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樣的過著,洋溢著幸福的味道。淡淡地,自然地,彷彿可以這樣一直過下去,直到我們白髮蒼蒼,蹣跚的牽著手散步。一直,一直。
每天都可以聽到語風溫柔地聲音叫喚著,蘇。這樣輕柔的聲音,讓那顆千穿百孔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原來,只要放下心中的芥蒂,伸出手,就可以握住幸福。只要感覺到對方跟自己一樣的心意,毫不猶豫的向他奔去,就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願望。
「蘇,吃飯了。」語風站在廚房內喊道。
「好。」蘇蘇溫柔地注視著廚房中的身影,輕聲應道。只要看到他,就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溫柔地,讓心微微的疼痛著。感受著他在自己身邊,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幸福,會讓翅膀折翼。你說,這是不是我用折翼的翅膀換來,這種幸福呢。
胃,隱隱作痛。蘇蘇蹙眉,忽略胃中的劇痛,她笑,勉強壓制著,不讓語風發現自己的異樣。她要,往後的時光也像現在這樣幸福。
……
「蘇,你肯原諒我,我真的很開心。」語風含笑地看她,清雅俊秀的面容泛起溫柔地笑容。親暱地摸著她在自己懷中的髮絲,擁抱著她,彷彿擁抱著稀世珍寶般的小心翼翼。確認著,她在自己懷中的溫暖,就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
蘇蘇抬頭微笑地看他,過往的平靜,冷漠在這些天全部瓦解。現在的她,全心地付出,像每個被愛的女子一般溫柔。「語風,你會這麼做全部都是為了我,我又怎麼會怪你。」本來就不是在怪他,只是心中那曾受到的傷口,讓她徘徊不定。但只要想通了,那傷口也就癒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語風溫柔地看她,眼眸似水,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漫漫地融化。「蘇,你能這麼想,就好。」他低頭吻住她的唇,輕柔地幾乎讓蘇蘇快要掉淚。
她倒在他的懷中,嘴角的笑意擴散。語風,我真的不怪你,因為即使我再怎樣的偽裝,掩飾,愛你的心始終一如既往。或許,人都要對自己誠實一點,一直抱著過往的傷口,並不會讓自己好過。退後一步,遠離了幸福。往前一步,卻握住幸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夜色,悄然降至。客廳中交纏的人影,慢慢地融為一體。清新的香味,久久不散的在客廳中飄開。
……
「語風,你也一直掛著這個鎖鏈嗎?」蘇蘇看到那條白金的項鏈掛在語風的脖子上問道。
語風淡笑地點頭。「當然。」
蘇蘇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笑道:「我也是。」
語風低笑地說道:「我看到了。」當他剛回來時,正是她喝醉酒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她掛在脖子上的項鏈,那是他送她的情侶項鏈。看到她還掛著,他很開心。即使他離她而去,她也一直相信著自己。那種無法比喻的心情,就像潮水一樣,快要將他淹沒。
「語風。」她撲到他的懷中,像隻貓似的,粘膩在他的身上。
沐語風低頭,笑擁著她。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看一個人,從他的氣息上就可以看出端倪。「蘇,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想,直到白髮蒼蒼之時,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還是你。」
蘇蘇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低聲說道:「好。」含著淚水的眼眸,微笑地嘴角,真的好矛盾。
……
蘇蘇從房間奔出,披上單薄的外套。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來臨。
「語風,我們去看電影。」蘇蘇從背後抱住他的脖子,語氣輕快地說道。
