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羽微笑著接過我的手,拉著我在海灘上翩翩起舞。天空還在不斷地下著五彩花瓣雪,落到我的頭上,肩膀上。突然,我覺得對面的金洛羽像一個虛幻的天使影像一般,不是夏煜那種惡魔天使的化身,而是一個充滿光明的天使,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小言,我知道,我可能不會成為你的守護天使,不過,你相信我,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去保護你。」金洛羽堅定的目光像一把火一樣,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季能讓四周驟然聚集溫暖。
「金洛羽……」我尷尬的不知所措,盡力的避開他的眼睛。
不應該啊,他怎麼會想成為我的守護天使呢?他一直要守護的,不都應該是小沫嗎?他最大的願望,不也是要留在小沫身邊照顧她嗎?
「你知道嗎?」金洛羽嘴角微微掛起一絲弧度,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我
「從第一眼看到小沫,她倔強的眼神中似乎讓我看到了一點從前一個很勇敢的女生,她會拚力的保護我,看到我受傷,她會不顧一切的打跑那些傷害過我的人,而我總會不領情的罵她。然後很偶然的一天,家裡突然要送我去國外讀書,我帶她去了一片梔子花海,送了她一條項鏈,跟她說,如果我回來一定會找她,一定會。」金洛羽依然掛著好看的笑容,盡力的再掩飾眼底已經模糊不清的淚水。
轟……
我怔住了……
腦子一片亂麻像線團一樣什麼都懵住了,只是目光呆滯的望著他,眼淚似乎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一點思緒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頓了頓,金洛羽繼續溫柔的笑著說「我真的回來了。只是為了找她,她住的地方已經不在了。不過很幸運,我在一個舞會見到她,她已經成了北森市的老大,我當時說不出的感受,一心想要靠近她,再離她近一點……」
金洛羽……我感到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那雙擁有黑寶石眼睛的他,可以距離我這麼近,就只有一尺之遙,而我卻總以為是另一個人,這真的很難讓我接受……
「後來,我發現,小沫和她真的很像,擁有一樣的眼神,一樣的俠氣。儘管,我曾經好幾次誤會小沫就是她,可我並不想讓她當一個替代品。直到,她真的出現了……」
「別說了!」我哭喊著大叫,捂著腦袋拚命的搖頭,慢慢的蹲下身子,眼淚吧嗒吧嗒的向下滴,腦袋像被油炸過一樣辟里啪啦的。
原來,我找了那麼多年的『他』是金洛羽!真的是金洛羽。小時候的回憶像拼湊起的照片一樣,一片一片的閃過我的腦海。
『他』的不屑。
『他』的掙扎。
『他』的堅定。
『他』的難過。
『他』的承諾……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金洛羽給我的?我所以的回憶,我所有美好的記憶,真正的主角是——金洛羽?!
「那麼久了……那麼久了……為什麼一開始不出現……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我為安可軒付出那麼多之後才要出現,為什麼要我像個傻子一樣把小時候的記憶強加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如果一開始就是這樣,又何必要出現,讓我一直當個傻子下去,也許我會更開心!
「我很想,真的很想,我想過和你說清楚,可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知道,安可軒在你心中一直頂替著我的位置。我想過,也許他可以。可是,那跟要小沫當你的替代品沒有分別,所以……我不能。」金洛羽真誠的目光像刺刀一樣一刀刀的劃著我的心。
也對。我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替代『他』?但是,我也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我深呼吸一口氣,很想鼓起勇氣看金洛羽一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他了
「我真的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一切。」我遲疑了一下,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踩在堅硬的沙灘上,可是我的心卻像無底洞一樣,一點一點的在下沉……
「小言……」金洛羽站在原地試圖叫住我,可是看到我不受控制的在搖頭,乾癟癟的扯了扯嘴角「也許,我也需要時間去消化吧。」說完,他無奈的轉過身向另一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