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殤:三少爺的賤妻 第6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知曉真相,往事如雲
    「慕雪,不要!你不能殺三哥!」

    上官皓琪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帶著心驚,帶著恐慌……

    但,沈慕雪的掌已經發出,已無迴旋之地!

    掌力猶如狂風一般襲向上官彥,上官彥則一動不動的靜靜的望著沈慕雪,眼中沒有驚慌與恐懼,有的只是那無盡的憂傷。見上官皓琪到來,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要對他說的全數在目光之間。

    上官皓琪見上官彥全無躲避之意,沈慕雪已無法收回,看著掌風愈來愈向上官彥逼近,心下焦急,上官彥的生死就在須臾之間,突的,上官皓琪身向下傾,單手著地,利用手的勁道,身體向上官彥而去,在掌襲在上官彥身上之即,將他踢倒在地,彭隆一聲,上官彥身後的窗戶擊破,牆壁一個一米多長的大窟窿,上官皓琪回頭心驚的看著它,再回頭,朝被他擊倒在地,此刻斜躺在椅邊依然一臉淡然的上官彥咆哮道:「你就那麼想死嗎?拋得下世間的一切嗎?」

    上官彥抬眼望向筆直站立冷眼想看的沈慕雪,「我死了,至少她心裡會好受一點。」

    「難道就只有死這一條路可以走嗎?沒想過要把事情講清楚嗎?」

    上官皓琪悲憤臉龐,因他幼稚的想法及沈慕雪衝動的行為而生氣不已,激憤不已……

    「小五,我和他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講清楚,道明白了,所以你先出去。」沈慕雪冷冷的道。她不是一個不將道理的人,她應了娘的要求,前來與他對峙,如今,事實已擺於眼前,一切都已昭然皆知。

    「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將清楚,道明白了嗎?」

    上官皓琪黑眸微瞇,兩眼定望上官彥,輕輕的問道。

    上官彥一怔,瞬間反應過來,再次看向依然冷著一張臉的沈慕雪,輕聲道:「什麼都說清楚,道明白了,你先出去吧。」

    上官皓琪雙眸掃射兩人,憤然站立起身,怒指上官彥,「你說謊!到這一刻,你還要保住那個秘密,你為什麼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為什麼要白白的葬送自己的性命?」

    「小五,事情確實已經說清楚了,你就先出去吧!」

    上官彥依然堅持自己的說法,說罷,起身推著上官皓琪往外去。

    上官皓琪一把甩開上官彥,「如果你說了,慕雪還會仇視你,還會殺你嗎?我不相信!」

    「我虧欠她太多,她恨之殺我,我並無怨言,所以在我死後,你也不要再追究。」

    上官彥一邊說,一邊繼續推著上官皓琪。

    「我不會追究的……」聽此,淺淺的笑容在上官彥嘴角漾開,但上官皓琪後面的話卻僵住了他嘴角的笑容:「我會將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一字不漏!」

    「小五,我已經說過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上官彥眼中有一絲著急。

    「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

    上官皓琪堅定的眼神,彰顯了他此刻的決心。他不相信沈慕雪會如此不明事理,不可理喻,所以他認定了上官彥未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你……」

    「你太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上官彥話還未說完,上官皓琪舉手一掌將他劈昏,看著這樣的上官彥,他心裡也很難受,他過得太辛苦,雖然他也很辛苦,不過,比之他的,他就如九牛一毛……

    他本是來問上官彥昨日到無柳山莊有何結果,卻沒想到在大廳瞧見了柳若雲,從而知曉沈慕雪也來到了上官府,也知道了沈慕雪對上官彥的誤解,為此,便與柳若雲及從內堂而出的上官瑩一同等候,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愈發的覺得不安,最終忍耐不住,便逕自走進內堂,沒想到卻瞧見剛才那一幕……

    如若他稍稍遲疑片刻,恐怕他見到了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吧!……

    此刻想來,還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沈慕雪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話,看著他們的舉動,聽得糊塗,看得也很糊塗。

    上官皓琪將上官彥安躺在一旁的座椅上,之後走到沈慕雪身前,輕聲說道:「慕雪,有的事情,我有必要,有責任在你鑄成大錯之前告訴你,否則你會遺恨終生!也許你知道後會很不可思議,更或者懊悔不已,但我還是選擇如實告訴你!」沈慕雪聽之,更加不解,臉上的冷意有些許緩解,取而代之的則是微蹙眉頭。

    「事情是在這樣的……」上官皓琪深呼一口氣,慢慢道來,將她之前中毒一事,上官彥捨命救她之事,如何將柳若雲救出太尉府之事,有關她無故失蹤,甯月兒返回上官府後的所有說辭等等一系列事情都一一講訴出來。

    還未等上官皓琪講述完畢,沈慕雪已經癱倒在座椅上,臉上,眼中全是不可思議,著實驚愕,頭不停的輕輕搖晃著,嘴唇不停的蠕動著,可一字也未道出。

    「慕雪,你還好吧?!」

    上官皓琪將所有事道出,走到沈慕雪身前關切的問道。

    「小五,你告訴我,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沈慕雪突的伸出手,緊緊的拽著上官皓琪的雙手,迫切的望著他。

