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的內容我都不知道,我像是看到了一個結局,唐欣的暴怒,夏時的冷靜。
我非常誠惶誠恐。感覺幸福都只是假象,只怕一旦戳破,再也無法完滿。
蔣冪在教室裡背課文,雖然沒有高考的壓力,但是會考還是如期地來了。同學們也毫不示弱,努力學習。
一時間學習風氣濃厚。
莫白很識趣地辭去了班級的所有職務,由於籃球陷害事件,學校裡風雲迭起,眾說紛紜,莫白自知脫離不了干係,乾脆主動請辭,傅顏若沒有追究阮小骨的法律責任,阮小骨突然開始勤奮學習,把吉他社社長的職務像傳遞火炬手一樣給了下一任。而韓真真被娛樂雜誌拍到和傅顏若的爸爸在一起的照片,此時正是競選市長的時刻,所以長樂人民一時議論紛紛。
我開始的時候有點怨傅顏若,她總是冷眼旁觀這個世界,悄無聲息地奪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夏時。而其實她的生命中所有的東西都被人奪走了,連一個真心愛她的人都沒有。她用水潑我,把我反鎖在廁所,做各種事情刺激我,還找人故意害夏時腿受傷。
這些都不能怪她,是生活讓她活得倨傲又充滿了戾氣。她的痛苦肯定不比我少。
她常常讓我想起韓真真,那個塗綠色眼影的小妖精,總是塗著大濃妝和超短裙,頂著奇怪髮型出現的招搖女生,她做出許多水性楊花的事,讓阮小骨莫白為她憂傷為她癡心,而她那些妖媚的眼神裡依然是飄搖的,彷彿只有這些事,才能讓她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蔣冪說:「親愛的你這樣可不好,感覺多像經歷滄桑的老女人,滿口滿口都是看透世事的樣子。」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乾笑著,白紙上畫出的人和東西越來越多,我開始把他們都聚集在一起,有一天全部都集合的時候,我就能自己依畫尋找突破口了吧。
每天晚自習,我總是走得最晚的那個,我趴在教室的窗台上,把燈關上,在黑夜裡看學校教學樓星星點點的燈,看它們一盞一盞地暗下去,最後暗成一片濃黑的夜色。
幽黃的學校燈光,把夏時和傅顏若的身影拖得很長。像是誰都不能打擾的時光。
忘了說,傅顏若在和我談完話之後主動要求和夏時和好,她每天接送夏時上下學,夏時又住回了家裡。我有時候看著她,總恍惚覺得那天她和我說的話只是噩夢一場。我總想把它甩掉,可是深夜的時候,它總是一字一句地出現在我的腦袋裡,哪怕有時候梳頭,我都會不自覺地顫抖,這真是一個讓我很驚悚的感覺。
恐慌到像是掉入一片深淵無法逃脫。感覺四周都是茫茫的戈壁,人快要乾涸而死。
我希望我在快乾涸之前能找到水源,所以我盡量說很少的話,希望能維持到最後,所以我從心裡漸漸和夏時拉開了距離,我需要一個人去理清所有的思路。
算一算,我已經有三個月月沒有回家了。從夏時拆石膏那天算起。
而這個時候,婉雲突然出現在長樂。
這無疑是給平靜的湖水丟了一顆炸彈。
是的,夏婉雲,她就這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