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看我屏氣凝神地看著他一聲不吭,微微一笑。剎那間,月破雲翳、風透修竹,我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一顆顆全爬出來報到了。
先聲明,我絕對不是花癡症患者。儘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現在動不動就搞選秀節目,各式各樣的帥哥美女早養刁了我的胃口。以前逛街什麼的,我也喜歡瞄帥哥,瞄到了會覺得蠻開心,就連瞄到美女我也會陶醉半天。所以,「閱盡人間春色」的我欣賞品味可是很高的。說實話,像他這麼英俊的男生,不是沒見過,但是能讓我產生如此「幻覺」的還真是第一個。我甚至開始懷疑,為什麼我看見他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這到底是不是「人類」啊?
或許,他也看出了我的遲疑,微笑著緩緩走了過來。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他那種淡定沉穩的態度自然而然地就讓人產生一種信賴與安全感。
「醒來就好,師父去準備藥桶了。等下要給你泡藥浴,你身體太虛弱了,今天施針的時候居然暈過去了。」
原來他是老神醫的徒弟,怪不得也有種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感覺。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儘管眼神平靜溫和、語氣溫柔懇切,可是神情間卻始終保持著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就如同佛祖拈花一笑般,儘管能讓人如沐春風,平靜溫暖,但卻始終能意識到佛祖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蒼生的,親切而不親近。
想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瞎琢磨什麼啊?在醫患關係如此緊張的今天,人家一老神醫的關門弟子對待病人態度如此和藹、耐心親切是多麼難得!我還嫌人家的笑容太「職業化」,純屬是自己被「美色」迷昏頭了。
看我半天不答腔,一個勁地瞪著他,只是臉上表情變幻交替著:一時滿面驚恐,一時又震驚無比,一時滿臉喜悅、無比歡暢,一時又眉頭緊蹙,到最後終於滿臉釋然。「小神醫」不禁莞爾,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在我身上推拿了幾下,才淡淡地笑道:「已經退燒了!開始好起來了!」
我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麼沒大沒小的,說動手就動手!
我不禁張嘴想問問他:「這是哪裡?我家人呢?」結果卻只發出幾聲「嘶嘶——」的難聽聲音,嗓子還干疼干疼的。
「你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一直高燒不退,想必嗓子都燒壞了。別急,因為怕你昏迷時痛起來胡亂掙扎加重傷情,師傅封住了你週身的幾處穴道。我功力不夠,無法全部解開,只好先給你解了幾處。等師父來了,幫你解了剩下的幾處大穴,就可以餵你喝水了。」
「小神醫」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和風徐暖的神情。敢情他剛才在我身上推拿那幾下是解穴呢!怎麼和書上寫的不一樣啊!突然間,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裡真的是醫院或者診所麼?
這一尋思,我可真有點急了。一睜眼「爹不親娘不見」的,就這倆陌生人,穿著打扮如此怪異,還故弄玄虛,當我白癡啊!點穴,真的假的?打一針安定或麻醉藥就搞定的事,點哪門子的穴啊!再說,我好像看到自己的手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整件事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古怪。
正當我瞇著眼睛想得入神時,「吱呀——」一聲門響,老神醫衣袂飄飄、神情自得地走了進來。
「師父,小師妹已經醒了,燒也退了!」
小師妹?!不、不會是說我吧?房間裡確實只有我們仨,而且那兩位還是男性。我徹底覺得事態的發展好像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嗯!」老神醫滿意的捋捋鬍子,身形一閃就到了床前,嚇了我一跳。就覺得一隻手在我身上又推拿了幾下,我好像一下子輕鬆了好多,沒有先前那種渾身僵硬,各處都不聽使喚的感覺了。
小神醫一手托著我的脖頸,一手扶著我的肩背把我扶坐起來。我二話不說、先迫不及待地咬著牙一使勁掀開了被子,頓時如遇雷擊——
一雙短短的小腿,一個小小的身子,平平的胸部,絕對一標準撐死了才七八歲的小女孩的身體。
我不由呻吟了一聲:「神啊,讓我再昏過去吧!希望醒來的時候告訴我,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