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女尼一時氣憤,差點成眾矢之的,看到眾人瞪過來,不由啞然了。一旁的徒弟小冰,望了孫逸飛一眼,忙對師父道:「師父,別跟他一般計較。」
「嗯,對,貧尼不跟乳臭未乾的小子計較。」無為女尼自找台階,說完話,就轉到一邊去了。
慶功宴進行得十分寡味,大家心中全都給「十路妖軍」蒙上一層陰影。宴後,孫逸飛、太宗皇帝、江湖一散人、無為女尼、避塵庵主、沙僧、玄雲子以及各大修真門派的掌門人,被留下來商議大事。
孫逸飛這才正式和各位高手一一見過,當唐太宗介紹到沙僧時,孫逸飛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叫道:「原來是沙師叔,師叔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沙僧感慨異常,連忙扶起孫逸飛,兩隻寬大的手掌放在逸飛的肩上,左看看右看看,歎道:「賢侄不必多禮,師兄師嫂的事,師叔曾有耳聞,後來去過花果山,你也已流浪江湖了,想不到師兄的兒子,竟然是如此風雲的人物,師叔真是高興,真是高興哪!」
說著說著,沙僧的眼睛不覺濕潤了。過去大唐西行之際,他們師徒四人歷盡千辛萬苦,沒想到一朝分離,從此再也難相聚,言來豈不感慨萬端?
孫逸飛聽師叔提起父母親,也是愁腸百結,想起自己已經失去功力的事,以後要救雙親,可說是難上加難了!
唐太宗為免氣氛太過悲傷,連忙招呼大家落座,共商拯救大唐的計劃。
毫無疑問,孫逸飛和唐太宗李世民,成為這次英雄大會的主腦人物。這不是孫逸飛掠權,而是他的領軍才能、無敵陣法,已注定是這次滅魔大計的主帥——唐太宗有鑒於此,將一塊黃金獅子頭帥印,莊重地交託給他。
孫逸飛坦然接受。救國如救火,這時還客氣什麼?
各位修真高人又驚又喜,對孫逸飛更是巴結。要知皇上親自呈上帥印,這個殊榮可是五界之中,絕無僅有的事情。而孫逸飛竟然如視無物,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將帥印納入懷中,如此而已。
這種氣魄,更顯示出與眾不同的地方!
孫逸飛接過帥印,問道:「皇帝老兒,不知妖軍幾時到達這裡?是一起到,還是十路分別到達?」
太宗搖搖頭,無奈地道:「關於這個,密探還沒有消息呈上,據最新的線報,很可能十路大軍在城外匯合,再一齊進攻長安。」
「是的,這是最可能的。」孫逸飛點點頭,「今晚咱們突擊城中妖怪的事,令對方全軍覆沒,消息暫時還不會傳出——可是對方為什麼會發出十萬大軍?這是值得懷疑的地方,或許唯仙教,也將在大唐舉事了!」
唐太宗、其他高手大驚,忙問:「何以見得?」
孫逸飛笑道:「這沒什麼稀奇的,唯仙教一向以擴展勢力為教中要務,放著大唐這塊肥肉不要,怎說得過去?近年來,我也聽說過大唐幾處邊城,已給唯仙教攻下。唯仙教與妖軍,也曾發生幾次較大的血腥衝突。」
江湖一散人有些瞭然,忙問:「少俠的意思是說,十萬大軍根本不是來對付咱們的?」
「是的,因為我是臨時到達的,之前誰也不知我有領軍佈陣的能力。除去我,整個大唐的力量在妖怪眼裡,根本微不足道,十萬大軍齊來,只有一種可能,是準備和唯仙教在長安決一死戰!」
這種分析十分中理,聽得眾人啞口無言,一旁的無為女尼,更是張大了口,對孫逸飛的才智,更加刮目相看。
「那麼少俠,接下來不知要怎麼做?」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讓他們自相殘殺,第二種,咱們各個擊破。」孫逸飛自信地說著,看各人臉上出現迷茫,忙道:「讓他們自相殘殺,首要的條件是他們同時到達,而我們必須棄掉京城重地,讓妖魔駐守,令對方與唯仙教對峙。」
「這個辦法行得通嗎?」好久不語的避塵庵主問道。
「很難,因為我們已經端掉獨角銀怪駐守在京城的幾萬妖軍,那麼接下來,萬妖國的主力部隊很可能先來對付咱們。咱們只有尋求第二個辦法了。」
「賢侄快說,這第二個辦法是什麼?」沙僧迫不及待地問。
「第二個辦法,咱們先擺上空城計,我會設計兩個五行變異陣法,此法是我師父獨創,普天之下很少有人能夠破得了。但是唯仙教主呂不空,已可確實的是,他能夠破得此陣,因為當年我師父也曾傳授過他。」
孫逸飛的師父邋遢酒尊,昔年也是唯仙教主呂不空的師父。這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孫逸飛這話說出,誰也不會意外。沙僧忙道:「目前咱們對付的是萬妖國,唯仙教暫時可先放開。」
「咱們假定明日萬妖國大軍攻到,則咱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準備。」孫逸飛搖搖頭,歎了口氣,「時間畢竟太短了,可喜的是,修真高手們都曾研習過奇門法術,對普通陣法當然不會陌生。」
江湖一散人首先道:「孫少俠,哦不,孫元帥,你且吩咐下來吧,貧道第一個支持。」
沙僧當即也站起,其他高手們,也一齊站起,等孫逸飛下令。
「那好吧,我就下令了。」孫逸飛笑笑,首先說道:「剛才和婉兒公主在一起的那個孩子,他的吹筒不錯,正可以對付妖軍嘍囉,另外,石灰粉還是很有效果的。皇帝老兒,請即刻傳令下去,要京城所有的將士,由小飛兒負責指導,火速趕製迷魂吹筒,收集石灰粉!」
唐太宗心神一凜,當即傳來一位將軍,照著孫逸飛的話重複了一遍。
孫逸飛又補充道:「最好將迷魂針塗上劇毒藥物、石灰膏,對小妖十分奏效。戰場之上無仁慈,毒藥有多毒就使多毒!」
這句話十分寒冷,聽得眾人聳然一驚,對孫逸飛的領軍魄力,加深了一層認識。
只有任用如此果斷勇為的主帥,才是治軍之道,才是破敵之道!唐太宗果然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