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把木頭凳子朝正撲向辛茉的連二狗腦袋上砸去,連二狗悶聲昏迷倒在辛茉身上,此時,她身上的粉紅色汗衫幾乎被那色徒撤下來,胸前的玉峰半隱半現。辛茉驚魂未定,忙把連二狗推開,看見林譽拿著把凳子站在床邊,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懷裡的春色。辛茉一直把他看成乳臭未乾的頑童,眼下在關鍵時刻,這孩子卻救了她的清白,鼻子一酸,便嚶嚶啼哭起來。
林譽放下凳子,爬到床塌之上,抱著辛茉的螓首,像個大男人似的撫摩著她的秀髮,安慰道:「辛茉姐姐不哭,有小譽在,誰都別想欺負你!」辛茉抽搭著道:「小譽,你來得真及時,否則,姐姐就被那連二狗給玷污了!」
林譽道:「辛茉姐姐,是連二狗把你從老村長家的柴房救出來的麼?」辛茉抽噎道:「嗯,我本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當他出現在柴房門口時,我拒絕讓他救,誰知,他將我打暈,竟還色膽暴天地把我抗到我們家裡來為非作歹!」
林譽捧著美女姐姐辛茉的螓首,見她垂淚的模樣楚楚可憐,顯得越發嬌媚,令人憐猶,心中不禁一蕩,輕輕地給她拭淚的同時,把自己晚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對辛茉說了。
辛茉聽得花容失色,心中忐忑,緊緊地抱緊林譽,垂下如扇的睫毛,道:「幸虧小譽沒被那妖怪發現!」林譽心房忽地一柔,聽到胖姑是被妖怪喝了鮮血的消息,辛茉沒有為此案的真相大白而高興,反而擔心他的安危。林譽暗中發誓,不管以後的道路有多艱難,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去保護他的辛茉姐姐。
為了做到萬物一失,林譽和辛茉當夜將昏迷的連二狗抬到了村子的破廟裡,讓他在那裡昏睡。同時,辛茉又返回了村長家的柴房裡,林譽拿五花繩又把她捆起來,說道:「姐姐,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沒有殺人,只有委屈你了!」辛茉點點頭,淒苦一笑,道:「小譽,你自己也要小心,人心險惡啊!」她看林譽人小,始終不放心他,淚水又一次的滾落面頰。林譽自信地笑道:「辛茉姐姐,你別擔心了,我早已想出了救你的辦法!請你相信我一次好麼,雖說我人小,但心眼比大人都多,嘿嘿,姐姐,笑一個嗎!」辛茉破涕為笑,如冰雪消融,春花乍放。林譽眼睛一亮,癡癡呆呆地由衷說道:「姐姐你真美,我長大了要娶你!」辛茉倏地玉面飛滿彩霞,嬌嗔一笑,那笑容猶如慈祥的母親對孩子天真無邪的胡言亂語而無可奈何,道:「小譽別胡說,你趕緊走吧,別讓人發現了!」
林譽回到家裡,躺在床上時,仍然在回味著辛茉姐姐那個笑容,真是讓人如癡如醉,心曠神怡啊!他無論如何,一定要給美人洗脫罪名。他想,等天亮時絕對不能直接告訴老村長胖姑的死因,更不可說她的屍體在哪裡,村西頭那片墳塋就連大人都談「墳」色變,老村長怎麼會相信一個孩子敢夜裡去那個鬼地方,退一步來講,即便老村長相信了他的話,找到胖姑的死屍,那又如何,人能鬥得過妖怪麼?說不定他再為了穩定人心,還讓他林譽成為嫌疑犯呢。
東方露出魚肚白,太陽一大清早的就惡毒地發出火辣辣的光,熾烤大地。地面裂出了一道道縫隙,老天似乎好久沒下雨了。而天地間熱得像個蒸籠,企圖把所有人和物都烤成肉醬。某些角角落落還散發發著屍體腐爛的氣息,另人作嘔。
村裡請來幾個半仙祈求天將甘霖,但始終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林譽才不管這些呢,現在,他站在道場之外,表面看著半仙做法求雨,心裡卻想著如何來贏得老村長的信任。
望著半仙坐在在法台上,煞有介事的求雨,樣子也十分虔誠和賣力,他心中大笑,老子當初還有法功的時候,只需要打個噴嚏,就可以化做一場大雨。心中不禁又感歎道:「天那,十八歲,你趕緊來吧!」
他娘的,雖然站在綠蔭之下,可仍然是熱汗直流。林譽覺得口乾舌躁。便轉身朝家裡跑去,來到水缸前,搖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個涼爽,無意間卻發現水缸外的底部四周滲滿了水珠,據以往的經驗,他猜測,三天之內,絕對會有一場大雨降臨。
想到這裡,林譽突然靈光一閃,知道有了讓老村長信任自己的辦法。
於是,他高興的風馳電掣般朝村裡那個半仙做法的道場跑去,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了。看來半仙求雨做法失敗,大家都失望而回了。
