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文準備回寢宮休息,無意間經過後宮房,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著什麼。不由好奇的上前想進去看看。
「喂!你說這四王爺突然又回來了,是不是準備當皇帝啊?」
「是呀!前次不都說大皇子跳河死了嘛!原來是被四王爺救走了!他們定是早就知道祥妃有謀反之意,故才會及時救走大皇子,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回朝嘛!如今四王爺可是大功臣!」
「噓,我跟你們說呀……」突然聲音變小了,琮文便樹起耳朵貼牆而聽:「……現在很多當初忠於四王爺的大臣都在暗中張羅,都希望他能當皇帝呢!」
「真有此事?」
「當然啦!你看著吧!摩羅國從此不會太平嘍!」
「大皇子也可憐!當回太子還只是個傀儡!」
「那話也不能這樣說,要不是四王爺,摩羅國現在早就姓燕啦!大皇子能活著本身就是奇跡!你們說……」
琮文無心再往下聽!雖然那只是宮人之間傳的閒話,但他知道很多都是真實的事!自己幸遇娉婷才撿回一條命!而今又是羅逸桓為自已這太子的身份而四處奔走,收復了二位王爺!細細想想,自己除了一個莫虛有的名份,幾乎什麼都沒做。不由的想起珊珊曾說的一句話:「自己上樹摘果吃,與別人送果子給你吃,那味道不一樣!」
琮文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寢宮,便將自己關入房中,許久不見其出來!
「篤!篤!篤!」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琮文的思絮,便不悅道:「是誰?本宮不是說過不准任何人前來打擾嗎?」
「太子殿下!老奴是給您送人參湯來啦!」
琮文一聽這聲音,馬上前去開門。
「茶公公?!」
前來敲門的不是別人,而是一直照顧自己的茶公公!此時此刻,對於琮文來說,他好似看到親人了!不由的激動道:「真沒想到你還在宮裡呀!快請進來!」
「誒!」茶公公將參湯放在桌上後,馬上跪下向琮文嗑頭道:「老奴給叩見太子殿下!」
琮文忙將他扶起,道:「茶公公!快快請起!本宮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老奴是受太后遺囑,一定要活著留在宮中等您回來啊!」茶公公說著早已泣不成聲,連忙捲起衣袖擦著淚水道:「老奴不負所托,終於見到太子殿下你啦!」
「茶公公!太祖母之事四皇叔早已全部告知了本宮!本宮有愧於她老家呀!」
「太子別這樣說!老太后要是知道您如今平安回宮,又已是太子了!在天之靈也會心安啦!」
聽到此,琮文不免歎息了起來,道:「雖然本宮已是太子,但那又有什麼用?!父王如今已病得瘋癡,連本宮都不認識了!」
茶公公也點點頭道:「皇上是被祥妃逼的!老奴偷偷去瞧過他幾回,可他就是不言不語呀!確實受的打擊太深了!」
「如今本宮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不過見到你還在宮裡,那就太好了!正好幫本宮出出主意!」琮文拉著茶公公坐下道:「本宮如今雖然是太子,但無自己的心腹!完全仰仗著攝政王才得以保全!四皇叔如果此時有心想取而代之,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太子殿下!攝政王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會盡力會輔助你治理好天下!」
琮文雙眉緊皺,少年的臉上表露無限的憂愁,道:「本宮相信攝政王確實有能力治理好這天下!但本宮不是三歲小孩子!這些大臣們表面上對本宮恭恭敬敬,其實都是看在攝政王的份上故才如此!說明白點,本宮若是離開了攝政王,什麼事都做不成!」
「太子殿下……」茶公公是宮裡的老人,對羅逸桓自然清楚,他原本就是眾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個!如今他突然回朝,那些老臣又加上自己的門生,自然全部都倒向了他。一時之間只能勸道:「太子殿下,你現在只能忍為上策呀!」
琮文卻搖搖頭道:「茶公公,你在這宮裡呆的久,知道的多。你告訴本宮攝政王與本宮比,誰最合適當皇帝?」
「太子言重啦!」茶公公忙跪下道:「老奴只是一個小小的太監,怎麼懂得這等大事啊!更何況您與攝政王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比較呢?」
「其實你不說本宮也知道!只是你讓本宮忍,那要怎麼忍?現在許多大臣們已經準備好了黃袍,都想著辦法往攝政王身上披呢!即使他不想這樣,但眾人皆擁戴他呀!」琮文從身上拿出那塊天龍佩,道:「當初皇祖母留下這塊天龍佩給本宮,其實只是想保住羅氏的江山!她既然能如此相信攝政王,定然說明他確有出眾之處!本宮過得如此難,倒不如將皇位讓於他罷了!」
