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知道麼?」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安井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但以菱彷彿沒聽見,靜靜地望著窗外的大雨。
「白以菱,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安井然說著,想要扳過以菱的身子,以菱卻一把推開他。
「我現在已經決定忘記一切,已經決定開始全新的生活,你這個時候說愛我,不覺得太晚了麼?」
「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麼?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曾回國,不曾遇見你,不曾愛上你。」可他甚至沉溺於那種痛苦中,可想他愛她有多深。
面對咆哮的安井然,以菱只是輕笑一聲:「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男人有時候就是那麼下賤,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心疼,可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一旦失去,便是一輩子。
以菱十分心痛,為他的不珍惜,在他再次啟動車子前,已經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以菱,白以菱……」安井然也跟著跳下車,大步追上去。
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一把將以菱摟進懷裡,那力道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冰涼的唇欺上她的唇,霸道、蠻橫。
以菱霎時懵了,等想要反抗,卻如何也推不開他,冰冷的雨水,沿著面頰滑下,甚至進入彼此的唇齒間。
此刻,紅燈早已轉換成綠燈,而後面的車也按響了喇叭,叭叭叭地響了一片。
安井然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以菱,然後拽著她往車上去,以菱卻驀地抽出胳膊,一點兒也不服輸。
「別忘了,我現在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小心我告你性騷擾。」以菱抹了一把雨水,快步離開。
性騷擾?安井然哭笑不得,恨不得追上去狠狠地懲罰她,但後面的車不停地吵鬧著,不得不返回去將車開走……
晚上,以菱趁樂兒看圖畫書的空當兒,自己踱步到陽台抽起煙來。她已經有五年沒有抽煙了,現在又吸起來。
「吸煙對身體不好。」隔壁陽台,傳來莊煜揚的話聲。
以菱轉身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抽煙麼?」
「我是男人。」莊煜揚似笑非笑,指間也夾著一支煙。
「男人可以抽煙,女人就不可以麼?」她沒好氣地說。
「又去招惹那個男人呢?你說你這是何苦?弄得自己整天愁眉苦臉的。」
以菱正準備否認,她才不會那麼不爭氣地去招惹那個男人。但莊煜揚似乎已經猜到她要說的話,伸手指了指別墅外停著的那輛法拉利。
暗淡的路燈下,滂沱的大雨裡,那輛法拉利顯得孤獨、冷清,雖然看不清車上的人,但卻隱約可以看見那一點時明時暗的火光,他也在吸煙。
以菱當然認出了車的主人,正是安井然,他怎麼在這裡?難道今天他一直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