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顧不得自己渾身的傷痛,抱起軟綿綿的以菱:「以菱,以菱,你怎麼樣?怎麼樣呢?」
以菱睜開眼看著他,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然後,她感覺到腹中一陣陣絞痛,而下。體隱約有濕濕黏黏的液體流出來。
而這時,天浩也看見以菱白色的長裙下有一灘血,頓時汗毛豎立,冷汗涔涔。
「我恨你,我恨你,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以菱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一邊捶打著天浩,一邊哭泣道,是不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呢?
天浩看著以菱,看著她滿身的傷,飛灑的淚水,不禁緊緊咬著唇,他如此愛她,但最後換來的卻是她一句「我恨你」。
孫青嵐已經下樓來,看見情況後忙吩咐廳裡的傭人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然後又招呼傭人來扶天浩和以菱回房。
「我不要你們管,你們莊家的人都是壞人,壞人……」以菱推開天浩,也推開上來攙扶她的傭人。
「白以菱,你不想活了麼?現在還鬧?」天浩氣急敗壞地吼道。她是想要折磨他麼?
「我死了不正好讓你們稱心如意?」以菱艱難地起身,然後赤著腳往外走,一步,兩步,三步……血染紅了她白色的長裙,然後沿著裙擺、她白皙的大腿,往下滴……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個血腳印……
那一幕,絕對是莊天浩此生難忘的噩夢,紅色模糊了他的雙眼,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和每一個細胞。
他推開傭人,想要上去阻止她,可是他那雙腿根本就沒用,彷彿不是自己的,他想爬,但沒爬幾步,剛才摔傷的胳膊便使不上力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更沒人阻止以菱離開。
「曉藝,攔住她。」天浩看見吳曉藝,像是看見了希望。
吳曉藝似乎有所猶豫,她無法接受任何一個傷害莊天浩的人,甚至可以說,她恨不得殺了每一個傷害莊天浩的人。
以菱終於走到大門邊,雙手握住門把,但她已經支撐不住,整個身體向地上癱倒。那一刻,她只想著回莊家前媽媽說的話,她選擇回到莊家,就應該承擔回到莊家所面臨的困難和後果。但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一定不會回來,絕不會。
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吳曉藝還是快步上來抱住她,因為她受不了天浩近乎於乞求的眼神,似乎看著他心痛,她也跟著心痛。
天浩的傷都是些外傷,孫筱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並沒有大礙,但是經過這麼一鬧,他的病無疑更加嚴重。
「她到底怎麼樣?」天浩問忙著給以菱檢查的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歎了口氣道:「大少奶奶身體本來就不好,懷孕的時候應該特別小心,怎麼能讓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去呢?」
「她現在到底怎麼樣?」天浩著急地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