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上下都是一派欣然的氣息,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可愛聰慧的小小姐回來了!
這其中最雀躍的就是仲叔和小南了,仲叔是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這便自然可以解釋了為什麼那次大街上和蘇家繡莊裡的相遇,仲叔都是有些反常的姿態。蘇瀾依也很喜歡這個憨厚慈愛的大叔,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哥哥一樣,都是滿滿的深情和寵愛。
而小南呢,那天蘇瀾依回來就直奔了蘇家繡莊,蘇錦澤把她抱回蘇府後也沒讓任何一個下人進來。所以直到第二天蘇錦澤出來宣佈小小姐回來的時候,小南才看見有些憔悴的小姐。當即就興奮地大叫起來。
只是蘇府的下人都知道,這個小小姐幾個月前還是住在蘇府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又走了。如今又回來了,少爺才宣佈她就是小小姐,可是當初小小姐不也是住在蘇府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咳,主子的事情豈是下人可以插手的,在蘇府這個地方吃得好喝的好,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啊,留給別人擔心吧。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小南想死小姐了!」
丫鬟小南在蘇瀾依回來後,臉上的笑就沒停止過。一身天藍色的衣裙,和著頭上叮叮噹噹作響的髮飾,把她整個人襯得靈動可人。她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全然是再見小姐的喜悅之情。
想想還真是應驗了自己走時候的那幾句對小南的承諾,自己最終還是回來了。不過這次回來和以往的回來可是大不相同的,這次回來,是真正的歸屬。想到這,長長舒了口氣。
小南那種喜悅的情緒也有些感染了蘇瀾依,多日不見笑容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淡淡的淺笑。雲淡風輕的微笑,掛在嘴角,青絲如蟬,隨風飄揚,給人一種特別舒心的自在感。
回來好幾天了,心裡一直掛念著某個人,他,回來了嗎?他,還好嗎?
一直都試著避免去想起那個人,害怕自己一旦想起就會忍不住想要跑到王府去看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去找他。可是自己去找他又能說什麼呢,難道要告訴他,自己趕他走不是故意的,還是要告訴他,自己很想他。
很想他嗎?
是啊,很想他。
「小姐,你怎麼了?」
小南看著原本還是在微笑的小姐,突然眼睛就蒙上了一層憂愁的色彩,不禁僵住了笑容。這次回來,小姐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一開始來的小姐雖然是話不多,可是卻是給人一種溫暖明媚的俏皮感覺,而現在的小姐,似乎是多了一些冷然,一些清冷的氣質。
發生了什麼嗎?
「小南,我沒事。」
回頭看了一眼小南,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抹擔憂神色,心暖了一下,淡淡一笑,蘇瀾依不想她擔心。微微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最近,瑤都沒發生什麼事嗎?」
要是發生了什麼,一定是震動全城的吧。畢竟他再不濟也是個王爺不是嗎?
「最近啊,沒發生什麼啊。就是一些平常的事情……哦,對了,好幾天前了,皇上下旨昭告民間說是八皇子身染惡疾,移居蔓黎島養傷,任何人不得隨意前去打擾。唉,真是禍福難測,八皇子,就是那個經常來**的那個皇子啊,怎麼突然就會……」
接下來小南的嘮叨,蘇瀾依幾乎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一整顆心都放在那句「身染惡疾」上面,狠狠抽痛起來。
身染惡疾嗎?是身染惡疾嗎?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墜崖了啊,難道是皇帝已經知道了?是彥琛告訴他的?不可能。寒是彥琛最愛的弟弟,怎麼可能說他是身染惡疾,身為一個皇子,難道連生死都不能對外昭告?難道彥寒要一直頂著身染惡疾的名頭在那個蔓黎島終老了?
真是可笑至極!
蘇瀾依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極端的諷刺,身在皇室,真是一種悲哀。不過自己會查出來的,絕不會辜負那樣一個純淨俊朗的好朋友。
「對了,小姐,聽前幾日宮裡來拿繡品的人說起,好像七王爺跑到皇上的寢宮和皇上大吵了一架。龍顏大怒啊,連站在幾丈外的太監都嚇得兩腿癱軟。不過,後來據說是因為,皇后娘娘要七王爺……」
小南還沒說完,門就被一陣大力推開了。
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眉宇間滿是疲憊的神色,似乎是連日來的奔波累的。由於走得太急,他氣息微喘,幾綹青絲微微泛白,飄飛在空氣中,揚起一陣風塵僕僕的味道。深邃的黑眸直直看著蘇瀾依,唇微張。
「依兒……」
蘇瀾依溫柔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眼角有了些許的晶瑩,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了,她相信所有的一切哥哥都已經解釋了。
微微一笑,蘇瀾依笑得燦爛無比。
「爹,依兒回來了。」
陽光撞開了房門,灑了一地的金黃,溫暖如春。
二皇子宮內。
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羅帳內,紗帳輕掀,隱約可見女子曼妙的身軀。清風拂過,帶出了帳內人銷魂的低吼和嬌艷的呻吟聲,芙蓉帳暖,春宵一刻千金值。
良久,帳內的人才停止了激烈的糾纏,歇息了好一會兒,從紗帳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柔媚無比,落到耳朵裡,似是三月裡的春陽,暖暖徜徉在身上。無法想像擁有這樣美麗聲音的女子會有怎樣的絕世容顏。
「瑋,我們該動手了。」
卻是一張怨毒的扭曲嘴臉,櫻唇緊咬著,厭惡地瞥了一眼睡在身邊的陰柔男子,眼睛裡有些霧氣迷濛,滿滿的都是刻骨的恨意。
為了報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過是一具處子之身罷了,誰要就拿去吧,只要那個人可以幫助自己報仇。
祁彥瑋擁著剛剛和自己歡愛的蘇柳若一臉的滿足,在聽見對方在歡愛後說了這麼一句煞風景的話,不禁微微皺了眉。那個女人自己自是會對付的,不用她擔心。他親愛的柳若只要乖乖做自己的女人就好。
不過,她說的那句「瑋」,很好聽呢。
輕輕吻了一下她凌亂的髮梢,紅唇輕啟,悠悠吐出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