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生前特喜歡喝酒,
每餐都要小飲幾杯。
即使在爺爺去世前生病期間,
他也還要偷偷藏著白酒,
偶而喝上幾口。
爺爺還養有一頭老黃牛。
跟爺爺放牛的時候,我最喜歡就是騎在牛背上,那種感覺特威風。
不過後來爺爺病了,家人就再也不允許爺爺出去放牛,我也再沒有騎過牛背。
爺爺去世前幾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我一個牽著爺爺的老黃牛去野外,
可是老黃牛吃草的過程中,
黃牛就不見了。
黃牛不見了,我一時間不知怎麼辦,
一下子就哭了。
做完那個夢沒多久,爺爺就去世了。
聽人說,爺爺去世當天,
老黃牛仰頭對著天不停啼叫,
沒過幾天老黃牛也死掉了。
村裡人都說老黃牛特有靈性。
唉,如果爺爺尚在人世那該多好……
「喂,豬呀,起床了!」一大早小潔就在門外拍著門。
「好啦,好啦。」我急忙回應一下,生怕她把門都拍壞了,到時旅館住宿費再加上一項房門維修費就不好了。
也真是奇怪,怎麼現在的女生都這麼野蠻的。
在街道小巷隨便吃了點早餐,
然後回旅館收拾好東西,結賬,就重新坐在了車上。
很快車子就開回了村子裡。
估計過年時村子比平時要熱鬧多了。
因為很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來了。
從路邊堆積的厚厚的鮮紅的鞭炮紙及摻雜在其中的煙花筒就可看出。
我這才想起來,很多年沒放過鞭炮了。
「我要放煙花,我要放煙花。」小潔在車裡嚷著。
「好啦,好啦,叫聲哥,晚上給你買煙花。」老二邪笑著。
「不叫。」
「叫吧。」
「小弟弟。」
「撲……」我正打開一支礦泉水喝了一口,馬上忍不住往車窗外噴了出來。
小潔嬌滴地那一聲「小弟弟」,馬上讓人往成人電影裡聯想了。
路邊上停了很多輛小車。
從最初的外出打工,到現在的衣錦還鄉,村子裡有些人還是混得不錯。
「八叔公!早呀!」剛好看到八叔公,我馬上打招呼。
我一直在鄉鄰眼中是尊敬長輩的大好青年。
自然嘴巴要乖點。
「呵呵,馳城回來啦,媳婦怎麼沒有跟著回來呀。」八叔公瞄了車裡一眼,沒看到曉玲的身影。
自從上次帶曉玲回村子後,在村民眼中曉玲就是俺媳婦了。
一想到曉玲,我的胸口又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
這次我沒有下車步行入村了,直接叫老二開車到祖屋前面平地。
咦!
祖屋門口前怎麼有掛有兩個紅燈籠?
誰掛上去的?
還有!怎麼祖屋門口的鎖不見了?
誰進祖屋了?
我看看祖屋旁邊,我家的樓房大門的鎖倒還在。
「哇,這就是祖屋呀!」曉玲很興奮,走下車,根本沒有理會到我的疑惑。
自從靈異姑跳湖後。
估計沒有人誰來打理祖屋的了。
是誰把燈籠掛上去的?
誰進祖屋了?
難道是姑丈回來了?
過年時,我同姑丈、表哥他們通過電話,他們說今年不回村子的。
我下車時,剛好看到鄰居三嬸,三嬸正從江邊洗菜回來。
「三嬸早。」我打招呼。
「馳城,回來啦,怎麼沒見曉玲的?」三嬸很友善地笑著。
又是幾秒鐘的心悸。
「對了,三嬸,我家祖屋前,這兩個燈籠是誰掛上去的?」我問三嬸。
三嬸家離我家最近,應該最清楚了。
「哦,不就是你的一個親戚嗎?」三嬸說。
「親戚?」
「是呀,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他,一個短頭髮的中年男人。他說是你們的親戚,過來幫你們整理一下屋子,還說這幾天你們就會回來。」
「中年男子?他人呢?」短頭髮的中年男人,不會是鬼三吧!
「我就見他兩次,今天都沒見著他,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三嬸然後走回家了。
我同老二使了使眼色。
老二明白過來。
「小潔,靠後!」老二小聲提示小潔。
我同老二慢慢地走近祖屋。
鬼三就是衝著祖屋殞石來的。
最有可能進祖屋的人就是他了。
雖然他以前沒來過這裡,但通過樸實的村民,找到我家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我輕輕一推,大門慢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