「電影,怎麼突然想看了。」沐語風轉過頭含笑地看她。她的臉色經過最近的調理,不再那麼蒼白了。最近的她變得愛笑了,沒有往日的陰冷氣息。他很滿意眼下的狀況,他想把她養的很胖,很胖,直到自己抱不起她。
「因為我們都沒有一起看過電影嘛。」蘇蘇撅嘴說道。
沐語風側頭微笑地說道:「好。」
自從他跟蘇蘇回到這棟別墅,很少出去。除了偶爾的外出,他們基本都是在別墅內活動。就像是在度假一般,輕鬆自在。反正別墅內的設備,應有盡有。不過難得她想去看電影。
站在電影院中,語風看著上面的片名,問道:「要看什麼?」
蘇蘇看著上頭顯示的片名,鼓著臉頰卻不知道要看哪個。她也只是突然想看電影,倒沒什麼特別想看的影片,突然靈光一現,她擊掌說道:「對了,我們看夏皓星寫的電影,『櫻樹下的離別』。」
沐語風挑了挑眉,寵溺地看她一笑。「好。」
在擁擠的入口處,語風把她摟在自己的懷中。蘇蘇看到他不自覺地舉動,溫暖一笑。坐在電影院的二樓上,蘇蘇手中拿著可樂和爆米花,等待著電影的放映。
「語風,有什麼感覺嗎?」蘇蘇遞上爆米花問道。
沐語風推開爆米花,微笑地看她問道:「該有什麼感覺?」
蘇蘇挑眉看他,賊笑地回道:「比如說新鮮感之類的。」
語風啞然失笑,搖頭。「並沒有,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好。」
蘇蘇聞言,溫柔地笑了。他們相視地笑著,直到電影開幕。
蘇蘇看著螢幕上的畫面,這是她第二次看這,櫻樹下的離別。第一次是被夏皓星拉著看。電影中的夏皓星還保留著青澀的氣息。真不敢相信,電影中的主角自己認識。生活總是這般的不可預料。
一樣的電影,不一樣的感覺。當看到電影中的主人公,在不停地錯過,蘇蘇的心微微泛酸。傷感的故事,傷感的氣氛,不停地尋找著,再數次的擦肩而過。地鐵淹沒了他們的身影,明明就站在彼此的對街,明明感應到了某些情緒,卻找不到那個想要找的身影了。年少的情懷,到了長大,那感覺依舊埋在心底。跟多個女子或男子交往,卻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心與心的距離,始終隔著幾厘米的距離無法靠近。最後,時光無情地流逝。彼此還是錯過了,回不到當初的原點。
她感覺到語風的氣息包圍著自己,握住自己的手。轉頭看到語風含笑而溫柔的眼眸,鼻頭微酸,淡淡地笑了。吶,語風,我們是不是也要錯過呢?語風,我不敢告訴你,我的身體已經生病了,末期,即使接受治療,也不知道能不能痊癒。
我也不願接受治療,所以,我們要把握現在。我知道,這對你也許很殘忍,但,請原諒我的任性。
……
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突然蘇蘇坐起身,讓語風不解地轉頭看她。「怎麼了?」、
蘇蘇捂著肚子,眨眼笑道:「洗手間。」說完就急奔到洗手間去。
語風看此情景,哭笑不得地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蘇蘇靠在門背上,捂著肚子,痛的臉色蒼白。但又不能出聲,只能忍著眼淚咬緊牙關。痛,好痛,這樣的疼痛自己還能堅持,只要能讓這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就好。
她緩緩地坐下身,把臉埋在膝蓋中。真的,從來都沒有這麼渴望的想要活下去。許多次,對生命的態度可有可無。但,現在卻拚命的想要挽留住這樣幸福的日子。
真的不要輕視生命,因為有天你必定會為此而後悔。自己就是最大的證明。因為唯有活著,才能在明天,或後天,遇上讓你幸福的事。若連今天都放棄了,那哪來的明天或後天呢。
一直活著,她才能遇到語風。伊昊他們。他們都讓她的生命色彩了許多,不再是簡單的黑白。但,現在想要活著,卻身不由己。
「蘇……。」
外面傳來語風的聲音,蘇蘇費力的起身,用手拍了下自己蒼白的臉上。看到鏡子中倒映出來的泛紫嘴唇,蘇蘇用力的抿嘴,讓嘴唇因此而呈現出血色來。她對著鏡子微微一笑,這才開門走出。
語風走上前擔心地問道:「蘇,沒事吧?」怎麼在裡面呆了那麼久。
蘇蘇微笑地捂著肚子說道:「我餓了。」
語風含笑地拍了下她的頭,語氣寵溺地說道:「你啊,有哪裡難受的話要告訴我。」
蘇蘇微笑地點頭,「好。」
看著語風俊秀的臉龐,蘇蘇伸出手拉扯著他的臉頰,「語風,你長的太好看啦。」
沐語風哭笑不得地看她,調皮地眨眼,「蘇,我長的帥,不是我的錯。」
蘇蘇聞言,直接撲上去,死命地揉搓著他的臉頰解氣地說道:「看你還這麼自戀。」
午後的時光,他們無邪地嬉笑著,鬧成一團。
……
「蘇,拿杯水給我。」語風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慵懶地開口說道。
