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向來不喜歡主動找人,所以他入學一個月,哪怕在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轉來我們學校?公司那邊最後是怎麼處理他的?他是否決定再也不理我?
我很想知道這些答案,可是我慢慢學會了不問,如果他要說,他自然就會告訴我的吧。
我只要這麼一想,就釋懷了許多。
曲方歌來找我是一個下自習的晚上,他出現的地點非常奇怪,是宿舍樓前的籃球場,我按照夏時對我的規定,每天都要在那個籃球場投兩個球,養成習慣之後,我不僅投籃,我還花式,我還三步上籃,我獨創了好多動作在操場上跑來跑去,我想我就這麼鍛煉到我高三畢業,市體隊都會找我去參加比賽吧。
所以我在很認真投籃的時候,曲方歌開著小電瓶車出現在我眼前我還嚇了一跳。這車是女士的,太不符合他的風格。但這不是讓我心跳爆裂的因素,而真正的因素是他電瓶車上載的那個人居然是傅顏若。我仔細一看,原來這是傅顏若的電瓶車。
我以光感的速度看了看夏時宿舍樓的方向,我希望這個時候夏時不在窗前,可是他窗前的燈光異常明亮,他的身影就像聚光燈,讓人一下就找到目標,我想完了完了,這下要打起來了。
傅顏若斜坐在車子上,手順了順頭上的長髮,手上的手鏈不見了。校服的裙擺在夜空中飄蕩在她細長白皙的小腿上,無時無刻都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和個冰山雪蓮似的。
曲方歌衝我笑,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樣,他說:「我和顏若和好了。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十天的紀念日。你這個做娘子的替相公開心不?」
曲方歌這話說的非常白癡,沒頭沒尾,好像是在向我示威,又像是在告訴我一件事情。這件事讓我很震驚,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夏時。
我雖然好久沒和曲方歌說話了,但是我還是毫不留情地回他:「如果在古代,我一定會買砒霜毒死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顏若,你看,我小娘子吃醋了。」他沖傅顏若喊。
傅顏若只是笑,我走到她跟前說:「你把我哥放什麼位置?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傅顏若笑得很輕蔑:「你應該去問問他一直都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女朋友嗎?連接吻都開小差的女朋友?」
我一時語塞,站在原地,曲方歌坐上傅顏若的車,傅顏若抱著曲方歌的腰,依然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但就是讓我心裡不舒服。
曲方歌離去的時候目光落在我手腕的鏈子上,那是夏時買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後來才知道傅顏若那條是她自己買的。我不曉得她這麼做的寓意何在?難道是為了氣我?但是未免手段太好笑。
曲方歌呆呆地沒說一句話,但是神情那麼哀傷。我想起在景坊醫院的晚上,當我把他一個人丟在樓道裡的時候,他的目光是不是也像這樣哀傷,他心裡一定在罵唐雲朵不是個人,如果給他個麥克風,他一定會唱《真心換絕情》。
我能感受到他的傷,可是我不能露出心疼的表情。我怕他對我好,我怕我沒法同樣的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