「不可!不可呀!」茶公公急道:「您可是老太后親選的太子!怎麼可以輕易讓於他人?」
「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攝政王不是外人!……他做比本宮更合適!」琮文說完不由的鬆了口氣道:「本宮現在只希望讓父王的病早點好起來!如果父王的病真的好不起來了,那本宮也只能讓位了!」
茶公公歎息了一聲,他太瞭解琮文的個性了。這幾年的病痛讓他飽受折磨,對宮庭的爭鬥與人情冷暖看得更為透徹。琮文身上的銳氣也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磨去,見其如此選擇,雖感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想勸卻也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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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逸桓與子君父子倆正在看南宮傑的書信,內容大意為:燕政德被親子所弒!照遣旨命燕如意為女帝!然吾帝病重,後為救其而自傷!現正請高人相救!命子君速歸!……
倆人看完後都大為驚訝!
子君道:「父親!飛燕國請回如意作女主那有些不合情理呀!她必竟還是車駒國的皇后啊!」
羅逸桓點了點頭道:「確實有所不妥!但燕政德此舉可謂是一舉二得!」
「你的意思是即能讓天下太平,又可以保住飛燕國的江山?!」
「正是!不過我聽說暮山外西方之地也已被統一!正對著我們東方三國有所企圖!如果我們三國互相慘殺,也正給了外人可趁之機!」
子君有些聽不明白,不解道:「父親所說之事不太可能發生吧?那暮山外的西域是何等的荒蕪!那裡的人無論在哪方面都不能與我們東方三國相比!怎麼有這能力與我們抗爭?」
「你要知道窮則勇進,逸則貪婪!」羅逸桓面容嚴肅道:「馬頭幫的兄弟遍及天下,有幾個從西方歸來的客商對我道:那西方都正在大改法令,改革新策!同時也在磨刀練兵!如果我們三國還是如此下去,遲早會被其吞噬!」
「父親,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國也應該統一?」
子君問了這話後,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意!但羅逸桓的回答卻很平淡:「世間之事難料啊!只不過如今有此跡象!」
「父親!如果真如從所說的話,那飛燕國遲早會與車駒國合二為一……那到時候摩羅國……」
羅逸桓明白他的意思,表情沉重道:「是呀!摩羅國現在很多大臣都希望我取琮文而代之!而幾位親王都在私底下也打著自己的算盤!可以說摩羅國看似平靜,其實是暗潮湧動啊!」
「那父親準備怎麼辦?」子君不安問道。
「如今之計只能盡所能治好泊天的病!這樣所有的矛盾才可一一化解呀!」羅逸桓見其不無顧慮,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沒事!你就放心吧!南宮大人這麼急召你回去,必有要事!你還是快快回去吧!」
「嗯!」子君心裡即擔心默軒,更擔心著娉婷的身體。雖然只說是傷了身體,但到底傷得如何,嚴重不嚴重卻一無所知。而默軒請高人相救,還有救嗎?宮裡有那麼多的事,他是該回去了!鄭重的對羅逸桓道:「父親!那你多多保重!」
「保重!路上小心!」
子君行於一禮,重重了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出門外大聲道:「眾將聽令!收拾行裝!馬上擺師回朝!」
通過這一次合作,羅逸桓看到了兒子在各方面都表現的非常優秀。相聚時間雖然不長,父子倆的感情卻增進了不少。正應了那句「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啊!
目送著子君離去,羅逸桓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有此驕兒,實仍有幸啊!心中又不由的想起了如意,要不是她的幫忙或許父子倆這一輩子也不會合好,更不會有今天了!
而正當子君急匆匆的回到帳營,查點眾將情況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自己眼前經過,連忙喝道:「站住!你是誰?為何見了本帥躲躲閃閃?」
見那人還低著頭不言語,便走上前去剛想訓問,不想那人轉過身,抬起頭正視著他道:「子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