林譽來到老村長家裡時,發現老村長跟族裡幾個德高望眾的「老不死」坐在綠蔭下商量再用唱戲的方法求雨。
這正是救他辛茉姐姐的好機會。
於是林譽一下跑到他們中間,撲通一下可跪在了老村長前面,懇求道:「村長,我知道,姐姐是冤枉的,您就放了我姐姐吧!」
老村長搖頭把林譽拉起來,道:「鐵證如山,你別來求情了!」
林譽突然叫道:「老村長,你說鐵證如山,無非就是看見胖姑家的小狗被毒死了,但是如今胖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如何判斷就是我姐姐殺人呢!」
老村長一楞,卡住了。被一個小頑童當場問住,他顏面何存,竭盡全力想了一下,才溫怒地道:「大膽,一個外姓小頑童,竟然這麼放肆,你還把我這個村長放到眼裡嗎?不錯,胖姑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現在我們已經證明了辛茉做的紅薯餅裡有毒,她既然把紅薯餅送給了胖姑,她居心何在?這不很明顯嗎?你一個小頑童,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今夜你姐姐就要被火刑了,你去柴房陪她說說話吧!
林譽笑道:「如果知道胖姑現在何處,能證明我姐姐無罪嗎?」
所有和村長在一起的老不死都登時一驚,異口同聲地道:「你知道胖姑的下落?她現在究竟是死是活?」這時,老村長見林譽一臉正經的樣子,心中一喜,忙問道:「莫非你看見她了,她現在何處?」
林譽認真地道:「老村長,你看,我一說胖姑,你就很是高興,還相信她活著,這足以說明,你也不相信我姐姐辛茉會害死她對嗎,另外也說明了一點,你根本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姐姐就是兇手,你只不過是處於責任隨便找個嫌疑人替胖姑報仇罷了。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和姐姐雖說是外姓人,但也是這村裡的一份子,難道你就這麼狠心把我們推向火坑嗎?!」
林譽說到了老村長心坎上。所有老不死的都對林譽刮目相看,真想不到,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翻話來,不可思議。
趁大家都交頭接耳之時,林譽對沉思的老村長道:「實不相瞞,我天生會做夢,所夢到的事情與真實情況一至,請老村長給我一次做夢的機會,讓我看看能不能夢到胖姑身在何處。
此言一出,又引起一陣騷動。
老村長嗤之以鼻,但看見林譽一幅正經的樣子,抬頭看天,道:「反正現在離天黑還早,如何真正如你所說,夢到了胖姑在那裡,並且和現實情況相同,如果再能證明你姐姐無罪,那我就放了她!」
林譽高興地謝過這幾位老不死的,就依靠在一棵大樹下,假裝睡覺。
兩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林譽突然從「夢」中大叫,道:「我看見胖姑了!」
幾位老不死的都錯愕不已,不相信地問:「你夢到了?你不會是誑我們這幾個老頭子的吧!」
林譽驚恐地大叫,演得惟妙惟肖。哭道:「我夢見胖姑的屍體就在村西頭的地窖裡!」
村西頭那片空地裡,人山人海,圍滿了村民。
老村長在林譽的指引下,站在地窖邊朝裡面望去,一股屍體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老村張本能地捏住了鼻,他看見了那副臃腫肥胖的身體上已經爬滿了蟑螂,蒼蠅和蚊子。
他認出了胖姑。然後命令幾個年輕人直接把地窖填平,給胖姑充當墳墓了。
突然,老村長又命令道:「來呀,把這個小毛孩綁起來!」
林譽單小力薄,被一個大人綁了起來。問道:「老村長,你為何綁我,胖姑分明是被妖精所害呀!」
老村長氣憤地指著林譽,道:「一個小毛孩的鬼把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你說你會夢,全是騙人的假話,原來你是辛茉的幫兇,你就別賊喊做賊了!」
林譽突然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我真的會夢,你知道麼,我還夢到我們村三天之內必有一場大雨降臨!我還是勸你別集資唱戲了,省來那點錢,趁早給自己買口棺材算了!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老匹夫!」
「你——」老村長氣得吹鬍子瞪眼,揚了巴掌就去打林譽。可是,他的巴掌突然定格在半空,兩雙眼睛驚恐地望著對面那片詭異的墳塋,眼珠子幾乎都「凸」了出來。
他看到了什麼?