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他戰敗了,人也不知所蹤了……嗚嗚嗚……三哥……」話一說完,便再也忍不住,抱著上官皓琪猛哭起來。
聽見上官瑩話,上官皓琪整個人頓時變得僵硬了。
「什麼叫不知所蹤了?」
上官皓琪推開上官瑩,恐慌的問道,他不相信上官彥就這樣消失了,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就是沒了他的蹤跡,不知是死是活!」上官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說這話時,她的心是沉重的,恐懼的,她已經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了。
據有人說,在戰場上,上官彥重了敵人數箭後還堅持著,抵抗著襲擊他的敵軍,最後掉下了身後的懸崖。
就單說懸崖,讓人聽之便已讓人毛骨悚然了,況且他還身負重傷,傷了數箭,能活下來絕對是奇跡。對他們來說,他們也只得這般安慰自己,只得說不知是死是活,給自己留一點幻想,不能讓夢破滅了。
「星和雲呢?」
上官皓琪禁不住抓緊了上官瑩的雙肩,緊張的望著她,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留下。
「他們……他們還在風國,找尋三哥的下落……」
上官瑩忍著雙肩傳來的痛楚,艱難的說道。
「三哥的武功比他們要高一倍,為何他們沒事,三哥卻出了事?」
他心急了,不知為何就激動了,問出了最傻的問題,著急的抖著上官瑩,用力的掐著她。
「五哥……五哥……」
上官瑩一邊擔憂的叫著上官皓琪,一邊伸手想要搬開他的雙鉗,但卻無用,剛才明明他還很虛弱的,為何這會兒卻這般大的力氣,著實匪夷所思。
「回答我……快回答我!」
上官皓琪提高聲音,催促著上官瑩,依舊不停的搖晃著她,搖得她有些眩暈。
「出了什麼事?」
歐陽浩天從門外走進,看見的便是這幅場景,擔憂的問道。
「浩天,我很疼,快讓五哥放開我!」
上官瑩苦奈的偏頭,可憐兮兮的望著急速向他們走來的歐陽浩天。
歐陽浩天走到他們身前,直截了當的一掌劈向上官皓琪的後頸,昏厥立即襲擊了上官皓琪,悠然向後昏了過去,倒在軟榻之上。
「五哥……五哥……」
上官瑩來不及揉疼痛的雙肩,撲在上官皓琪身前,擔憂的喚著他,卻未得到響應,變回過頭,責怪的望著歐陽浩天:「浩天,我是叫你救我,可你怎麼將五哥劈昏了過去。」
「他需要冷靜,需要休息。」
歐陽浩天溫和的解釋道,他太激動了,如若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只會消耗他的體內,得不償失。
上官瑩回頭再望昏睡的上官皓琪,她知道的,他是無法接受,再探向那端的沈慕雪,他心中是害怕的,害怕失去了她又沒有三哥,他何時將自己弄得這般累?!
「你好好看著他,我去叫玉容過來一趟。」
歐陽浩天拍拍上官瑩的肩,溫柔的說著,語畢,便轉身離去。
「浩天,謝謝你!」
在他走出房門之前,上官瑩感激的對他說道,歐陽浩天腳頓了頓,嘴角綻開微笑,而後再次舉步離去。
須臾,玉容跟歐陽浩天進了屋,為上官皓琪把過脈之後,告訴他們,他醒來了便無大礙,現在他只是憂心過度,需要休息,不必太掛心。
而床上的沈慕雪卻依舊昏迷,踝骨處綁著白紗,高高的懸掉在半空中,臉色仍然蒼白無血,嘴唇烏紫,令人甚是憂心,雖然玉容一而再,再二三的強調她沒生命危險,但不見她醒來,懸吊在大家心中的石塊永遠都放不下。
上官皓琪再次醒來之後,精神平穩很多,因此他也被安排在另一處修養,獨留沈慕雪一人在那屋,柳若雲與雨薇便日與繼夜的陪伴在沈慕雪的床前,照顧著她,上官皓琪精神稍微好一點,便會前來探望,時常在她耳邊自言自語。
惶恐不安的日子過了半個月,上官皓琪的傷勢也好了一半後沈慕雪終於甦醒過來。
與黑暗相聚太久,對久違的陽光竟有些不適應,微瞇著雙眼,看著站在床前的一大群人,這些都是她最親近的人,是最關心她的人,也是她最關愛的人。
她很高興能看見他們,淚不自覺的襲上了眼眶,她不想哭的,但淚就那樣流了下來,猶如決提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無奈的是,她渾身使不出一點力,只得讓淚水沾濕她蒼白的臉龐。
「雪兒,不要哭,娘的雪兒一直是堅強的孩子,一切都可以挺過去的。」
柳若雲愛憐的擦著她臉頰上的淚水。
手,竟有些顫抖,一顆晶瑩的水珠滴在了手上,神情有些慌張,憋過臉,輕掩臉龐,擦拭眼角的淚珠。
「娘,雪兒會好起來的。」
沈慕雪露出虛弱的笑容,小聲的說著。當她睜眼,感受著來自腿上的痛楚時,她便知道,想要好起來是不宜的,這種情況她曾經有過一次,但,這一次,她要幸運很多,上次她是一個人獨撐著,而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有很多人陪著她,鼓勵著她,支撐著她。
她相信,這一次,她一樣可以很好的渡過,比之前更快,更好!
「呃,娘的雪兒不愧為最棒的!」
雙手捧著沈慕雪的蒼白小臉,語帶驕傲卻又有些心酸的說著,站在一旁的上官瑩等人見之,不禁也流了淚,捂著嘴倒靠在歐陽浩天的懷中小聲的啼哭著。
或許是覺得沈慕雪太苦了吧,不幸的事在她身上不停的上演著,折騰著如此瘦弱的她。
她想如果換做是她,也許,她很難支撐下來,所以應該感到很滿足,至少她毫髮無損的活著,有人疼,有人愛!什麼也不缺!
而沈慕雪的目光落在上官皓琪身上之時,她燦然的向他笑了,幸好他好好的,幸好她未讓他替她擋那一擊,幸好她也活了過來,上官皓琪亦向她笑了,只是笑得有些無奈,看著她的笑,他的心更痛,他寧願受傷的是他,而不是他。
她受的苦太多了,承受的也太多了。
沈慕雪虛弱的向他搖搖頭,以示沒事,見此,上官皓琪亦得作罷,此後能做的便是幫她快速復原,重振起來。
在房內待了許久,幾人在玉容的示意下終離了去,讓沈慕雪好生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