,就聽見祭祀那獨特而滄桑的聲音響起:「巧兒干——」

    一片歡聲雷動、萬眾舉杯齊呼:「巧兒干——!」

    朵蘭歌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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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無力地靠在了一根木樁上,我一臉無奈地拚命維持著臉上的僵硬笑容,兩手緊握成拳藏在身後,一邊深長地呼吸著,一邊不停地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忍,要忍!千萬——不可以動粗!」

    在我面前,一個膀大腰圓、面色天生油光珵亮、赤紅無比的「圖騰大叔」,正一臉深情地望著我,兩手張開,雙腳分立,隨著身體有節奏地左右晃動,左腳抬、右腳落,右腳抬、左腳落地引吭高歌著。

    頂了個毛皮帽子的大頭,隨著歌曲的節奏不停左右輕輕側動著,每一次側動,就向我飛來多情而專注地一瞥,直瞥得我渾身的虛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心裡、嘴裡還一陣一陣的血氣翻湧。

    在我不停地自我暗示和深呼吸減壓之下,大叔終於結束了對我聽覺和心理上地雙重折磨,一臉期待地看了我半晌,見我確實沒有張口想跟他來上兩句的意思,頓時赤臉一垮,一副傷心失望的樣子。

    見狀,我心裡不由稍稍冒出了一點點的愧疚與歉意之感,正想開口安慰他兩句,忽見大叔面色突然一變,轉瞬又換上了一副「唱不死你,我決不罷休」的堅毅表情,張口就要繼續,頓時,我那本來就一點點的愧疚之情立馬完全煙消雲散了。

    幸好排在後面的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圖騰青年一屁股就把大叔給撅到了一邊,嘴裡還大聲嚷嚷著:「後邊去,後邊去!你沒見落靈姑娘沒張口麼?你得到後面重新排隊去,說好了一人一首,不能耍賴啊!」

    「那後面隊都老長了,等再排過來,朵蘭會都要結束了!」大叔也急了,本來就紅的臉,現在有點發紫了。

    「那誰管你,誰讓你沒把握機會呢!現在該我了,你趕緊的,別耽誤我功夫——啊~~~,最美麗的姑娘呦~~~~」

    大叔還一臉幽怨地站在旁邊不想走,這位已經張著嘴、抱著拳開始唱了!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我又端上了僵硬的笑容,一臉白癡地盯著眼前的圖騰青年發呆。

    正在賣力唱著的圖騰青年一看眼前這個白衣若雪、清新若仙的美麗少女,正帶著一臉「溫柔親切」的笑容,「目不轉睛」、「如癡如醉」地望著自己,心裡頓時一陣激盪:「姑娘應該是對我有好感啊~~~!」

    可惜剛才只顧著吵架,小伙子急急忙忙地也沒找著調就開始唱了,現在一激動,本想來個漂亮的高八度變音震撼一下眼前的這位小美女,結果一不小心:「你就是我最愛的姑——娘——哎~~~哎嗨嗨,咳咳咳——!」

    破音了!

    頓時,全場一陣哄笑,剛才還覺得自己極有希望的破音青年霎時面色紫漲、狼狽萬分地鑽出了人群,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的就跑得沒影了!

    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一陣,我漫不經心地抬起頭望向「下一位候選人」——

    銀色的皮毛大氅,還有那塗成了銀色的臉龐,立體分明的五官,碧色暗陳的雙眼——果兒都?!

    看著眼前的小人兒櫻唇微張,一雙靈動清亮的雙眸中充滿了震驚與好奇的神色,果兒都不由傲然一笑道:「怎麼?我果兒都來為你唱歌,居然讓你激動得都傻掉了麼?」

    「啊?!」聞言,我頓時一醒,心中不由一陣好笑,這個「果耳朵」還真是有夠臭屁的啊!

    「那倒不是!」我輕輕搖了搖頭,一臉促狹地笑道:「我只是在好奇,為什麼圖騰的第一勇士沒有被熱情的圖騰姑娘們所包圍,反而跑到我這裡來排隊唱歌來了!哈哈!」

    「哼哼,她們包圍你師兄還來不及呢,哪來的心思來包圍我?!」果兒都鼻子輕輕一哼,一臉的不屑道:「如果我想聽她們唱歌,那這幾年來也聽到膩了!只是今天聽很多人說你很會唱歌,而且會唱像天上的仙樂一般優美動人的歌,所以我特地排了兩個時辰的隊來聽你唱歌!」

    「不是吧!」聞言,我頓時笑彎了兩眼,心裡不停地哈著氣鄙視自己:「你就虛榮吧你,喜歡被人拍馬屁的傢伙!嘿嘿,沒辦法啊,好聽話誰不愛聽?好聽也不可以沒有原則!是是是,我一定堅持原則,做人低調、低調做人!」

    「咳咳,我說勇士啊,貌似來排隊的人都是要先唱歌的,我可不能壞規矩啊!你看後面的好幾位大哥,可都排了好久了,有位連飯都是叫人送來這裡吃的!」我眉開眼笑地玩起了太極推手,開玩笑,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

    「哼,有我果兒都在這兒,他們可以不用唱了!」果兒都面色一沉,轉身喊了句:「吐魯,巴斯芒來呔,啵勒逮——」

    「額~~~」在我一臉詫異地注視下,那些原本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大爺、大叔、大哥和小弟弟們,一臉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地散了開去。但並沒有走遠,反而是圍成了一個圈子,一臉好奇興奮地望著站在中間的我們。

    無語地仰天長歎一聲:「八卦與好奇的天性,真得是無論古今、不分男女啊!」

    「怎麼樣?如果我的歌唱得還好,能不能請你也為我們圖騰族人唱一曲,不枉我們這麼多圖騰男兒排了這許久的隊,也沒有聽見你哼一聲兒?」果兒都一臉的挑釁邪笑著,眼中還閃著自信滿滿與桀驁不馴的精亮光芒,這抹光亮極似師傅眼中那抹熟悉的「陰損」之光。

    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噤,我突然有種明知道是陷阱,但又不得不跳的感覺!這個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的「果耳朵」純粹就是把「個人慾望」提升到了民族需要的高度上,但你瞧人家這話說的,就是讓旁人聽著那麼熱血沸騰、心潮澎湃,那些本來對他抱有不滿的圖騰族人現在反而全都站在了他的一邊,熱烈地鼓著掌,為他歡呼著!

    輕輕地揚起了嘴角,我向他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微笑,聲音清朗地道:「你放心,如果你唱的好,我一定也會給大家用心唱一首歌聽的!」

    「好!你們中原有句話: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我斬釘截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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