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聞聲回頭,發現是一個糟老頭子,都沒有在意,回頭去對付李婉兒。
即將面對那麼多人圍攻,李婉兒也有一點擔心。但是不服輸的性格,教她不想退卻,瞄了倒在地上的孫逸飛一眼,問道:「喂,小淫賊,你死了沒有?」
這時候,孫逸飛再怎麼窩囊,也不能裝作昏迷了,搖了搖頭,有些感激地道:「你走吧,不要管我啦!只要小雞雞和小飛龍找到我,它們會救我出來的。」
李婉兒哼了一聲,固執地道:「你別充英雄自作多情!本姑娘才不會救你,我是不讓你死在別人手裡!誰叫你那麼壞?要不將你大卸八塊,一寸寸割了你的肉來餵狗,我可永遠不會開心!」
眾捕快在得到總捕頭命令之後,已對李婉兒形成四圍包抄的形式。李婉兒跟孫逸飛對答兩句,才手握短劍,冷然待敵。她不願過早透露自己的身份,心想:「如果你們敢傷了本公主,我要父皇下旨砍了你們的頭,丟到城郊餵狗吃!」
小姑娘真有這股狠勁,想到可恨之處,漂亮的眸子好像要噴出火來,冷笑道:「你們上呀,十幾個人追殺一個小姑娘,快上呀!」
眾人有些趔趄不前了。總捕頭立即吼道:「大家一齊搶攻,這丫頭身手緊得很!她是野小子的同黨,他們故意裝作仇怨,好教我們分心!事後縣官老爺重重有賞!」
於是眾人才又圍上,掣出捕快刀、鐵尺,向李婉兒攻來!
李婉兒一支短劍舞得風雨不透,香汗淋漓。她運出師門絕技,怎奈一來功力尚淺,二來對方人多、力氣又大,最後只得仗著身形巧捷,勉強閃讓,已是守多攻少了。
孫逸飛被五花大綁,橫在地上,可是他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李婉兒不出一刻鐘,必要失手就擒,於是叫道:「喂,沒腦子的小丫頭,還不快跑!等一會就來不及了!」
李婉兒驚怒的聲音傳來:「你才是沒腦子的臭小子!我打我的架,誰要你管!哎喲!」這一分神,左肩被一根鐵尺拍中,痛入心扉。
坐在磐石上的虯髯老人,一邊喝酒,一邊瞇縫著眼,注視戰局。他就像身外人,沒有半絲的緊張之態,就連李婉兒左肩受傷,他也只是嘻嘻一笑,大聲道:「打得好,小姑娘火氣大,多打一下就會溫柔多了!」
這一來,可把李婉兒氣得差點七竅生煙,狠狠瞪了虯髯老人一眼,來不及發話,舉劍格開迎面而來的一把彎刀。
孫逸飛聽了李婉兒那聲痛叫,心中發急,一冷一熱兩道異流,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了!異流如同奔騰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直向縛身的繩索衝來!
「膨!膨膨!」,幾聲裂帛的異響過處,那些繩索寸寸斷裂!
好霸道的真力,不但李婉兒、總捕頭、那些圍攻李婉兒的捕快,就連端坐磐石上看熱鬧的糟老頭,也不禁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用審視怪物一樣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孫逸飛!
孫逸飛大喝一聲,拋掉身上殘留的繩索,不顧生命安危地,撲向那群圍攻李婉兒的捕快!他的身子如同離弦的利箭,又疾又刺,可是他的雙掌揚處,一絲真氣也無!
在這個緊急的當兒,他的可惱的神功,又失效了!
那些捕快,先前還以為這個小孩子有多厲害,等知道對方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就又呼哨一聲,連孫逸飛也一齊圍了起來!
李婉兒心中感動,大罵道:「笨蛋!你為什麼不跑?小心他捉了你回去,真的杖打五十大板!」這時她已忘了,剛才是誰說要將他大卸八塊的。
孫逸飛也道:「你才是笨蛋呢!要將我殺了便殺了,小心賠上自己的性命,還不快走!」
兩人又罵又叫,真不知是朋友還是仇人。可是那些捕快,哪裡容得他們囉嗦,紛紛舞動捕快刀、鐵尺,遞向兩人!
磐石上的那個自稱邋遢酒尊的糟老頭,仰天喝了一口酒,哼聲接道:「兩個臭小子,你們是冤家還是緣家,可要老頭子幫你們打架?那些捕快太可惡,也該修理修理哩!」
李婉兒、孫逸飛脾氣挺大,一齊怒道:「誰要你管?滾一邊去!」他們看出對方土不拉嘰的,長相又矮又瘦,不像武功高強之人,怕他多事丟命,才這樣說。
可是他們年紀還小,不知風塵異人的怪癖,越是不讓他惹的事,他越是想橫插一手。
這時孫逸飛、李婉兒,雙戰捕快們,已經力不從心了。特別是孫逸飛,無敵神功失效,雙手又沒有兵器,只得一路打一路退,漸漸退到邋遢酒尊坐身的磐石邊上。
這還是李婉兒看不過,為孫逸飛擋去大部分的攻勢,不然孫逸飛更加吃不消。
眼見兩人不敵,那個自稱邋遢酒尊的儒裳虯髯老頭,不知咋的,忽然怪叫一聲,從石上栽倒下來,雙手胡亂揮舞,顫抖著聲音道:「不好啦!你們嚇到我老人家了,哎喲,我老人家快要摔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