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方歌大清早的就在我家樓下打電話衝我喊:「小娘子啊你快下來,再不下來,相公就上去找你啦。」
我提著大包小包就衝下樓去,曲方歌輕裝上陣,就背了一個迷你的挎包,一身咖啡色的休閒T恤,鉛筒褲,勾勒出他完美修長的腿。他帶了一頂很潮的褐色帽子,壓低帽簷,還扣了一副大墨鏡,儼然一個怕被狗仔拍的明星樣。
他壓低聲音說:「快點吧,如果我被人抓走了,你就沒有相公了哦。」
「你又沒有作奸犯科,誰要抓你啊?」
「Esther嘛,我們快走,走遠了她就追不到了。哈哈。」
他突然看到我的行李,重重敲我腦袋:「你是要去鄉下啊?以為什麼都沒有嗎?到時候買新的就行了。」
我不理會他,到門口攔了一輛車,路上曲方歌問我:「你確定我們要坐火車去?不是飛機嗎?」
我鄭重地點頭:「那裡沒有機場,火車可以直達。」
其實真正的是,我的腦袋裡一直出現火車的畫面,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它像梯子,雲和雨一樣,是另一條重要的線索,指引著我。
「好吧。」他沮喪的點頭:「我想誰也想不到,我會坐火車離開,他們肯定找不到我。」
在火車站,當我把票給他的時候,他大吼一聲:「有沒有搞錯!!!是座位?28個小時,你想累死誰?」
「沒有辦法,買不到臥鋪啊,將就一下,上車再補吧。」
曲方歌不高興,在火車來的時候,死活不肯上車,一直抱怨我:「我不去,你給我弄張臥鋪再去。」
我哄他:「我問過了,他們說可以上車補臥鋪票。」
「你騙我,你總騙我。」他還是站在那裡賭氣。
人們陸續的上車了,有好事者朝我們這裡看了看,以為是兩個情侶吵架,我走近他好言相勸說:「別鬧少爺脾氣了,這是你答應我的,男子漢大丈夫,答應別人的怎麼能反悔呢?你念在我不顧生命危險也幫你伴奏的情況下,你也應該乖乖聽話嘛。」
他一下子抓住我的肩膀,他說:「那,那你以我娘子的名義保證,上車會有臥鋪票。」
我真是怒了,眼看車就要開了,我甩開曲方歌的手朝他大吼:「老娘又不是列車員,我和你保證個屁啊,愛上就上,不上拉倒。」我提著我自己的行李,理也不理他的就朝上面走去。給你點好臉色就給我開染坊,要我保證,門也沒有。
這時候,我看到Esther從大老遠跑過來,想必如同曲方歌說的一樣來抓他回去了,他突然發瘋似的撥開重重人群在後面衝我喊:「跳跳糖你等我下,等我下啦。」
如果不是我提著那麼多行李,我肯定會被曲方歌此時的樣子給笑得趴在地上,如果我是記者,這個標題可以寫:長樂新晉偶像曲方歌,為逃債主堵截,衝破火車站人群險阻,毅然上車。Esther不像他的經紀人,更像他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