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傾情精靈師妹 下山 九、師兄與師兄
    同是一輛小巧的馬車載著我和四師兄馬不停蹄地向山腳下趕去,只是這一去與一回時的心情已絕然不同。

    摸摸揣在胸口的那張滾燙的一百兩銀票,我轉過頭望著懶洋洋倒在車廂一角的四師兄道:「最最尊敬的攏香公子,多謝你幫我牽線搭橋啊,讓我有幸認識了聞香姐,順利賺到了『此生的』第一桶金!」

    聞言,四師兄連動都沒動一下,依然窩在角落裡懶洋洋地笑道:「聞香是個聰明人,什麼人值得用,什麼人不堪用,她比誰都看得清楚!所以,你不用謝我,能賺到這一百兩,全是憑你自己的本事。即使不認得聞香,就你肚子裡裝得那些個生意經,無論碰上哪個不是白癡的老闆,都會巴不得地把你立刻攏在旗下,當祖宗一樣地供起來!所以說,把你介紹給聞香作合夥人,說不清到底是你賺到了,還是她賺到了!你就開開心心地拿著她給的銀子可勁地造吧,沒啥不好意思的!」

    「哈哈!」我指著他的鼻子笑嘻嘻地道:「我可沒你那麼厚臉皮!等你以後真的把人家追到手了,娶進門了,我再肆無忌憚地敗『你們家』的銀子吧!哎呦——」

    四師兄一臉壞笑地抓著我的辮子狠狠地扯了一下,懶懶地道:「我再告訴你一次,聞香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紅葉島有個叫柳青雲的,喜歡聞香已經好多年了,隔三岔五的就要跑來看看她。你再這樣口無遮攔地開玩笑,當心真耽誤了別人的好事兒!」

    「不會吧?!」我一把拽回了自己的辮子順手繞到了右胸前,以防再次落入他的「魔爪」。滿臉疑惑地仔細看了看四師兄,雖然還是那副沒骨頭似的懶樣子,但面色與口氣卻是正經無比:「你不會是當局者迷吧?我這個旁觀者在一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聞香姐每次看向你的時候那眼神絕對是含情脈脈、欲語還羞,一看就知道對你是絕對的不一般啊!」

    「切,小丫頭片子,知道個什麼?!還當局者迷哩,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好像你多懂似的!如果每個女人都這樣含情脈脈地看我兩眼,我就要把人家娶回家,那我還不得把全離界所有的未婚少女都娶回家才能罷休?!」四師兄一臉不屑地臭屁道。

    「拜託,你以為你是離界第一帥哥『楓霧公子』啊?!」我禁不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笑望著他:「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居然想把離界所有的未婚少女都娶回家,你還真夠貪心的!就算你想得美,那也得看別人樂意不樂意啊!」說完,我忍不住捂著嘴,一臉促狹地望著他咯咯笑個不停。

    「哼!在你眼裡,就只有大師兄是完美無缺的!」四師兄恨恨地盯著我,一臉酸啾啾地表情道:「連聞香都知道,每次大師兄回山,你都會親自泡一壺『楓露吟』為他洗塵,你可曾這樣對待過我?!」

    「喂喂喂,你可別冤枉我!」我連忙舉起雙手做無辜狀:「無論是大師兄還是你,對我來說可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我落靈的好師兄!再說了,你哪次喝的茶不是我親手泡的,但你卻從來沒在我面前露出過一點口風說你就是攏香公子!每次喝茶都像灌白水似的直接倒進喉嚨裡,從來不發表一下看法。現在想想,肯定是你故意做樣子騙我呢!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跑來衝我吆五喝六的了!」

    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沒好氣地繼續道:「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又不像大師兄那樣總是對那些主動送上門來的鶯鶯燕燕以禮相待、敬而遠之!我看你可是很享受被那些紅顏知己疼著、寵著的感覺嘛!哪裡還需要我這個像『豆芽菜』一樣的小師妹再去為你『錦上添花』呢!」

    「哼!那你怎麼不說,其實喜歡大師兄的人更多?!再說了,你到底是哪只眼看到我很會享受美人恩了?」四師兄不高興地沉下了臉,一臉不滿地盯著我認真道。倒把我問得一愣:「這是怎麼了?他不是一向自詡深受山下廣大女性同胞的喜愛麼?我也是順著他的口氣說的啊,那他又跟我耍得哪門子的小脾氣啊?!」