蘇蘇瞇起眼眸看他,端了杯水過去。
「大王,給你。」
語風伸手準備接過水,卻被蘇蘇抬起,直接一口飲盡。
「你……。」語風眨著無辜地眼睛,委屈地看她。
蘇蘇指著自己鼓著的嘴,邪惡地看他。
語風挑眉,賊笑一下。原來如此啊。撐起身拉下蘇蘇的衣領,吻住她嬌艷濕潤的嘴唇,把她口中的開水引渡到自己的口中,吞下。末了,才鬆開她,舔著自己嘴唇上的水滴。狹長的丹鳳眼妖媚地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蘇,我不知道你這麼熱情。看來是我虧待你了。」
蘇蘇聞言,瞠目結舌。啥,怎麼變成是自己的緣故了,還不是他像個大王似的在耍威風。看到他閃閃發亮的眼眸,暗叫不好。急忙轉身跑來。
語風疾步追上去,把她抱入懷中,邪氣地笑道:「蘇,我這就來滿足你。」
蘇蘇拍著他剛硬的手臂解釋道:「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沒,沒,我知道你很欣賞我的身材。」語風抱起她邪笑地往房間走去。
蘇蘇無言,為何會成這樣?自己又不是在勾引他。話說,語風怎麼變成這樣了?這麼賴皮,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人心難測啊。別小看語風潛在的惡劣性格。蘇蘇欲哭無淚。自己對這麼賴皮的他最沒轍了。語風是故意的吧。
「蘇,我真的好愛你。」語風低頭看她,溫柔地笑道。輕聲的話語猶如一顆炸彈,在蘇蘇心中炸開。
蘇蘇斂下眼眸,抱住他的腰。可惡,這下自己什麼怨言都沒有了,看著他溫柔的臉龐,輕聲的話語,直接沉溺在其中,無法反抗。
語風看到她羞澀的臉頰,和泛紅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真的好可愛啊,讓人忍不住想把她吃拆入腹。語風承認自己邪惡,想看她更多,更多害羞的表情。想做更多賴皮的事情,看她哭笑不得的模樣。他想看更多以前沒在她臉上看過的表情,想挖掘她更多活靈活現的神情。
蘇,能遇見你,和你相愛,真好。
……
「誰打的電話。」語風端了杯咖啡看到她凝重的神情問道。
「靳鎮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給自己打電話。真是的,事情不都說清楚了嗎?
語風坐在她身邊,把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問道:「說什麼了?」
「還不就是說那些,真是夠了。」
沐語風淡淡一笑,瞭解她的想法。依蘇的脾氣也是不可能去認靳鎮棟的,更何況靳鎮棟那邊也有自己的家庭,蘇最討厭麻煩了。
「你真的不在意?」
「當然。」蘇蘇堅決地說道。這麼多年都過下來了,對於有沒有父親這件事她早就已經不在乎了。現在認了有什麼用,她不想叫一個陌生人,爸爸。更何況現在對方也有自己的家庭,沒必要節外生枝,不過是血緣的關係而已。沒有給過她半點的親情,現在卻要認回去,叫個陌生人爸爸,別開玩笑了。她打心裡排斥這樣的事情。
語風知道她有些心結還是沒解開,揉了揉她的髮絲說道:「好。」
蘇蘇回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懷中,吸取著他溫暖的氣息。「語風,我只要有你就好。」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自己真的是受夠了。那種無處容身的孤獨感,幾乎要將她淹沒。內心空虛,情感漸漸地都變得淡漠,原來人是可以如此的冷漠。呆在語風的身邊,便已足夠。
沐語風聽到她的話,溫柔地笑了。神情充滿了滿足,但他還是希望蘇能夠解開心結。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的日子,每天都過的很和諧,幸福。蘇蘇的臉色由最初的紅潤,慢慢變得蒼白。語風不解地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蹙眉。
「沒有發燒啊。」
蘇蘇含笑地拍下他的手背,嬌嗔地看他。「難道你還希望我生病。」
語風委屈地捂著胸口,「你傷了我的心。」隨後臉色正經地看她,擔憂地問道:「最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蘇聞言,胸口一緊。微笑地回道:「沒有,大概是最近營養不良,語風,你虐待我。」
沐語風丹鳳眼斜睨了她一眼,緊蹙眉宇。營養不良,沒可能啊,最近自己一直很注意營養方面的調理。難道是蘇身體哪裡不舒服卻沒跟自己說?