    「慕雪……」

    上官皓琪悲歎的喚著她,在告訴她,他並未說謊,全為事實。

    見此,沈慕雪緩緩鬆開握著上官皓琪的手,無比震撼的再次癱倒在椅中……

    「慕雪……」

    上官皓琪又擔憂的喚著她。他明明知道她有可能接受不了的,可他還是選擇了將事情如實告訴她,他不希望她會遺憾一輩子,他更不希望上官彥就此了結了他的性命……

    為了他,也為了她,他必須,一定要道出實情……

    「慕雪,你到哪裡去?!」

    上官皓琪一邊慌忙的對掠過他,倉惶向外的沈慕雪叫道,一邊疾步跟上她。

    沈慕雪驚慌扶住門框,顫抖著聲:「我需要好好靜一靜,所以求你不要跟來!」語畢,便迫不及待的踉蹌出了房門。

    聽見沈慕雪的話,上官皓琪止住了前進了腳步,一個『求』字道出了她內心複雜、痛苦的想法,再回頭看了看還未醒來的上官彥,甚是無奈,同時也感心痛……

    「雪兒……」

    「嫂子……」

    柳若雲和上官瑩吃驚的看著沈慕雪倉惶而出,擔憂的向前叫道,見她好似未聽見,未瞧見她們一般,繼續朝外奔去,一溜煙便出了明心苑,兩人略感奇怪又覺擔憂,不禁面面相覷,繼而迅速朝內堂走去!

    看著雜亂不堪,滿是狼藉的內堂及躺在椅中的上官彥,還有那將頭埋於掌心之中的上官皓琪,兩人更感不安,相視一眼,在上官皓琪身前停下,「五哥,出了什麼事?!」

    聽見語聲,上官皓琪緩緩從掌中抽出,看著眼前的兩人,「事情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沒事了。」

    「可是……」

    上官瑩指了指屋中雜亂的一切,滿臉的懷疑,柳若雲也同樣狐疑的望著他,上官皓琪截過她的話,「真沒事了,只是需要時間舒緩心情而已!你們就放心吧!」話竟顯平淡,在安慰她們的同時也是在慰撫他自己。

    「慕雪不會有事,三哥也不會有事,月兒姑娘也不會有事,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見她們眼中仍有懷疑,上官皓琪又再次堅定的說道。

    「他們真的會沒事嗎?」

    看著蒼白的甯月兒,憔悴的上官彥,柳若雲心中甚是擔心。

    「大娘,你放心吧,他們會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的回去休息吧!」上官皓琪定眼望著柳若雲,給她一顆安定的心。

    柳若雲見此,安心的點點頭,上官皓琪轉頭對上官瑩道:「瑩瑩,送大娘回屋吧!」

    上官瑩點點頭,走到柳若雲身前,「大娘,我送你回去吧!」而後挽上她的手臂向外走去。

    上官皓琪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前方,久久未能回神……

    這廂處於擔憂之中,那廂處於無盡的悲傷之中……

    沈慕雪一路狂奔出了明心苑,出了上官府,穿過街道,出了城門,到了繁密的樹林中!

    「老天爺,你這是在愚弄我,捉弄我嗎?……你為何要如此這般安排我的人生,讓我生活得如此的累,如此的痛苦,除了這些你還帶了什麼給我,你除了帶給我無盡的痛苦你還給我什麼?……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平靜的,快樂的活著!我也很想和其他人一樣安定的生活著,可你都做了什麼?!我又做了什麼?!……你如此待我,我這一年來所做的都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嗚嗚嗚……」

    沈慕雪仰望著頭,衝著蒼天,時而悲憤,時而悲傷,時而無奈,時而痛苦的喊著,最後順著樹幹癱坐在地上,眼帶淚光,悲傷的靠在樹幹上……

    無疑,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像,著實讓她無法接受……

    在經過無盡的苦難與疼痛之後,卻告訴她,原來她之前所想的,所堅持的都是錯的,由始至終她都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也無奈……

    上官皓琪告訴她的,無疑是給了她一顆糖的同時又給了她一巴掌,而且這一巴掌的力道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能力,他似乎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在那一刻,她痛恨著,懊悔著,無奈著……

    如此這般,她如何面對,又如何與他相見?!……此番過後他不再是她的敵人,而是她的恩人,救命恩人,他在時隔六年後又一次救她,比之六年前的恩情更重,更深……

    那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早了些,大雪紛飛,銀白的大地,街上也顯得異常的冷清,在其他人都在家裡待在火爐前吸取火的熱度之時她卻還要浣衣,為的只是換得一味藥。

    因為御史府沒有過多的水源,只有十一歲的她只得端著厚重的木盆到街的東邊的河邊浣衣。

    經過艱難的奔走,來到河邊,還顯幼稚,被寒風懂得紅彤彤的清瘦臉龐對著那因連續下了十天的大雪而結了冰的河面無奈不已,清澈的雙眼有一瞬間的灰暗,但,也只是一瞬間,一瞬之後,呈現在眼前的還是那雙清澈的雙眸,嘴角漾開一抹微笑,給她自己一點鼓勵,放下木盆後四處張望,在雪堆下尋找著尖細石塊,很快在不遠處找到了她想要的石塊,拿起石塊開掘冰面,砰砰的鑿掘聲在空曠的河邊顯得異常的響亮,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手也越來越通紅,但她臉上只有堅定,並無退縮,想著還躺在病榻上,呻吟不已的娘,她就不能停!

