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還在怔愣中,吳曉藝揚手扔過去許多東西,有天浩閒來無事給以菱畫的素描,有天浩的日記本,還有天浩寫給以菱卻沒有寄出去的情書,還有許多以菱的照片。
以菱隨手拿起一張照片,是她、煜揚、天浩一起的合照,上面只有一句話:為什麼你要是他的女朋友?
她再拿起一張素描,雖然把她畫得很醜,但一邊的文字,卻令人心痛:愛你,已經是一種本能,閉上眼,以為能忘記,但流下的眼淚,卻騙不了人。
她就像是被閃電劈中了,僵在那裡,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良久,她顫抖著手翻開日記本,一行又一行令人心酸到骨髓的文字,一篇又一篇令人心痛到窒息的日記,讓她沒有勇氣往下看。
「這樣的東西,天浩書房的保險櫃裡有整整一櫃子。」吳曉藝說。
其實這些東西,除了天浩本人,也只有吳曉藝才有能力拿到。
以菱看著散落在床上的物品,眼淚簌簌而下,她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她一直以為他愛的人是孫筱,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或者是朋友,她不知道他忍受了這麼多痛苦。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我帶你去見個人。」吳曉藝說著,便將以菱拖下床。
以菱自然反抗不了吳曉藝,而且她的情緒,也沒有反抗的意志,任由吳曉藝拉著出了醫院。
吳曉藝的車開得既快且平穩,逕直向X城一個偏僻的小鎮開去:「天浩的意思原本是等他死了才讓我帶你去的,可是我想讓你早點知道,他為你做了多少你不知道的事。」
以菱望著吳曉藝,並沒有反駁,以她對她的瞭解,她很少會這樣激動的。
車子在一家叫「念菱食店」的小餐館停下,以菱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多問,跟著吳曉藝進去了。
一個正在打掃的男人不曾抬頭,卻道:「今天不做生意。」
「張叔,是我。」吳曉藝道。
男人直起身子,一臉的高興,但以菱在看清男人的容貌後,撒腿就往外跑。
吳曉藝似乎早有準備,忙拽住以菱,然後拉著她上前坐下。
男人有些不尷尬,忙給他們倒了兩杯水,這才在對面坐下。
「不用怕我,我已經戒酒很多年了。」男人的話聲有些哽咽,他就是那個險些強暴了以菱的繼父。
以菱望向吳曉藝:「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天浩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那就是你的生母和繼父,他們就像是噩夢一樣,一直纏著你,他想幫你解開這個結,讓你知道當年的真相。」吳曉藝回答。
真相?以菱望著張志才,她從沒有想過生母拋棄她,還有什麼真相。
張志才說:「其實你媽媽很愛你的,她把你送回到白家,是希望你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嫌棄你。你被送走後沒多久,她就大病了一場,差點沒了命。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念著你,家裡有一大本關於你的剪報。今早吳小姐打電話來後,她也想見見你,可是她不敢見你,她怕你還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