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玉晟的皇璽!
怎麼會在他那裡?!四周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不震驚的!畢竟對於大家來說,這個嘯翼實在是一個迷……
看到了那塊皇璽,一下子大家都沒了聲音。有皇璽者就有號令天下的能力,這是玉晟世代襲承的。如今這皇璽竟是到了外人手上!任是誰繼承這個皇位,都是無法說服玉晟的民眾的!皇璽不僅僅是身份和權力的象徵,更是玉晟的標誌!
頓時,大家都傻眼了。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洪鐘般的蒼老的吼聲,「放下依兒,我放你走。」
是皇帝!
在祁彥楓和皇后的攙扶下,明顯已經是病入膏肓的祁御天站在晟和宮前的高台上,凜然對著嘯翼說道。皇帝終究是皇帝,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傲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掩蓋的。
即使他纏綿病榻。
蘇瀾依明顯感覺到身後的人一怔,隨即是他狂笑的聲音,「哼,一個將死之人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如今這皇璽就在我手中,號令天下,誰敢不從?你?哼,不過是個快死的老頭罷了!」
話音剛落,蘇瀾依就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一個白色身影,從空中徐徐降落。
他一直那樣子的人,恍如謫仙一般的存在。
一身白衣勝雪,衣袂飄飛,玉樹臨風的瀟灑姿態一覽無餘。光潔白皙的皮膚透著晶瑩的色澤,稜角分明的冷峻神情是如飛雪般的清逸,他絕世的容顏有一絲的憤然,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睛閃著攝人心魄的冰紫色。
足尖輕點,便是穩穩落地。蘇瀾依幾乎都移不開視線,他就恍如是掉落人間的仙子,朝著自己款款而來。在視線觸及蘇瀾依的時候,冰冷的臉龐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暖,是專屬於蘇瀾依的柔和。
「彥琛……」呢喃出口,蘇瀾依幾乎忘記自己是在被人劫持著。
祁彥琛緩步踱到嘯翼和蘇瀾依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傾城傾國的笑容,道:「瀾依,好久不見。我……」
「很想你。」幾乎是下意識地,蘇瀾依接下了祁彥琛的話,兩個人就在這樣的時候,深情對視,忘記了周邊一切人的存在。
直到……修夜一身青衣帶著一批白衣少年悄然而至。
「彥琛,碰見這個女人你是不是連正事都忘記?」修夜似乎是很不滿,可是說話的時候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祁彥琛緩緩一笑,從懷裡慢慢掏出一個用明黃色綢布包著的東西,小小的,不知道是什麼……只聽到祁彥琛對嘯翼說道:「我用它,換我的瀾依。」
當綢布慢慢打開的時候,周圍又一次響起了抽氣聲,這是……皇璽?!
嘯翼也是疑惑地看著祁彥琛手裡的東西,不解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那塊……
這時候,皇帝開口了,「你以為朕會傻傻地把真皇璽放在身邊要你來搶嗎?早在你把那盆米谷花贈予朕之後,不多久朕就把皇璽給了琛兒。」
只是祁彥琛在得到皇璽之後,就中了那個夏嫣柔的絕情香,所以忘記跟蘇瀾依提起這件事了而已。而且就算是沒有中絕情香,祁彥琛也不一定會告訴蘇瀾依吧。這些事情,瀾依少知道一些,就會更快樂無憂一點……
只是可惜……她終究還是捲了進來。
這下嘯翼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凍結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後的祁御天,嘴角勾起的是一抹淒楚的笑容。
「你……哈哈哈,還是最愛他……」
這一句話讓蘇瀾依的心狠狠一震,正要開口問什麼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亭池卻是開口了。她的眼角淚痕未乾,全身都是點點滴滴的血跡,一副狼狽的模樣。
看著這樣子的亭池,祁彥楓不自然地別過了眼睛。
亭池看著此刻的嘯翼,悲慼出聲,「嘯翼……我,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是哥哥,也不及你的重要。我辛辛苦苦照顧你,等待你醒過來……卻沒想到你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你對我絕情絕義,利用我劫持了蘭妃去威脅王爺……我承認是我的私心傷害了王爺,這是我罪有應得,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哥哥見死不救?你這個混蛋!」
說著,亭池從懷裡掏出那塊被祁彥楓修好的玉珮,狠狠摔在了地上,繼續道:「我還死死抓著他不放!我真是笨!真是笨啊……你要的只是姐姐!那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嘯翼!從今以後,我與你恩斷義絕,我不會再喜歡你!我恨你!」
這下,蘇瀾依是終於明白祁彥楓的冷然和絕望是因為什麼了。看來祁彥楓對這個亭池是用了真情了,只是這個亭池利用了祁彥楓來達到嘯翼的目的,傷害了他!剛剛還說到什麼……劫持蘭妃……怪不得!
說著,說著,亭池卻是口吐出鮮血,虛弱倒地。
這會兒,祁彥楓什麼都沒想,立馬衝上前去,扶住了亭池的身子。這是……怎麼回事?
亭池倒在祁彥楓的懷裡,一雙沾滿血的手撫上祁彥楓的面頰,虛弱地說道:「王……王爺……我,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傷害……她,她……在……在地窖……裡,王爺……對……對不起。憐兒……憐兒……對不起你……」
祁彥楓抓住亭池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亭池,「王……王爺……其實……憐兒……憐兒,並不是……不是一點都……都不喜歡……王爺,憐兒……感……感謝……王爺,可……憐兒已經……已經……愛上了王爺……只是……憐兒,憐兒,不甘心……才……才答應了……嘯翼……王……王爺……」
「不要說了。」祁彥楓想要阻止亭池的話語,她很虛弱了……
「不……我要……要……說完。王……王爺,憐兒,憐兒……不……值得……王爺,難……難過……憐兒……是……是個……壞女人……王爺……忘……忘了……憐兒……王……爺……」
話還沒說完,亭池就垂下了手臂,氣絕身亡。
這時候,祁彥楓才把壓抑的情感盡數爆發!死死抱著亭池的身體,不斷說著,「我……我從來就沒怪過你。我……我曾經只是恨你,踐踏我的感情,憐兒……憐兒,不要走!不要走!你這個傻丫頭!不要走!你沒有對不起我!憐兒——」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祁彥楓抱著亭池的身體,低低哭泣。悲傷壓抑的聲音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