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鄭愁予《賦別》
吃過了晚飯，肖長明打開了電視。曉凡幫助陳小小把碗筷收拾進了廚房，並和陳小小一塊把碗筷洗乾淨。陳小小自己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洗碗了，看到曉凡麻利的動作，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曉凡沒有成家都把這些事做的這麼好，而自己呢？
「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曉凡一邊洗著手一邊對旁邊的陳小小說。
「在這裡住下吧！和你說過了，這裡就你的家啊！」
「我……我還是回去吧！」曉凡紅著臉。
看到曉凡的樣子，陳小小想了想說：「好吧！我不勉強你了，以後有事沒事的經常來這裡坐坐。」陳小小認真客氣的說。
「嗯。」曉凡點了點頭就出了廚房。
「大哥，我先回去了。」曉凡的聲音有點低。
看電視的肖長明馬上從沙發上起身。他看著她，她看了他一眼馬上低下了頭。
「長明，你送送曉凡。」陳小小從廚房裡出來說。
「不用了，我到門口打車回去就行了。」曉凡抬頭笑了笑。
「長明，把曉凡送回家。」陳小小看了肖長明一眼。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走就行了。」曉凡堅持著。
「那我把你送到小區門口吧！」肖長明笑著說。
曉凡點了點頭，又回過身對陳小小笑了笑。「嫂子，我回去了。」
「嗯，以後只要有時間就來，以後來這裡別再買東西了，不然嫂子會生氣的。」陳小小笑臉說道。
曉凡沒有說話，只是朝陳小小點了點頭。
肖長明和曉凡出門後，陳小小深深的吸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雖然今晚自己的表現不錯，可畢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勉強。從今晚短暫的和曉凡接觸，陳小小也看出曉凡是一個好女孩，天真，陽光，活潑，只不過是今晚沒有表現出活潑的樣子。此時的陳小小心裡有點亂，雖然從表情看上去她和肖長明兩個人好像是有點事。可是看她本人應該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也許只是僅僅的兄妹關係好一點，親近一點罷了。也許真的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曉凡和肖長明兩個人都低頭慢慢的下樓。肖長明想開口說點什麼，這兩天他一直都想認真的和曉凡談一談。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如果話真的挑明了，也許以後兩個人連兄妹都不是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做一對無話不談的知己了。
曉凡低頭不說話，她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哥哥肖長明把要對自己的話說出來。可是她心裡又怕肖長明真的會把那些話給說出來。今晚看到嫂子陳小小，她覺得真的不能再和自己的哥哥再走的太近了。這樣對誰也沒有好處，或者任何一個人都會受到傷害。
「大哥，你回去吧！不要送我了。」出了樓門口曉凡轉過身對肖長明說。
「沒事，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曉凡低著頭，話語很堅決，不容肖長明推辭。
「那我把你送到前面拐角吧！」肖長明指了指通往小區門口的拐角處。
曉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面。
從樓門口到那個拐角處也就三十米距離，而兩個人卻感覺走了很長時間。
「大哥，你回吧！」曉凡低頭停住了腳步。
「曉凡。」肖長明叫出她的名字。
曉凡轉過身看著肖長明。「我……我們……」
「我們以後還是兄妹。」肖長明深深的吸了口氣。
「可是，我們……我們以後不要做兄妹了。」曉凡的心情很低落。
「可是，事實上我們就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啊！」肖長明心裡有點著急，他雖然不想以後兩個人走的太近，但是他又不想因為這個而連最簡單的兄妹也做不成。
「大哥。」曉凡叫了一聲。
肖長明發現曉凡的眼裡已經含滿了淚水。「曉凡，我……」
此時曉凡眼裡的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肖長明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走了兩步把曉凡摟進了懷裡。「曉凡……」
「大哥，我……我……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對你的感情……我們不能讓嫂子傷心……她是一個好妻子……」
肖長明「嗯」了一聲，緊緊的摟著曉凡。
此時他們的周圍沒有行人，沒有車輛駛過，沒有任何的聲音。兩個人都感覺就像是到了另外的一個沒有人湮沒人打擾的寂靜世界，靜靜的，溫暖的相擁著……
此時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正巧被站在陽台上的陳小小看到了。她看到拐角處的法國梧桐樹下站著兩個擁抱的人，當時她心裡苦笑了一下。「大冷天的真會選地方，竟然在小區內人來人往的地方擁抱。」
就在陳小小轉身要回房間的那一刻，她藉著樹邊路燈的光線看到了她下午下班時候給曉凡買的那件粉紅色的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