    河面上的冰塊每少一塊,她就給她自己一份力量,一份鼓勵……

    看著冰窟窿越來越大,聽著河水嘩嘩的流水聲,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在她覺得窟窿足夠大時,準備收手之時,突覺腳下一滑,向河水中滑去,她心中頓感惶恐,驚叫一聲,迅速跌掉手中的石塊,反射性的旋轉翻身,想去抓住河岸邊的一塊大石塊,許是老天那時是眷顧她的,讓她如願抓住了石塊,她雙眉緊蹙,雙眸微瞇,咬緊牙關,奮力向上攀爬,但,手掌下的石塊上滿是雪塊,冰冷且滑潤,侵入河水中的身子更是刺骨得很,抓住石塊的手慢慢遠離石塊,瘦弱的身子慢慢往下傾,心中愈發的焦急,但,她此時此刻能做的也只有焦急與苦奈……

    手很快離開了石塊,身體更快的向下滑去,河水並不湍急,她不停的呼救著,奮力掙扎,雙手高高向上舉著,只希望有人能聽見她的求救聲,看見她瘦弱的雙手……

    在頭被河水埋住時,她失望了,也懊悔了……

    她慢慢向水中掉去,河水淹沒了她的聲音,冰冷的河水灌進她的嘴裡,卻漸漸迷糊了她的意識,但心中卻仍然掛念著那個狹小房間中的娘親……

    最後,唯一透露在外的小手也即將被河水淹沒,在她感到無任何希望,只有絕望之時,突覺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隨之一道力將她拉起,離開了河水。

    奮力睜開雙眼,抬頭望向頭頂的人,但只因此時的她意識已十分模糊,未能看清他的模樣,最終昏厥了過去。雖未看清他的模樣,但她感受到了他溫暖的體溫及那結實的胸膛。

    待她醒來之後已是日落黃昏,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十分沉重,卻也強撐起身子,想要做起。

    「你醒了?!」

    就在她奮力掙扎起身之時,一道好聽的男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些許的關切之意,隨之,她被他扶正,安靠於床頭。

    「先把薑湯喝了吧!」將桌上的藥碗端給她。

    她迅速接過,快速喝下,在她憂鬱著是她將碗拿過去還是交給他時,他寬大的手便伸過來,接過了碗,這時她才抬眼望去,只見他黑色的長髮高高綰起,高挺的鼻樑,墨黑的眼眸中滿是對她的關心之情,一身淺灰色的棉袍緊緊的包裹著他矯健的身軀,腰間一根同色系列的腰帶,腿上著一雙白色的雪地靴。

    無疑,他是俊美的!但,此刻並不是發呆的時候,她迅速調整心態,向他說道: 「公子,你能否扶我起來?!」

    他眉頭微蹙,有些許的奇怪,卻也並未拒絕,起身將她扶下地。

    剛著地,她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感激的說道:「謝謝公子救了我,對於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能說的只有千萬句謝謝,能做的就是給你磕幾個響頭!」說罷,便一邊道著謝一邊磕起頭來。

    「小姑娘,快快請起,我只是力所能及而已!你不必如此!」

    他快速向前制止道,但卻未能制止她對他的道謝之情,眼看著她的額頭已有點點血跡,他看著不知如何是是好,突然心中一靈光顯現,低頭對她說道:「小姑娘,如若磕壞了頭,你又如何去見你娘親呢?!到時豈不是我的不是了?!」

    他的話成功的制止了她的舉動,奮力站起身,最後還是在他的幫助下站起了身。

    「你要到哪去?!」

    他心急的對向外走去的她叫道。

    「我要回去看我娘親。」她一邊走一邊回答道。她不能再耽擱時間,這麼久沒回去,娘親一定急壞了。

    「可你身體還未康復。」

    他越過她,擋在她身前,臉上有著對她的關切之情。

    「我已經出來很久了,所以必須盡快趕回去。」她倔強的說著。

    他瞧了一眼她,再次勸阻道:「你這樣回去說不定還未走回家中,你便倒下了,還是等身子好些再回去吧!」

    「恩公的好意我雪兒領了,但我真的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所以恩公你就讓我離去吧!」

    她感激的說著,對於他的好意她只得心領,將他那顆對她炙熱的心記在心中,同時也將他這個人記在心裡,在她看來,也只得是埋藏於心中,於他,她攀比不上。

    他看了看窗外,而後扭頭對她說道:「如此,我送你回去吧!」說罷,便要向前去扶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阻攔道,但,心中卻是高興的。

    他眉頭微皺,輕聲說道:「一,你留下來;二,我送你回去;二選一。」話雖輕,卻氣勢十足。

    如此,她也不再拒絕,讓他送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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