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們離開了祖屋。老二在前面開車,我同曉玲坐在車的後椅上。也許祖屋的故事暫告一段落了。靈異姑臨走前希望我能聯繫上失散多年的其他家族成員,可是茫茫人海,我又該往哪裡找呢?如果二爺、三爺還活在人世,也該有八九十歲了吧。人們常說落葉歸根,這麼多年也未見他們回祖屋看過,說不定他們一早就離開人世了。反正對於尋找他們,我沒一點頭緒。至於靈異姑,她的屍體最後也沒找到。後來村裡人說,靈異姑死後的幾天夜裡,還有人看到她的身影在祖屋附近飄蕩。姑丈呢?姑丈處理完靈異姑後事後,就跟著兒子去深圳生活了,每年還會回家鄉住幾天。至於那對山貓牙,我在離開祖屋前,又把它們又埋進了祖屋裡。至於老二,他已經不再畏水,還誓言旦旦地說回到番禺要花幾個月時間,學會游泳。至於我同曉玲之間,我一時間也搞不清楚我們將會出現什麼性質的感情。也許曉玲很快會在大學找到一個心怡的白馬。也許我會在肇慶結識到一個相逢恨晚的女友。我畢竟是被社會同化的人。曉玲還屬於校園的花朵。她的世界裡還只是黑與白,還容不下灰色地帶。不知我們在一起,將會產生什麼摩擦,畢竟感情是很難說的,合不合適,是要相處才知道。而我,始終像個漂泊者。也許正是因為我這種漂泊者的情懷,將會讓我錯失一段純潔的感情。
如果往好的方面想,也許我們會在一起,然後結婚,然後生出一個孩子,或許生出一個像小晴一樣的女兒也說不定。呵呵!想到生出個像小晴一樣的小女兒,我不由傻笑起來。
「你笑傻,笑得這麼奸詐!」靠在我身旁的曉玲狠狠地擰了一下我的大腿。我回過神來,靜靜她看著曉玲。
「做什麼!」曉玲微微低下頭,雙頰有點紅暈,想不到這丫頭也有害羞的時候。
「你的臉幹嘛這麼紅。」曉玲說。哦,原來我也臉紅了,難怪覺得臉發燙似的。忽然一個念頭在閃過,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快要飛出來了。我半閉上眼睛,鼓起勇氣,慢慢舉起右手,向曉玲肩膀方向挪去。此時曉玲就靠在我的右手邊。停留數秒,我的手終於慢慢地放到了曉玲的右肩上。曉玲也察覺了我的動作,雙臉通紅起來,像個蘋果。咦,軟軟地!曉玲肩上有塊什麼東西。我的手反射性地離開。我敢保證這絕不是她肩膀上的肉。
「你肩膀上有塊東西。要不要弄起衣領看看。」我小聲說。
「衰人,你想做什麼。」曉玲的臉更加紅暈,如火燒一樣。
「你們倆當我不到呀!你們不要在我車上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呀。」老二在前面嘻笑起來。天呀!曉玲,老二把我想歪了。他們都以為我故意說曉玲肩膀上有什麼東西,然後想藉機做點什麼壞事。雖然這邪念頭我也曾有過,但這次是真的,曉玲肩膀上真的有個什麼東西,軟軟的。曉玲今天穿的是一件挺鮮艷的,圓領的短袖T恤。看著我很認真的表情。輕輕地拉高了衣領。
我的媽呀!一條體長稍扁,體長約3厘米,寬約3毫米的水蛭正吸在曉玲的右肩膀上。背面綠中帶黑,有5條黃色縱線,腹部鼓脹,看樣子應該吸了不少血。這種水蛭一般生活在稻田、溝渠、淺水污穢坑塘等處,嗜吸人畜血液。奇怪的是,水蛭一般都吸在人體的小腿上最常見,這水蛭是怎麼爬到曉玲肩膀上的呢?也是是洗衣服的時候就在衣服上了,然後穿衣服時就吸住了。據傳這種水蛭行動非常敏捷,會波浪式遊走的。再生力也強,就算將其體切斷飼養,斷部亦能再生成新體。
我不敢告訴曉玲,她肩膀上有條水蛭。不然,她會瘋的,我想。我囑咐老二在路邊小買部停車,幸虧此時還沒上高速。老二,曉玲不知我要做什麼。不過老二還是把車停靠在了一個小買部旁邊。我在小買部買了一包煙同一包鹽。我偶而會吸吸煙的,買煙一點也不奇怪,可是買鹽?老二,曉玲都不知我要做什麼。
以前聽老人說被水蛭吸住是扯不掉的,一定要等到天打雷時,它才會自己鬆口。當然這只是哄小孩的說法。不過醫學上倒的確提到如被水蛭吸附不可以強行拉出,如強行拉出會感染的。對付水蛭還得用點特別的方法。我把曉玲連拉帶哄騙下了車,這時老二也下了車。
我稍稍拉高了曉玲的衣領。老二一看那綠中帶黑的水蛭馬上明白過來。我在水蛭上邊撒了點鹽,水蛭沒過幾秒便自動脫落,掉到了地上。
對付水蛭一個好的方法就是在水蛭上邊撒點鹽,水蛭即可自動脫落。為何?因為鹽會使水蛭脫水死亡的。其實就是細胞液濃度的問題,當細胞外部的濃度高於內部的時候細胞就會失水了。其實水蛭是有幾種的,現在就簡單說說兩種,一種叫螞蟥。螞蟥是大型蛭類,體長5∼6厘米,最寬處0。8∼1。1厘米。生活在河、溪流水中較深處,主要以吸食水中浮游生物、泥面腐植質為主。一種就是吸血的水蛭。又叫醫用蛭。醫療上用它吸食病者淤血的。以前在醫學院,曾聽說過有個教授就專門用一醫用蛭給病人的傷口吸膿的。不過這只是聽說,我也沒真正見過。
老二往水蛭身上一踩,地面馬上有一大塊的血液。看來這水蛭吸的血還挺多。曉玲看到水蛭差點就嚇傻了,她在前面走來走去,「我肩膀上沒有水蛭了吧,再看清楚點,看看還有沒有。」「沒有啦,傻表妹,放心啦。」最後連老二也不耐煩了。老二同我對望一眼,然後把曉玲拉上了車,再對著那條死去的水蛭,說不定曉玲就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