語風眼眸看向蘇蘇微笑的臉龐,沉思了會,這才說道:「蘇,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蘇蘇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勉強著自己要笑。「好。」
「真的沒有感到難受?」語風擔憂地看著她,東摸摸,西摸摸的檢查著。
蘇蘇沒好氣地笑道:「沒有啦,有的話我會跟你說。」
語風聽到她的話,這才放開她的身子。「要保證。」
「好,我保證。」蘇蘇笑著回道。雙手放在背後,打了個叉。
沐語風聽到她輕快的回答,這才鬆了口氣。
蘇蘇用力地握著自己的拳頭,含笑地看他說道:「語風,我們今晚去海邊,然後再去坐摩天輪。」
沐語風若所有思地看她,看到她期待的神情,點頭。「好。」
……
海風吹起她的髮絲,她望著沙灘上一對對的情侶,笑容綻放。
「語風,果然還是晚上的風最涼快了。」她在沙灘上轉著圓圈開心地說道。
沐語風看著她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身白衣格外的柔美恬靜。她是那樣的美好,站在沙灘上安靜的神情彷彿即將離他而去。他倉促地走上前把她擁進懷裡,看到她不解地神情。
「蘇,答應我,別離開我。」他不安地說道。道不清這心底突然湧出的不安,是為何?
蘇蘇斂下眼眸,隨後笑開。「好。」
沐語風聽到她的回話,只是用力的把她摟的更緊。看著在月光下她皎潔的臉龐,如同月亮一般的明亮、耀眼。他低頭吻住她,同時吻住了心中的不安。
月亮,把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他們的身影,融為一體,天造地設的一對。
……
蘇蘇抬頭看著聳立的摩天輪,帶著懷念。想起第一次語風帶她來座摩天輪的情景,那時的感動依舊在心中彌留。他們走了很長時間,已經4年了,她跟語風的相識。但,還是最近一年,他們才如此的親密。他們浪費了許多的時間。但,幸好,他們趕上了,並沒有因此而錯過。語風,等待了自己許久,自己真的很愛語風。
她俏皮看向語風問道:「我們第一次坐的車箱是多少?」
語風溫柔地看她,笑了。「7號車廂。」
「答對了。」蘇蘇笑著,拉著他跑向摩天輪。
語風微笑地看著她飛舞的神情,蘇,我怎麼會忘記跟你相處的點點滴滴呢。跟你相處的每個情景,我都沒有忘記過。
蘇蘇靠在語風的肩頭,看著摩天輪慢慢地升起,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若時間真的能夠停留,那該有多好。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即使某天我不在了,我的心也依然與你同在。
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蘇蘇拉過語風的衣領,側頭吻住他的嘴唇。良久,才鬆開。微笑地說道:「聽說,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和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語風眼眸深邃地看她,俯下身吻住她含笑地嘴唇。卻也吻住了她眼眸的憂傷。語風錯過了,她眼眸中的悲傷。摩天輪依舊不停地轉著,他們一直互相擁吻著。
蘇蘇靠在他的懷裡,幸福地笑了。「語風,我好愛你,一直只愛著你。我想,我的一生大概只能愛你了。」
沐語風眼眸含著滿滿地幸福,親了親她的嘴唇笑道:「你只能愛我。」
蘇蘇聽著他霸道的話語,笑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你也只能愛我。她知道自己的時間有限,若她不在以後,她不希望語風只愛著自己。她愛到,只願他能幸福就好。
吶,語風,真的只要你能幸福,那比什麼都重要。
……
時間,過去了兩個月。蘇蘇知道,自己的身子在每況愈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才不被語風發現。語風現在已經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了。每次,忍耐著無止境的疼痛,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避開語風的視線。蘇蘇知道,這個時間來臨了。是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想到這,淚水忍不住掉落。一滴,一滴,無法停止。真的很捨不得,但,這是必須。因胃癌的關係,自己的胃口也越來越挑剔。語風的飯菜依舊很香,但自己卻已經品嚐不出來那個味道了。吃進去,胃一陣翻滾。語風,我似乎沒辦法再堅持了。
