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院落。
淡淡的月色散在院中,上官彥坐在軟座上,兩個家僕筆直的站立在兩側。
上官彥瞪著她,滿臉怒氣,「說!是不是你這賤人毒害月兒?」
沈慕雪直視上官彥,「爺說我毒害月兒,有何證據?」竟然不相信她的話,那也應拿出她害人的證據。
「證據?證據?……」一長串的冷笑,笑得邪惡……
猛然停住笑聲,向左側, 「拿過來!」
家僕迅速從懷中拿出一藥瓶,遞到他身前。
上官彥接過藥瓶,隨手砸到沈慕雪腳邊。
那個藥瓶,沈慕雪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臉狐疑的望著他,想在他眼眸中找尋一絲懷疑。
但,他的話讓她覺醒了,也讓她絕望了!……
他指著腳邊的藥瓶,憤怒的說道:「這是在冷翠園找到的,而月兒用過的膳食中就有此物,她會吐血也正是因為食用它導致的!」所幸甯月兒現已服解藥,已無大礙,不然她沈夕瑤死一萬次也不足於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不是我!」她倔強的說道。
不是她做的,她絕不會承認!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你還這般嘴硬!」狂烈的怒氣染上他的黑眸,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如此狠毒而又不知悔改!敢做卻不敢認,最讓人憤怒!……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他曾幾何時又對她客氣了?
「來人!拿大板子來!」大聲呼喝道。
片刻之後,便見一人上前壓著她雙手,一人壓著她雙膝,緊緊按在長凳上。
另外兩名中年家丁站於兩側,一人手置一支粗大長硬的褐色大板。
上官彥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命令道,「給我狠狠打!……給我使勁打!誰省力了我上官彥下一個就抽他!」
啪……
一板下去,沈慕雪幾乎昏了過去,另一板……再一板……
這不是御史府的籐條,而是上官府厚重的大板……
每一下,都足以使人的內臟四分五裂……
打的不只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隨著板子一板一板的打在身上,她的亦也隨之破碎。
咬著唇,堅持著,口角滑下殷紅的血。
啪啪啪……
驚心的聲響迴盪在寧靜的夜空中。
衣服碎了,汗多了,手軟了,夜色漸漸濃了……
最終月色躲進雲裡,藏了起來,也許是不忍見這殘酷的一幕。
「少爺!昏過去了……」噓喘著,斷斷續續稟報道。
「潑水!」
須臾,一桶冷水毫不猶豫的從沈慕雪頭上澆下!
「給我繼續打,打到她說為止!」
「等等……」一個虛弱的聲音讓舉起的板子停在半空中。
上官彥揮一揮手,兩人便退後一步。
他黑眸半瞇,冷聲道:「怎麼?想認了嗎?」以為是她,卻又不是她。
「彥……」依舊是虛弱的細聲。
上官彥抬頭望去,便見遠處一抹白影在黑夜中飄動,臉上顯現一絲詫異,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起身,快步奔到她身前,扶著她坐在軟座之上,溫聲道:「月兒,你怎麼來了?」
美眸中閃現一絲責怪,卻也有些許的高興,輕柔的道:「如若不來,上官府怕是要出命案了……」
「月兒,你不必掛心這些瑣事。」話語中蘊含著絲絲柔情。
「彥,你怎能叫安心呢?事由我起,我不想因為我,有人無辜丟了性命!……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明白!……好了,夜深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隨即,彎腰,輕柔的抱起她,向外走去。
上官彥離去後,他們隨即便把氣弱身虛的沈慕雪重新送進了柴房。
只因他們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怕惹怒少爺,只得照前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