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之前拉了燈,屋子裡開始放各種版本的慶生音樂,一時間小小的店裡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蔣冪許完願望的時候曲方歌突然拍拍手說:「我提議大家來玩個遊戲,一會黑暗三分鐘,要表白的抓緊時間表白,要報復的抓緊時間報復,總之在這三分鐘內只要不犯法,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
我臉色不好的看了看對面同樣臉色不好的夏時和傅顏若,我知道除了曲方歌和蔣冪無人會熱衷這樣白癡的遊戲。
蔣冪拍手:「這個好玩。」蔣冪一臉贊同。
壽星最大,既然壽星都說話了。我們也只能同意了。
蔣冪呼的一聲把蛋糕吹滅了,大聲的喊了一聲:「遊戲開始!」店裡的音樂正好在唱粵語版本的: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恭祝你生辰快樂……六個人的小廳裡,阮叔叔暫時去廚房拿菜,風在窗外呼呼的吹,什麼都看不見。除了音樂在耳邊,所有人的都是模糊的黑色。
我呆呆地站著,等這三分鐘的時間過去,不知是誰過來拉了一下我的手,而另一個人,卻從身後抱住了我的腰,這是一個多麼大膽的舉動,我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可是他溫暖的懷抱卻讓我不忍心再動半分。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寬闊的手臂結實而有力,他輕微的呼吸打在我的耳邊,只是這樣短暫的一個擁抱,我都感覺到他的憂傷,他像是走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憩一下。因為只是身後,我聞不到他的味道。可是這裡除了曲方歌,還有誰能做這個動作呢?夏時的腿沒好,阮小骨那膽量,不怕被我拍死是不可能的。只有曲方歌,只有這個總以情聖自居的人才能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來。
身後的人只抱了一分鐘,等燈被阮叔叔拉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各就各位站在原地,彷彿那三分鐘裡,誰都不曾挪動過。蔣冪開始分蛋糕,湊過來說:「剛才有沒有人和你表白啊。」
我把蛋糕抹她臉上說:「何止有人表白,還有人非禮呢。」我故意把這句話說的很大聲,特別留意曲方歌和夏時的表情,可是我有點失望,因為他們倆都很鎮定。
曲方歌笑著說:「阮小骨,你說你非禮誰不好,非要非禮雲朵?你看把雲朵高興的。」
阮小骨極力否認:「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對我小媳婦早沒那啥了。」
我端著蛋糕就要朝曲方歌抹過去,他嚇得在店裡逃竄大喊:「救命啊,殺人啊,有人要謀殺親夫啦。」
我無奈地停了下來,看著站在門口衝我做鬼臉的曲方歌,他說:「怎麼樣,弄不到了吧,哼……」
我靜靜地看著曲方歌,他的嘴還在動:「你還是快把蛋糕吃了吧,拿在手上很危險啊。」
我目光沉沉地繼續看著曲方歌,一句不發,目光凝成一條線。
「我怎麼感覺彷彿回到一年多前抽毛衣的畫面呢?」曲方歌說。
「別說了,你快……逃……吧。」蔣冪的提醒還沒說完,我手裡的蛋糕和當初莫白那個飛鏢一樣,咻地一聲就飛出去了,以前一直希望自己有個鐵餅,在曲方歌惹怒我的時候丟到他的嘴裡,現在手上剛好有一大塊奶油蛋糕,此時不丟,更待何時,何況依照前幾次來看,曲方歌是那種丟東西過去不會閃躲的人。
可是你說多奇怪,曲方歌不會閃躲的毛病突然就治癒了,他很靈活地躲開我丟過去的蛋糕,而我的蛋糕卻穩當地落在站在門上剛剛出現的夏婉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