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昏暗的房間內,透著股絕望的氣息,壓抑得讓人要窒息。房間裡沒有聲響,只有那可憐的秀女還在低聲的抽泣著,就在剛才她居然得知,因為自己身上的一塊疤痕,就要被帶去給那群侍衛享用,這是什麼世道?什麼宮庭?
「還不帶走!」老女人陰梟的瞥了一眼地上之人,眼神絲毫不見同情的意思。
「是,桂夫人。」說著那兩個侍衛便淫笑著,磨拳擦掌的向那名可憐的秀女走去。
「不要,不要過來,」那名秀女驚慌的向後面退去。
站在一旁的秀女們心情都非常的糾結,大部分都是怕自己的下場會變得和那名秀女一樣,只有莊可馨的心中,有一股火氣騰騰的升了起來,這算什麼?秀女也是人呀!居然把她們當成妓女似的供那些侍衛玩樂,難以原諒,想到這裡,拳頭就緊緊的握了起來,一旁的小敏見她這樣,連忙上前來握住她那隻手,
然後在黑暗中對她搖搖頭。
「哼,還想跑。」那桂夫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示意一旁提燈籠的老女人們,上前將她壓制住。
馬上,旁邊的兩個粗臂腰圓的老女人上前,狠狠的將那名秀女摁在了地上,使她動彈不得。
「把她給我拖出去。」桂夫人命令道。
「不要,我求你們了,我爹很富有的,我讓他給你們錢,求你們不要拖我出去。」被架住的秀女此刻已是滿臉的淚水,今早精心裝扮的妝容,此刻也已經被那淚水給濁花了。
「哼!」桂夫人冷哼一聲,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然後向後面擺了擺手。
「不要啊,救命啊!不要!」秀女淒厲的喊著,奈何喊破喉嚨,外面也聽不見絲毫。
「等一下。」就在她即將要被拖到另一扇門外時,一個充滿憤慨的聲音響起。
「倩兒。」小敏緊張的看著她,她不會又要路見不平了吧!
「什麼?」那桂夫人皺著有深深皺紋的眉頭,轉過身來看著聲音來源處。
「放了她。」莊可馨走出黑暗中,一人立到數個紅燈籠的中間來,不屈的抬起頭,仇視著那個叫桂夫人的母夜叉。
一旁的秀女都瞪大著眼睛看著她,她要幹什麼?不會是想救那個秀女吧?
桂夫人抬起混濁的雙眼看著眼前之人,一咧乾枯的微笑在唇綻放,點點頭,「不錯,你是我這輩子見到的秀女中,最漂亮最有氣質的一位了,你叫什麼名字?」
極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坐不更名,站不改姓,馮倩倩!還有,我不只是你看到最漂亮的一位,還是最有個性的一位。」
「哦!」她沖莊可馨挑了挑稀疏的眉毛,「你剛剛是說,讓我放了她是嗎?」枯手一指那個已經哭得沒力氣的秀女。
點點頭,「對,秀女也是人,何況還都是大家庭走出來的,你沒有權力這樣對待她們。」
又咧起一抹恐怖的微笑,「我沒權利?那你認為,你有什麼權力來和我講話呢?再說了,如果我放了她,那你是不是就會替她去呢?」
莊可馨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簡直就是宮庭中的魔鬼,難道你自己沒有子女的嗎?如果你的子女被別人這樣迫害,你的心裡會好過嗎?」
「大膽。」一旁提燈籠的老女人們,就要擁上前來扯莊可馨。
「不用。」桂夫人微微一擺,讓她們不要動,然後緩緩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莊可馨的面前來,「你的那些話,是誰教你的?我不相信一個大家閨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會有這樣的膽識。」
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我的話是誰教的,關你什麼事?你不覺得你這樣子的做法,簡直有損皇宮的威嚴嗎?」
衝她擺了擺手,「哼,什麼皇宮的威嚴,就是這個皇宮··它埋藏了我六十多年的幸福,就是這個皇宮,從我一進來就毀了我的一生,就是這個皇宮,讓我一輩子都享受不了,膝下承歡的快樂。」
愣愣的看著她,莊可馨一瞬間似乎覺得她也很可憐,語氣不由的軟了下來,「那··既然你已經受了這麼痛苦,那為什麼還要讓這種痛苦延續下來呢?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要和你一樣嗎?承受那麼久的痛苦?」
桂夫人突然轉過身看著她,「哼!小丫頭片子,嘴倒還挺利索的,但是··馬上,你就講不出來這種大道理了。」
「什麼。」驚訝的看著她那張陰沉的臉,莊可馨暗道不好。
「來人啊!把她也給我帶出去給那些侍衛。」桂夫人在位置上坐好,然後無情的吩咐道。
「是,夫人。」說著兩旁的老女人就要上來。
「倩兒。」小敏在一旁痛心的叫著。
莊可馨秀眉一皺,「你們誰敢碰我,我打得她滿地找牙。」
「好啊,你就試試。」一名老女人掄著袖子就向她撲了過來,莊可馨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快速的向旁邊一閃,讓她撲了個空,然後再抓起另一個老女人的手臂,以前學過柔道的以柔克剛,用力的將她附在自己背上,然後一甩手,那老女人便飛出去好幾米遠。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思秀宮撒潑。」桂夫人見她竟會武功,氣得說話都抖了起來。
向她做了個鬼臉,「我告訴你老女人,你最好不要讓我出去,否則的話,我定會把你在這裡面的醜行,全部公之於眾,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做人,哼。」
「你···,氣死我了。」桂夫人全身氣得發抖得指著她,「我要殺了你。」
「桂夫人,什麼事動這麼大的怒呀?」一個娘娘腔的聲音突然響起,已是一團亂的大廳內都靜了下來,莊可馨豎著耳朵聽這聲音,是成公公!
「呵呵!咱還剛走一會,你這怎麼跟打仗似的?」成公公拿著塵拂似笑非笑的走了過來,走到莊可馨旁邊時,還有意的瞥了她一眼,莊可馨見這眼神,就差沒吐出來了。
「成公公,這個小賤人,居然敢打我的人。」桂夫人手指著莊可馨,佈滿皺紋的嘴急不可待的告著狀。
斜看了一眼莊可馨,然後笑著對桂夫人說道,「桂夫人,不知道可否給咱家一個面子,放了這秀女一馬?」
什麼?不止是桂夫人,就連莊可馨和其它秀女都愣在了那裡,眼神疑惑的看著成公公,他為什麼要幫自己?他不是最討厭那種粗俗驕蠻的女子嗎?恨不得一個個把她們都趕出去,這會,為什麼又要替自己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