「蘇,該準備睡覺了。」語風走到大廳上抱起她,感受到手中的輕盈,不禁蹙眉。
「蘇,你最近越來越輕了。」
蘇蘇一驚,微笑地回道:「還不是最近經常運動的關係。」
沐語風聞言,嘴角一勾。「那是因為,情不自禁。」
「是,是。」蘇蘇沒好氣地看他,在得意什麼啊。
沐語風開懷大笑,抱著她走進房間。
「語風,喝杯水。」蘇蘇拿著杯子給他說道。緊握的右手顯示出她的擔心。
沐語風雖然奇怪,但也沒說什麼。喝完放下杯子,抱著她躺下。
「語風,晚安。」蘇蘇抱著他溫柔地說道。
沐語風親了親她的臉頰,「蘇,晚安。」
蘇蘇斂眸微笑,眼眸淡淡地憂傷淹沒在他的懷中。「還有,語風,我愛你。」
沐語風緊緊地摟著她,咬了下她的耳朵,感受到她在自己懷中顫慄了下,這才笑道:「蘇,我最愛你了。」
蘇蘇聽到他的話,緊緊地抱住他。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語風……語風。不停地在心中呼喚著他的名字,悲傷湧上心頭,淚水壓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捨不得,捨不得離開你,離開了你,我該如何生活下去呢。語風,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是接受治療,然後無法挽回的在你面前消逝,讓你承受這個打擊?還是我一個靜靜地離開,讓你不停地尋找著我,然後死心?
果然,我還是會選擇後者。我寧願你一直尋找著我,至少這樣你還是生活著。語風,為何命運會開如此捉弄人的玩笑呢?語風,我真的,好愛你啊。
良久,她感受到語風的呼吸聲,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他安靜的睡顏,淚水終於止不住的掉落。
「語風……,語風。」她輕聲地呼喚著,推了推他的身子。看到他沒有絲毫的動靜,這才起身。坐在床頭,看著他孩子氣的臉龐,任有眼淚從臉頰滑落。
她在開水中參雜了安眠藥,語風,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無法,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怨我也好,只要你能過下去。
安靜地看著他沉睡的臉龐,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擦拭著,又湧出來。讓她幾乎無法看清他的模樣。語風,這些日子,我過的很開心,很幸福。謝謝你,給我這麼一段美好的生活。
她伸出手指,描繪著他的五官,淚水滴落在他的臉龐上,彙集成水。
蘇,不要離開我。
蘇,我最愛你了。
蘇,你肯原諒我,我真的很開心。
蘇,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
她的腦海中,一直閃過他說的話,他溫柔的笑臉,他寵溺的眼神。畫面不停地切換著,他們曾經的過往。那片楓葉林,那片海,那座摩天輪。
溫柔的吻,親暱的撫摸,輕聲的話語。他們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那嬉笑的場面,一切,彷彿歷歷在目。內心如撕裂般的疼痛。她現在懂得了語風的心情,當初離開自己的那份疼痛。真的,好痛。原來選擇的人,比承受的人,來的更痛更痛。
語風,我怎麼會怪你呢。原來,你曾經這麼痛過啊。語風,我真的,真的很愛你。語風,我們可不可以不分開。語風,我的心,真的好痛。
她撲倒在床鋪上,忍不住失聲痛哭。想把所有的痛,都發洩出來。才發現,最痛的是,不願離開你。
她坐在桌前,看著空白的白紙。蒼白的如同自己的臉色。猶豫了許久,只留下渺渺數語。然後收拾幾件自己平常穿的衣物,走出別墅。
清冷的風,鋪面迎來。她虛弱地笑了,在漆黑的夜色中,走入黑暗。
