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
一場雪過後,玉都又恢復了一片盎然的生機。
玉都之城轉身一變,變成了冰雕之城,玉都城中,隨處可見精心打造的冰雕,配上晶瑩透徹的上好白玉,可謂華麗至極,卻又淡雅之極。
然而,讓人們津津樂道的卻不是玉都的冰雕,而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風魂宮嗜殺一事。
玉都郊外,平日裡,這裡倒是顯得頗為冷靜,因為天氣,冷冽,沒有什麼事的話,一般人大都不願再外吹冷風,再則,郊外美其名為郊外,其實在這個季節,也是荒蕪一片了。
然而近日,卻是一個例外,一大早,玉都郊外的一個茶寮裡,可謂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紛紛擠在了這間不大的茅屋裡。
只因為,近日盛名一時的巧嘴李先生,卻突然來到這個茶寮,而且今日講的、正是人們爭論的最熱門的風魂宮。
說起這個李先生,倒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漸漸地嶄露頭角,什麼地方的人,不知;叫什麼名字,不知;只知道此人姓李,但是那一張巧嘴,卻是把上下古今,武林上的大小事情,講解的那叫一個栩栩如生,那叫一個透徹,而且還頗為真實,甚至是一些大家未知的事情,他也可以說上一二,可謂神了,漸漸地,大家都帶著莫名的尊敬,看待他,於是,巧嘴李先生的名字在江湖上漸漸傳開了。
茶寮裡,熱火朝天,眾人紛紛討論著今日可能要講的內容,一些人甚至從天未亮就來到了這裡,這可樂壞了茶寮的掌櫃,一個上午,都在端茶送水,今日來的,甚至有一些個朝廷官員,江湖英傑,可讓人大開眼界。
在太陽升到頭頂時,李先生著一身錦緞白袍,緩緩地走進了茶寮,頓時,茶寮裡鴉雀無聲,驚訝,原來這個李先生竟是個年輕人啊。
李先生緩緩地走到一個紫檀木桌前,靜靜地站在那,略微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絲儒雅的笑,打開折扇,輕輕地搖著,看起來,也就一書生而已。
茶寮的角落裡,風梅看著笑著的李先生,低聲對著對面,淡雅的喝著茶的冷紫杉說道:「宮主,我怎麼看,這黎青山就一神棍,你說他的方法可行嗎?」
斜睨了她一眼,冷紫杉眸子略微掃了一眼台上的黎青山,輕輕地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聽聽就知道了。」
聽到這,風梅小聲的低估了一句:「也不知道那黎青山怎麼想的?還李先生,為什麼不是黎先生,他就不怕他的老祖宗從墳墓裡爬出了罵他欺師滅祖?」
一旁的寶兒,好奇的問道:「梅姐姐,為什麼他的老祖宗會從墳墓裡爬出來?」
「額?這……」風梅腦袋湊近寶兒,朝黎青山也就是李先生的方向奴了奴嘴:「喏,就像他那樣就叫做欺師滅祖,他本來是姓黎的,卻非起了個名字叫李先生,可不是忘了本家嗎?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想的?」
迷茫的看著她,寶兒還是不懂,只是一個姓李,一個姓黎而已,有這麼重要嗎?他不就是沒有姓嗎?叫寶兒不是也很好嗎?
看著他的迷茫樣,風梅就知道他不懂,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寶兒啊,都是叫你寶兒寶兒的,你姓什麼啊?」
呆愣了一下,寶兒小小的腦袋垂了下來,聲音有著一絲難過:「寶兒的爹在寶兒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娘親也去世了,寶兒不知道姓什麼?寶兒就叫寶兒。」
看著難過的寶兒,風梅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啊?「寶兒別難過,是梅姐姐的錯,不該提到這件事的?」
原本冷然的喝著茶的冷紫杉看著這一幕,揉了揉寶兒的腦袋,淡然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只是一個姓而已,寶兒不必這麼介懷?」說完,目光透過星眸,深深地望向不知名的遠方,她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麼,義父救了她,她就和義父一個姓,無關乎什麼父母不父母的,反正他們也只是把她當做包袱而已吧,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包袱!眼神裡的哀傷越來越濃,卻又頓時收斂起所有的情緒,無所謂了……她只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