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呼呼地吹著,玉都的郊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在疾馳而過。
風揚起陣陣車上的帷幔,卻只能聽到風的呼嘯聲,吹起還未完全融化的雪花,漫天飛舞。
而車的身後,一個墨色的身影疾行而過,適當的追逐著不遠處的馬車,冷冷的風,吹在他的臉上,他彷彿沒有覺察到一般,目光深邃的望著前方。
馬車內。
端坐著兩個人,赫然就是茶寮裡的中年男子和帶著黑色斗笠的年輕男子,此時男子已經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俊美的臉,精緻的輪廓,一雙桃花眼,襯得他的眉眼越發的邪氣,然而那一身貴氣,卻又給人一種很尊貴的感覺,不會讓人討厭,反而平白多了一絲敬畏。
馬車的一邊,玉驚鴻刀削般剛毅的臉上,看著眼前年輕的國君,目光銳利,聲音裡有著一絲沉著:「這一趟,陛下完全可以不來的。」
聽到他的話,他的對面,玉清言也就是玉嵐國的國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丞相多慮了,這一趟,還是有收穫的。」
抬了抬眉,玉驚鴻不解:「哦,陛下可有什麼發現?」
「呵呵,」玉清言低低的笑出聲,一時間,馬車內充盈著他略帶張狂的笑聲,眸眼閃爍:「丞相可有看到離我們不遠處的一個紫衫女子?」
疑惑的瞄了他一眼,玉驚鴻的眼神裡滿是狐疑,卻還是點了點頭,眼睛深深地看著眼前張狂的笑著的君主,剛毅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裂痕,真是搞不懂自己國君腦袋裡的想法,不時的冒出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說實話,他確實是個天才,當初他決定棄太子而幫他的父皇玉致時,當時的他,才年僅七歲,然而當初他的治國之才卻已顯露出來,世人多傳言他與當今的國君玉清言不和,然而這也僅僅是傳言而已。
轉過眼,玉驚鴻看向他,嘴角緊抿著,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沉靜:「陛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臣是個粗人,不懂陛下那些個唧唧歪歪的想法。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吧?」
聽完玉驚鴻的話,玉清言的桃花眼立刻積聚了滿眼的淚水,故作委屈的看向他:「丞相這麼說,真是太傷咱這顆心了?」
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玉驚鴻原本冷著沉靜的表情,瞬間瓦解:「陛下,請你有個國君應有的儀禮!」
收起淚水,玉清言撇了撇嘴,無聊的看著玉驚鴻,慵懶的倚著馬車:「我說丞相啊,你說你每天不是儀禮,就是禮儀的,把我困在那個小小的玉都皇宮裡整整二十多年了,你說我當初怎麼就會來到這個地方呢?最鬱悶的還是遇到了你這個……」看到玉驚鴻瞪他,玉清言剛要吐出的話,連忙收回、改口,呵呵的擺了擺手,「丞相、丞相!」
心裡是那個憤啊,狠狠地錘著胸口:「回去,一定要換丞相,一定要換丞相……」
一旁的玉驚鴻完全無視他的話:「陛下,正事!」
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玉清言一眨眼間恢復了正常,輕聲的咳了咳,嬉笑的看著他:「無聊時的娛樂……娛樂……丞相勿怪!現在我們說正事、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