坐在候車廳,買了張不知何處的車票,看著牆壁上的指針,指向凌晨12點57分。昏暗的候車廳,彷彿是世界末日般的安靜。她瘦小的身子,縮在長椅上。蒼白的臉色,紅腫的眼眸,被風吹的凌亂的髮絲,潦草,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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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沐語風睜開眼睛,卻沒看到該在身旁的人兒。掀開被子起身,揉著頭髮走到大廳。看到空無一人的大廳,他微微蹙眉喊道:「蘇……。」
良久都沒有聽到回聲,這才清醒過來。當把整棟別墅都找過之後,依舊沒發現莫蘇蘇的身影。他驚慌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瞄到大廳玻璃桌上的信紙,走上前拿起來看,立刻變了臉色。
語風:
當你起來時,我已經不在了。別問我理由,也別找我。我僅僅只是想去走走,所以便這麼做了。語風,等我走累了,我就會回到你的身邊。語風,原諒我的任性。
蘇,留筆。
沐語風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字跡,久久回不過神。怎麼會這樣,一夜之間所有的甜蜜都煙消雲散?昨晚自己怎麼睡的那麼死,一點都沒發現蘇的異樣。沐語風想到這,立刻走到房內,拿出昨晚喝的杯子,果然在杯底看到沉澱的粉末。
沐語風驚呆的坐在床鋪上,蘇,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做到這份上,寧願給我吃下安眠藥也要走?
沐語風不解輕聲地呢喃著,「蘇,為什麼……。昨晚你不是還在說著愛我嗎?既然愛我,那為什麼還要走?」
僅僅只是想要去走走嗎?沐語風想起蘇的話,輕笑出聲。還是那麼的任性,不跟自己說一句話就走了。還真像是蘇的作風。
掩著眼睛,淚水卻從臉頰滑落。內一湧而上的的悲傷,無助,幾乎快要讓他負荷不了。原來先前的不安,就是預料著今次的結果嗎?
蘇,蘇……。沐語風內心吶喊著,悲泣著。一遍遍,不停地,叫喚著,卻喚不回原本該在自己身邊的人兒。蘇,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啊。究竟,要怎樣,我們才能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呢?
蘇,你什麼時候才會走累了,回到我的身邊呢?
蘇,這才要等你多久才夠?
蘇,離你回來的日子,還有多久呢?
明明你的音容笑貌還在我的面前閃現,明明昨天我們還是如此的幸福著,為何,說變就變呢?蘇,我要的不多,只是你能在我身邊就夠了。
蘇,才一早沒見,我就好想你,好想你。真的好想啊。沐語風無力的躺在床鋪,任有眼淚淹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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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金敬旭盯著自己的手機,不敢置信地聽著上頭機械式的女音報道著,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舒爾,最近風怎麼一直關機?」金敬旭不解地朝雲舒爾問道。
雲舒爾不悅地抬眸,「我怎麼會知道?」
谷淺軒聞言,立刻蹙眉。前不久風還喜悅地跟他們匯報他跟莫蘇蘇的情況,怎麼最近沒聲音了?「旭,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關機的?」
金敬旭聽到谷淺軒的話,回憶了下,這才回道:「大概是在半個月前。」最近他們忙,也沒去留意。
谷淺軒沉默了會,這才說道:「我們忙完這些,去找風。」
雲舒兒點頭,事情似乎有些怪異。去看看也好,事關風的幸福。
金敬旭聞言,立刻精力十足地處理文件。終於可以離開這些文件去逛一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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