    我正莫名其妙呢,忽聽四師兄一字一頓、正經無比地說道:「那些女兒家,我是打心底裡把她們當作朋友來看待,敬她們,讓她們,是因為她們有可敬可愛之處!但我從不曾想過要佔她們一絲一毫的便宜,更從不曾想過要和她們怎麼樣!我這一輩子,只會娶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和她相依相伴、白頭偕老,任憑天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足矣!」

    我震驚地張大了嘴,一向遊戲紅塵、看似風流不羈的四師兄居然是個活生生的「真人版賈寶玉」?

    望著他,我不禁有些感動地一笑,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同樣一臉鄭重真誠地道:「四師兄,我真心地希望,你能找到那個讓你甘願放棄天下弱水三千的意中人,和她執手相望,白首相依,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雪峰聞言登時眸光一閃,熠熠流動著如星辰般異彩紛呈的炫目光暈,一臉開懷地似乎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

    馬車猛地一頓,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四公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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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腳下,抬頭望著在夜空下層巒疊嶂、高聳入雲的龍吟山,我不由默默感歎,怎麼在山上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察覺到自己是住在那麼高峨險峻的山峰上呢?

    看看怪石嶙峋、籐蔓叢生的山崖上,只有幾條斷斷續續、隱約可見的羊腸小道曲折蜿蜒地延伸到了山腰部位,便很突兀地斷然而止,再也找不見任何路徑的蹤影了。

    忍不住,悄悄嚥了口口水,我在心裡悄悄哀歎了一聲:「媽呀!這要是只憑我一人的功力,要想在半個時辰內回到山上,只怕是地球要倒著轉了!」

    側過頭望望一旁傲然而立的四師兄,此刻正微微挑著眉,一臉戲謔地望著我,咧著嘴一臉囂張地笑道:「怎麼樣,是不是想要我拉你一把啊?我知道你肯定是上不去的~~~!」

    「哼,就知道你會是這副死樣子,看扁我!」忍不住在心裡恨恨地一撇嘴。說實話,以我現在的功力,能運起輕功爬到半山腰已屬「超常發揮」了,但我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地去借助別人的力量,尤其是在這個「小屁孩」面前示弱!在我看來,自己盡力了,但是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去尋求幫助是一回事,但是自己一點力也不想出,只想著去依靠別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輕輕地一咬牙,我挺了挺胸膛道:「走吧!」

    聞言,四師兄眉毛一揚,彎了彎嘴角,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身形一展,率先向上飛縱而去。我忙提起一口真氣,跟在四師兄的後頭,縱跳飛躍著向山頂奔去。

    儘管我已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還是明顯感覺到四師兄是刻意放慢了速度等著我呢!途中他還時不時地停下來看我兩眼,見我依然鍥而不捨地跟在他身後,這才又繼續提氣向上。

    兩人悶不吭聲地飛奔了半晌,才終於來到了山腰處的一片開闊地。我氣喘吁吁、腿腳酸軟地趔趄著趴到了一塊高高凸起的岩石上,將整個身子都癱到了岩石上,有氣無力地道:「四——四師兄,等一下!讓——讓我歇息一下——,喘、喘口氣!」

    四師兄一臉好笑地走了過來,氣定神閒的就像是剛從椅子上坐起來似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已經運起輕功、飛奔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的人。

    「怎麼,累得不行了?」黑得耀眼的雙眸裡閃耀著燦然的笑意,但卻澄澈溫暖,居然沒有一絲嘲諷的味道:「你能自己運功飛縱到這裡已實屬不易了!只是下一段路還會更險峻些,還是我拉你上去吧!」

    「不要——!」我倔頭倔腦地頂了一句,努力地站起了身子道:「我再休息一下下,等我緩過勁兒了,咱們就繼續走!」

    聞言,四師兄的笑容微微一僵,但轉而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樣子,勾著一抹嘲諷的微笑道:「怎麼?怕我把你從山上摔下去不成?」

    「胡說什麼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讓四師兄把我拖上山,好像拖個沉重的包袱似的惹人嫌棄:「我只是還沒有休息夠!你別來吵我,讓我好好地養精蓄銳一下,等我有勁兒了,咱們就繼續!」

