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語風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懷中顫抖著,眼眸悲傷地低頭望著她,剛想伸出手抱住她時,痕從房間走出來。
看到這情況,痕淡漠地對語風說道:「我們該走了。」
蘇蘇聽到她的話,更是用力地摟緊語風。力道重的彷彿抓住了語風的心,讓他不忍地出手推開她。
痕走上前拉開蘇蘇,語風見到這情況蹙眉。拍開痕的手不悅地看她,「不要碰她。」
痕看到語風陰沉的臉,撇開頭冷哼一聲。
語風把手放在蘇的肩膀上,感受著她的體溫。最後才輕輕地推開她,低頭望進她含淚的眼眶說道:「蘇,我必須要離開。」
蘇蘇望著他堅定不移地眼眸,終於確定了他要離開的決心。
緩緩地垂下自己的手,斂目輕聲地說道:「是嗎,你還是要離開啊。」不管自己多麼用力的挽留,也留不住他始終要離開的腳步。
語風提起腳邊的行李,轉身就往玄關處走去。
蘇蘇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心一顫一顫地,淚水更是連續不斷地掉落。悲傷的眼眸卻搭配著微笑的容顏,讓人更是心疼。
突然她轉身望著語風的背影絕望地喊道:「語風,我愛你啊,我真的愛你啊。即使我這麼愛你,最後你還是要離開嗎?」
語風聽到她的話震驚地轉頭看她,知道她愛著自己,但聽到她說出口還是很驚訝。
那無與倫比的心情讓他頓時僵在那裡不敢置信。然而他卻傷害了她,讓她只能含淚地對他表白。他剛踏出一步,就聽到痕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你確定要走過去嗎?」
語風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望著她含淚期待的臉龐,久久地注視著,最後只能狠下心,用盡力氣的轉身離去。眼角的那滴淚在轉身地瞬間傾斜飛落。
蘇蘇看著他們走出自己的視線,房門無情地關住。最後無力地跪在木地板上。
眼淚模糊了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淚珠落在木地板上,有幾粒水珠,慢慢地變成一攤淚水。說出了自己的愛意,他還是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眷念。
這次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語風最終還是走掉了,讓她模糊不清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他微笑地臉龐,溫柔的深情,修長的身影。
蘇,你幸福嗎?
蘇,我會給你幸福。
蘇,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蘇,我愛你。
蘇,我好想你。
蘇,只要你開心就好。
蘇,我最不願的就是看到你的淚水。
…………
「騙子,大騙子,這些全部都是在欺騙我。即使騙我也好啊,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蘇蘇大聲地吶喊著,眼淚沒有休止地一直掉落。
「明明說過會給我幸福的,說只要我開心就好。為什麼,為什麼還是要離開我,看到我的眼淚你明明就無動於衷。大騙子。」
蘇蘇無力地倒在木地板上,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用力地微笑著,只要笑著,就不會感到悲傷。
只是何時笑容也變得那麼難了,嘴角彷彿有千斤重,那自己無力牽扯。彷彿木偶一樣,拉著線,練習著微笑。
這個大廳,滿滿地,滿滿地都是他們的身影,只要她一閉上眼就可以看到語風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他含笑地看著她,對她說話。她逃到哪個角落,都逃不出他的身影。他在自己的世界裡裝滿了屬於他滿滿地回憶,然後任性地離開,留下自己在這充滿回憶的世界裡,孤獨地回憶著曾經的過往。
明明自己是那麼冷漠的人啊,為何現在變得如此狼狽。
她沒辦法責怪語風,因為責怪別人並不會讓自己好過。太多的想法,理由反而永無止境的無法清算。
那麼責怪自己是否會比較好過一點,那麼就怪自己吧,怪自己的遲鈍,怪自己的冷漠,怪自己的自閉。怪自己,其實真的是自作自受。
她的淚水沒有辦法停止下來,從他離開的那刻起就無法停止。
心真的好痛啊,痛到她和人打架受傷,流血都比不上這的千分之一。那空洞洞的胸口,好冷,好痛。
她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分離似乎是注定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自由的。只是被留下的人,只能在傷口中獨自舔黏,在黑暗中習慣孤獨。
曾經她以為語風是自己始終再找的另一半靈魂,如此的契合。如此的溫暖,讓她覺得滿足。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她的翅膀始終是單翼的,並不是找到了另一隻翅膀就可以飛翔,因為翅膀的不協調性,反而急速的墜入,墜入那更深,更黑暗的空洞去。
原來那雙翅膀不是她所能擁有的,不是自己的,是屬於別人的,她只能在那黑暗的地穴中望著那潔白的翅膀,不能觸摸,不能擁有。
她的手心中,握不住幸福,握住的是手心中的空洞。因為這個認知,蘇蘇無奈地用手臂蓋住眼睛,深深地悲慼著。難道她的獨孤,真的無藥可救嗎?
她只是在茫茫的人海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另一半靈魂,遇見的,擦肩而過,再錯過。站在熱鬧的人群中,她依舊孤身一人,蒼白的臉色,沒有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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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風坐在飛機上,想起了不久前他剛跟蘇一起坐在這位置上。沉默地看著窗外,想起蘇那時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的情景,眼眸閃過一絲傷痛。
到手的,再放手。究竟要到何時他們才能相守到老。她含淚的臉龐一直閃現在他的腦海中,心痛的無法呼吸。
「語風。」痕坐在他身邊輕聲叫道。
沐語風轉頭冷漠地看她,視線冰冷地讓痕清楚的明白了,她和語風之間的關係在離開那個別墅時就已經斷的一乾二淨。
她的存在只是讓莫蘇蘇對語風死心的理由。自己自始至終都是個配角,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容納過她的身影,他在乎的只有莫蘇蘇一個而已。
這是早就明白的道理啊,只是心依舊很痛,她十幾年的感情他根本就不屑一顧。她只是不甘心,如此冷漠的沐語風居然會懂得愛人,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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