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拜見公婆,不過是被孫青嵐毫無尊嚴地教訓了一頓而已,而莊廷蘊倒是和藹可親,至於莊天浩,就像是神遊太虛去了。
她知道,經過婚禮上那麼一鬧,她在莊家有得苦吃了。
回房時,她無精打采,打開門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煜揚的房間。他們兄弟倆的房間緊挨著,不過相隔幾步。
她和煜揚的愛情很純潔,雖然她經常在他房間一呆就是幾個小時,卻從來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頂多是牽牽手,擁抱一下,連接吻都很少。
她本來應該立刻退出來的,但這裡彷彿有一股魔力,吸引著她走了進去。
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兒,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不禁有些高興,但最後卻落下淚來。
她走近床邊,他的床頭,還擺放著他來參加自己畢業典禮時照的相片,兩人緊緊相擁,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是那樣的幸福,但現在卻……
人生,總有太多的出乎預料。
她忽然覺得很累,抱著相片躺在床上,那種感覺,彷彿被他擁在懷裡一樣。但,她卻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覺得氣壓有些不同,很壓抑,驀然睜開眼,卻看見莊天浩正看著自己,嚇得她忙跳下床。
「這張床比我的床舒服麼?」莊天浩眼眸裡,閃過複雜的情緒,難以看懂。
以菱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放下相片就往外走。
「我媽叫你去她房裡。」莊天浩目不轉睛盯著相片上那兩張笑臉,心頭,很痛,眸中,閃過淚光。
以菱腳步停了停,然後出門,去孫青嵐房裡。她剛剛才被她教訓過,還要教訓麼?雖然心裡有些抱怨,還是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聽見有人叫進,這才推門進去。
「媽,你找我有事麼?」她有些拘謹,甚至是小心翼翼。
孫青嵐瞥了以菱一眼,不急不慢地道:「知道你在莊家的身份麼?」
以菱愣住,婆婆口中的身份,顯然不同於自己的理解。
「莊家花了那麼多錢娶你進門,是要你照顧好天浩,給莊家傳宗接代,可是你呢?」孫青嵐以前也很疼以菱的,但發生了婚禮上的事情,她實在對她好不起來。她的兩個兒子,一個活不了多久了,一個卻視他們如仇人,她能不傷心麼?能不把一切的罪過都歸咎到以菱身上麼?
「媽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她那份不卑不亢和淡定,讓人有一種想要踐踏的慾望。
「你為什麼不和天浩圓房?」孫青嵐直截了當。
以菱支吾著,最終什麼也沒說,昨晚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今晚和天浩圓房,否則……我會讓莊家從E-Shine撤資。」
以菱皺了皺眉,她就知道,莊家一定會拿這個把柄威脅自己,可是這種事即使是她主動,也未必會成功的,而且,也不知道莊天浩在這一方面是否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