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經過雨水的沖刷,空氣清晰了,林間的樹木更有精神了,樹葉好像也更綠了,連枝頭鳴叫的鳥兒的叫聲都顯得比之前愉悅一些,這便是一場雨的力量……
昨夜雖可怕,今日意更濃!
樹林,街道被經過雨水的洗滌變得更有生機了,但,有的人卻並不如此!
上官彥一襲深藍色錦袍,腰間繫一根黑色的腰帶,腳踩一雙黑色高靴,一身的深色將他顯得有些詼諧,而蔓延在他黑孔中的陰霾,更是讓了退後三尺,腳上的步伐很快,瞬間便跨出了大門,跨上他的寶馬,捏住韁繩,扭頭轉向城東。
「三哥……」
上官瑩一邊從院中跑出,一邊叫著。
「何事?!」
上官彥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跟你一起去!」
上官瑩走到馬前,高揚著頭,在太陽的照射下微瞇著眼,堅定的說道。
「你去做何?回屋去!」
上官彥微蹙眉頭,不想讓上官瑩去,此番前去不一定順利,也許有爭鬥,到時他顧及不到她……
「三哥,你就讓我跟你去嘛?!」上官瑩並不妥協,反而拉著上官彥的下擺,搖晃著說著,「我是女子,說不定會動之以情的,對不對?」許是擔心上官彥又拒絕,她又快速說道:「而且我跟她有一面之緣的,如果你跟她動粗,我還可以進行調解啊,不至於到最後無法談判,如果因你的火爆脾氣而誤了救月兒姑娘的事那可就糟了……」說到最後聲音愈發的小了,但還是清楚的傳到了上官彥的耳朵裡。
「三哥……」
見上官彥不語,上官瑩小心翼翼的喚道,不會這麼小氣吧?!她只是實話實說啊,誰都知道只要是跟甯月兒有關的事他的脾氣就不再沉穩,瞬間變得火爆,一發不可收拾也!
上官彥沉思半刻,低頭輕聲說道:「好吧!」
「嗯!」
上官瑩高興的點點頭,扭頭說道:「快把我的馬牽過來。」
「是,大小姐!」
片刻之後,小廝便將上官瑩的坐騎牽了過來,上官瑩握住韁繩,跨上馬背,與上官彥向城東而去。
出了城門,馬速加快,一路飛奔,穿過茂密的樹林,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射在上官彥陰沉的臉上,黑眸微瞇,小腿不停的擊打著馬側,讓它更加肆無忌憚的往前衝!
「吁……」
上官彥一擰韁繩,身下的馬在他的指令下停了下來,上官瑩尾隨其後,也停了下來,兩眼發光的看著矗立在對岸的無柳山莊。
「三哥,好美的地方啊!」
讚歎它的與世隔絕,讚歎它周邊美麗的景色,讚歎它的無聲無息……
上官彥扭頭淡淡的看一眼上官瑩,未話語,翻身下了馬,在它耳邊話語著,而後便舉步踏上小吊橋,上官瑩見此,迅速翻身下馬,安撫它的後背,便轉身追上上官彥,同時抱怨著對他的不滿……
上官彥走到莊門前,未做思考,便要舉手推門而進。
「三哥……」上官瑩適時追上來,攔住了他去推莊門的手。
上官彥微蹙眉頭扭頭望向上官瑩,「三哥,我們是來拿解藥不是要打架的,必須要有禮貌。」
「事情是她們挑起的,本是她們不對,我們又何須客氣!」
上官彥不悅的說道,語畢,用另一隻未阻擋的手推開了莊門,心中有些奇怪。
上官瑩無聲的歎一口氣,三哥的話雖說並不是不無道理,但,還是要有禮節才行啊,她現在可是比以前要懂事許多。
不過,事已至此,只得尾隨而進。
兩人走進莊內,看著開敞的房門卻並未瞧見一人,心中更感不安,未做停留,向大廳走去。
「三哥,她們會不會是使詐,有機關啊?」
上官瑩心中惶恐,緊挨著上官彥,兩眼不停的探視著四周,地方雖美,但卻無一人,顯得有些空曠,心中難免不受影響。
上官彥低頭看著身旁害怕的上官瑩,嘴角掛起一抹淺笑,「如此,你先回去如何?」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不要……我要留下來跟你並肩作戰!!」上官瑩挺直背,堅定的說道,既然來了又怎會如此輕易離去,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說什麼她也不會一個人回去的!
上官彥搖搖頭,嘴角的笑仍高高的掛著。
「那我們到處看看!」
「嗯!」
語畢,倆人散去,在各個房屋尋找,卻一無所獲,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哼!」
上官彥氣極,隨即一掌拍斷了身旁的桌子,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簡直是豈有此理,竟慌騙他來到此地,如此消磨他的時間,簡短甯月兒的生命,更加的讓她岌岌可危!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如此這般的折磨他,折磨月兒……
難道她就那麼好欺負嗎?……她也欺人太甚了!
一次也就算了,如此反覆,他想不恨她都難,想不著急都難!
如此,她若真如江湖傳言所說,幽靈宮的人皆被男人拋棄,那這樣的她,被人遺棄也是理所當然的,對一個人與她毫無關係的人尚可如此狠毒,那對她有仇的人,豈不更加的盛氣凌人,肆無忌憚……
「三哥,你看這是什麼?!」
上官瑩從上官彥腳邊的殘亂的桌椅下撿起一張白紙,一邊拿起一邊問道。
上官彥冷著一張俊臉,接過紙張,隨著眼光的移動,眉頭愈發的皺緊,氣憤的將紙丟棄一旁,「如果你讓月兒死於非命,我定要你陪葬!」眼光寒冽,手掌握緊,青筋暴動。
上官瑩再次撿起那張紙,原來紙上寫著,「讓你白跑一趟實屬無奈。」
如此之意,路人皆知,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確實讓人很是生氣!
就在上官彥暴怒不已之時,無柳山莊一抹白影悄無聲息的飛過,她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三哥,也許我可以找到她。」
上官瑩的聲音突然響起,斂去了他眼中的少許怒氣。
「上次我聽五哥說過,她曾入住過東街的祥和客棧,也許……三哥……」
上官瑩話還未說話,上官彥已飛速向外奔去,於是,一邊叫著一邊朝外追隨他而去。
此次一去,是喜是憂,是痛是憤,是怨還是悔……
也許,他寧願不去,也許他根本不要執著著去挽救甯月兒的命!……
但,他已如被人牽著魂一般,去了……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