    說完,我微微合目,盤膝坐在了一塊平地上,自顧自地開始運功調息,不再理會今晚老是有些「陰陽怪氣」的四師兄。

    雪峰挑著眉,帶著一臉戲謔的表情看著正合目運功的小師妹,嚴肅端凝的小臉上,掛著一股子認真與倔強的不服輸勁兒。忍不住微微一笑,默默地走到了一旁,將手疊起靠在了腦後,斜靠在一處巖壁上靜靜地凝望著絢爛的星空出神。任夜風輕輕翻動著身上的衣袍袖角,耳中聽著小師妹那已逐漸平和而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停止,不要再繼續走下去的傻念頭。禁不住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猛然間感到四周靜謐的空氣中出現了一絲不尋常的異動,立刻警覺地站直了身,身形只微微一動,便已迅疾無比地擋在了小師妹的身前。

    「原來你們已經到這裡了?」一道如清風般舒爽的聲音由遠而近、不疾不徐地緩緩傳來。

    話音起,我不由詫異地睜開了眼尋聲望去。一身白衣、面露溫和笑意的大師兄正從山崖上緩緩地飄然而下落,山風輕拂,衣袍翻飛,整個人看起來竟似從天而降的駕鶴仙人一般,從容優雅,雋逸出塵。

    「大師兄?!」我起身一臉驚喜地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師傅說你們亥時之前會回來,我閒來無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來迎你們一迎!」大師兄和風煦暖地笑道,一雙平靜溫和的眼微微地抬起,對上了四師兄那雙炯亮燦然的黑眸。

    雪峰笑容微微一澀,轉而又揚起了一臉燦若朝日的微笑,迎視著大師兄那雙如山中寒潭般幽深沉靜的眸子,開心地笑道:「哈哈,幸虧大師兄你來了,我正愁要怎麼把這個爬得比蝸牛還慢的小師妹運上山呢!這下可有救星到了,怪不得師傅只帶她下了一次山便寧死也不肯再去了,今天我才真是領教了!」

    聞言,我登時氣鼓鼓地沖四師兄做了個鬼臉,生氣地道:「你少看不起人了,我要不是剛才逛街逛得累了,只怕現在都已經回到莊裡,躺在床上睡覺了!」

    「啊?!哈哈哈……」四師兄指著我一臉欠扁的誇張笑容道:「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師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

    「什麼~~~?」見我又瞪圓了眼睛、鼓起腮幫子準備發飆,大師兄連忙輕輕地笑了笑出來打圓場:「好了,逛了這麼久大概也都累了,快回莊吧,師傅還等著呢!」

    聞言,我又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四師兄一眼,方才作罷。只是——

    抬頭看看依然望不到頂的巍峨山峰,我不由面犯難色:剛才就是為了不塌台,才信口開河地吹了一個天大的牛。其實現在我的兩條腿還稀軟的跟煮熟了的麵條似的,怎麼可能再運功上山呢?

    正躊躇間,忽聽大師兄溫和如春風般的聲音悠悠響起:「時辰也不早了,小師妹你剛才一路運功上山已是勉強,這後面的路還是我拉你上去吧!」

    我滿心歡喜地剛想答好,忽然想起,剛才四師兄也說要拉我上山來著,我卻死活拗著不答應!若是現在痛快至極地一口應承讓大師兄把我拉上山,那豈不是真像四師兄說得那樣,顯得我太「偏心」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偷偷轉過頭看了四師兄一眼,卻見他一臉嘲諷地咧著嘴壞笑道:「幹嘛,還想自己上啊?你就別跟那兒較勁了,趕快讓大師兄把你拉上去吧!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直接吃早飯,有這陪你磨的功夫,我還想回去睡個好覺呢!」

    聞言,我不由一笑,仔細看了看四師兄那張笑意吟吟的臉,確實沒有一絲的不快與勉強,這才燦爛而開懷地一笑,道:「那好,這次就聽你們的!等我回去以後,一定要發憤圖強、努力練功,決不讓今天如此恥辱的一幕再次上演!」

    「撲哧——」一溫和、一誇張的兩道嗤笑聲同時響起。望望兩位師兄皆一臉無奈兼好笑的有趣表情,我不由心中一陣歡喜,大聲高叫道:「起駕——,回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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