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冷紫杉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冷紫杉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昨晚那兩個人比武的地方,只是不同的是,此時沒有了那個紅衣的風凌,此時卻是莫名出現了一大群的黑衣人,和現在身旁的幾個黑衣人倒有些相似,看來他們應該是一夥的了。
那一群黑衣人看到他們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地位稍微有點高的黑衣服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恭敬的對著剛剛威脅她的男子問道,「李堂主,找到大夫了沒有,樓主傷勢又嚴重了!」
聽到黑衣男子的話,那個李堂主,身體一顫,疾步越過男子,走向那一群黑衣人,看到他走近,那一群黑衣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也讓冷紫杉看到了他們口裡所說的樓主,那是一個半躺著的,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個面容,看不清樣子,背上插了一把斷劍,看起來,的確傷的很嚴重。
沒有表情的看著那個被稱作李堂主的男子,走到黑袍男子身邊,半跪在他的旁邊,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樓主,請恕屬下無能,沒有找到大夫,但是找到了一個會醫術的女子!」
聽到李堂主的話,原本被黑髮遮面的男子側過臉看著他,也讓冷紫杉看到了男子的面容,她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原來是他,此時躺著的黑袍男子正是上官煜。
上官煜墨色的眸子看了一眼跪著的男子,即使受傷如此嚴重,冷峻的臉上,卻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冷紫杉一下,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什麼,卻又很快消失,眉頭緊緊地皺著,轉過頭,看著男子,「李巖,讓她走,我不需要女人來醫!」
聽到上官煜的話,李巖的頭重重的低下來,不敢看上官煜,他知道主上討厭女人,從不讓女子近身,但此時,不同於以往,樓主受傷嚴重,如果不盡快拔出身上的斷劍,可能有性命之憂,原本樓內的傷患,都是有朱雀來醫治,卻碰巧朱雀此時並不在此,為了樓主的安危,他只好把那個會醫術的紫衣女子請過來,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上官煜,然後重重的磕了一下頭,語氣裡有著一絲祈求,「樓主,請你三思!朱雀此時並不在此,你的傷……」
擺了擺手,上官煜有絲不耐煩,「不用再說了,讓她走!」
「樓主!」突然所有的黑衣人都單膝跪了下來,請求上官煜醫治傷勢。
冷紫杉沒有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餘光看了一眼寶兒所在的方向,趁他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寶兒,手腕的銀絲滑出,纏住遠處的一棵樹,一拽,頓時,紫色的身影快速滑出幾丈之外。
李巖餘光看到冷紫杉突然的動作,一揮手,頓時黑衣人都一擁而上,快速的把她和寶兒圍了起來。而李巖也走到他們兩個身邊,看著冷紫杉,語氣裡雖仍有著一絲尊敬卻也有著一絲不滿,「這位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冷紫杉並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裡,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你們所謂的樓主,並不打算讓我醫治,我也不屑為他醫治,當然要走了!」
李巖一抱拳,看著冷紫杉說道,「請姑娘留步,我一定會勸服主上,請姑娘稍等片刻!」
還沒有等李巖說完,上官煜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巖,讓她走!」
冷紫杉看了一眼上官煜,眼睛盯著他絲毫不再乎生死的墨色眸子,再次確定的看了一下,那眼神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還真的不怕死啊,只是盯著那種眼神,有著相似感覺,冷紫杉的嘴角有著一抹諷刺的笑,每次殺完人後,自己的眼中不就是這種神情嗎?看透了這個世界,看透了生死,覺得自己的存在只是多餘,只是一個孤獨的靈魂而已,僅此而已。
陷入沉思的冷紫杉並沒有看到,此時李巖趁她不注意,掌心向她打來,想搶過她手裡的寶兒,想以此讓她受制。回過神來,冷紫杉帶著寶兒猛地躲開,也成功的讓她避開,但她臉上的紫色紗巾,卻掉了下來,臉上的疤痕,赫然顯現在眾人的眼前。眾人都是一愣,只有寶兒沒什麼反映的看著眾人的表情,因為他早就知道了冷姐姐臉上的疤痕是假的,所以只是睜著大眼看著冷紫杉。
冷紫杉冷冷的盯著李巖,眼神裡有著凌厲,如一把寒刀,直刺入李巖的心裡。李巖不禁有些畏懼那種眼神,好可怕的目光,身體微顫了一下,不過又一想,他為什麼怕這個女子,但看了眼冷紫杉臉上那幾乎覆蓋半面臉的疤痕,別開了臉,心裡有著歉意,雖然自己只是想留住她,並沒有想傷害她,但沒想到卻揭開了那位姑娘的面紗,這麼恐怖的疤痕,那位姑娘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吧!扭過頭,目光卻不再看冷紫杉的臉,只是歉意的看著別處,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
冷紫杉冷冷的瞥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嘴角里有著一絲諷刺,很可怕嗎?哼哼,可怕的是自己的心吧!她到覺得這樣的疤痕很好,突然感到有一絲略微的不同的目光看過來,冷紫杉抬頭看著那抹目光的方向看去,對上了上官煜的墨色的眸子,冷紫杉看著那雙眸子,詫異了一下,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他看到的仍是戴著面紗的她,卻又有些不同,上官煜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臉上的疤痕,有一絲痛苦慢慢溢出,雖然他極力壓抑,但還是被冷紫杉看到了。眉頭輕皺了一下,冷紫杉有著不解,冷冷哼了一聲,關他什麼事!轉過頭,不再看他,冷冷的盯著李巖,右手上的銀絲被她捏在指尖,正打算出手,卻聽到上官煜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李巖,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